云浅拉住了安简的手,将她拉坐下了木案下的软垫上。
“先坐下,祭祀会还需要一段时间才结束”。
祭祀台子上几个白衣女人舞动,旁边几个巫婆装神弄鬼的喊着,吆喝着。
看样子这场祭祀大会还得很长时间了。
安简向下看去,自己是在十米高的高脚架子上,确实很高,没事坐这么高做甚?
“不用看,朕知道你轻功不错,但是这十丈远的高度飞下去,恐怕会残疾!如果简简执意下去摔个半身不遂,朕愿意对你的后半身负责”,云浅一本正经的说着,听着也并非是调侃。
这就是他和疯离的区别,即使胡乱说也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安简压了压嘴,收回了视线,她并没有要下去,就算是防止他逃跑也不用这么高的高脚架子。
这下可好,他们成了一望无际的稻草天里万众瞩目的焦点。
俯视下面的人,只能看到头顶了。
安简想到了刚才一直想要问出的问题。
“刚才的消失的景象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简侧头问。
“刚才彼岸花间,简简不是询问过了么,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云浅说着把自己的一盘花生米也给了安简。
安简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一半的花生米了。
“我若是清清楚楚也不会问你了,让阴间和阳间同时存在,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简很疑惑,盗梦石书上清楚记载。
万物都有自己的生长轨道,在两条不会相遇的平行空间里。
两个平行空间是不可能发生同地点同时间的同一件事的!
而刚才,让阴间的鬼和阳间的人却聚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参加刚才婚宴,这很奇怪。
木案下云浅一只大手覆盖上了安简的左手,紧紧的握住“无论阴间还是阳间,朕都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云浅的女人,只属于我的女人”。
“答非所问!”,安简立刻从云浅手机抽回手来,不再和云浅搭话了。
祭祀台上的祭祀仪式进行的热火朝天,百姓怀着敬畏的态度仰视台上的他们所认为的圣女。
一下是喷火一下又是起雾的,再加上巫婆和圣女口中念出来的巫语。
看起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在安简看来,只不过是一些蒙蔽这些人双眼的障眼法,都是些封建迷信。
安简全程吃花生吃酒,毫无兴致,偶尔听到祭祀台上的呐喊。
她都会忍不住冷笑一番,投向祭祀台方向一个蔑视的目光。
“简简看起来对这祭祀不感兴趣?”,云浅早就将安简的神态收入眼底,旁人对这祭祀当神样供奉着,又或者希望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愿望。
唯独这个女人对这些不仅不感兴趣,而且还嗤之以鼻。
“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可笑”,安简淡淡的说着。
“确实可笑,却又不得不可笑”,云浅说出了安简听不太明白的话。
见安简一脸疑惑,云浅又道,“这祭祀对一个国家的军师和财力并不起作用,却可以稳定人心,百姓相信这些,这些都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这是上几辈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
听了云浅,是有一半的道理,不得不说云浅对志国是有一套的,也是看的比较透彻的。
却有一半无道理的。
“迷信并不等于封建迷信”,安简动了动唇瓣,她竟又和这个男人说起话来了,还在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国事。
云浅也没做辩解,只是拿过了安简眼下的酒壶,不再给安简喝了。
这是她的酒,安简又将云浅拿走的酒水挪回自己的这边。
“喝酒伤身,况且你的胳膊未痊愈”,云浅又握住了酒壶要拿过来,却被安简摁住了。
“确实喝酒伤身,只准自己大口喝水就不准其他人喝酒了??”,安简紧紧的摁住了酒壶,和云浅斗内力,不准云浅那有自己的酒壶。
云浅稍愣,随即咧嘴笑了,一脸春风的看着安简,“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简简是在担心我喝酒,担心我的身体?”。
“从来都不知道盛平帝的脸皮会是这样的厚”,安简冷冷的说了句,松开了手,大不了这壶酒水她不喝了!
相对于安简的冷,云浅却暖和了很多。
终于巫婆那些巫语念叨完了,圣女也纷纷从祭祀台上下去了。
这时安简刚夹起盘子里的一粒花生米往嘴里塞,胳膊肘就被云浅一把拽住了。
花生米掉到了地上了,安简就来火了,酒不准多喝,就连最后一粒花生米也没了。
“云浅,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安简仰头看向云浅。
云浅但是不以为意,淡淡的说了句,“抱紧我”。
接下来,安简才知道为何云浅让她抱紧他了。
她们是直接从十丈远的高脚架跳下去的,安简只能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云浅的精壮的腰部。
云浅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囚住高脚架旁的绳索。
耳边呼呼的风声,从空而降的眩晕感很快就消失了,安简早在跟着疯离学功夫的时候就已经克服了恐高症,所以空中的飞跃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
最后落地的踏实感,他们稳稳的落地了。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耳边传来响亮的声音。
安简睁开了眼,只见面前跪倒一片。
“都平身吧”,云浅说着。
“谢了”,安简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便挣脱开了云浅。
“今日既是寒食节,也是祭祀踏青的节日,诸位不要拘束就好,同时,这日也是朕要公布失踪多年的皇后,也就是朕身边的女人,想必刚才你们也都知道了,朕今日便是带着皇后娘娘一起参与寒食节”,高昂而威严的声音。
说完云浅还不忘再次搂住了安简的肩膀来宣誓主权,安简怎么也挣脱不开。
“恭喜皇上寻到皇后娘娘,贺喜皇上”,贵宾以及百姓纷纷传来祝贺。
站在最后面的老百姓们都纷纷踮起脚来,想仔细看看东盛国未来的女主人到底站什么样。
就在这时,从人群后面让出了一条道路,只见从人后走来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