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
说完,身边突然寂静下来,两人相视无言,苏清明犹豫着想要问一问关于楚云歌酒楼还缺伙计不,可是,这会儿,却是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昨日这楚云歌还是傲剑软萌的很,像是涨大的气球,一戳跳脚,可爱得很,今日,倒是很是严肃,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苏清明嘴角张了张,想要说出口的话,咽在心里,半晌没吭声。
楚云歌倒是一副忙碌的样子,用帕子将手上的汗水擦拭了一下,从腰间掏出一个水壶来,豪迈的喝了两口,知道面前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直接道破:
“不知苏公子有何打算?若是不嫌弃,我杏微楼开张在即,尚`缺人手。不知苏公子可愿意屈就一番?”
“不嫌弃,不嫌弃,云姑娘愿意收留在下,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苏清明将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使劲的藏了藏,最后摆出一副十分正经的模样,道:
“昨日听林叔道,酒楼还缺一个账房先生,苏某不才,愿意担此重任。”
楚云歌拿着水壶的手顿了顿,眸中蓦地闪出一抹复杂,苏清明,做我的账房先生?你到底有何图谋?又是何许人也?楚云歌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转眼就过去了,纤细的指节在栏杆上敲了敲,皱着眉头思量了一番。
苏清明倒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盯着楚云歌,心中忐忑的紧,古代的算术应该没有现代那般复杂,加减乘除,二元一次方程式,都是小学初中学习的内容了,算个账本啥的,应该是挺简单的。
“虽说苏公子昨日对小女子恩德厚重,可是,我杏微楼的账房先生可是要紧的职位,我知道苏公子能力定是很强,可是......”
楚云歌一脸为难的盯着苏清明,最后那句话未曾说出口。
“不妨事,云姑娘可以找人与我比试一番。”
苏清明手心里俱是汗水,这样的楚云歌让她心里没谱,一种紧张连带着着失落顿时袭上心头。
是因为她不信任自己?还是因为她的转变?
苏清明眼睛模糊了一会儿,眼角略微有些红,她,她大约是有些不信任自己的罢。一阵莫名奇妙的委屈之感迅速占领心头。
楚云歌看到了眼前人神色的转变,心头钝钝的,有些闷。暗地里偷偷呼了一口气,才点点头,道:
“没事,待会儿麻烦苏公子与我回去一趟,招待不周之处,倒是麻烦了。”
苏清明听闻此言,心头的大石头才猛然落。
在现代,自己并未曾有过什么经验,一步步按部就班的从小学,到中学,后来便是大学。波澜不惊的进了某大学计算机系,浑浑噩噩的上课,下课,读书写作业。
要说唯一的亮色,大约就是在初三那年,遇上一个明媚灿烂的女子罢。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白色的衬衣妥帖的在她身上,笔直修长的腿很是引人注目,高高的马尾,俏丽的小脸,与楚云歌那般明媚很是不同。从一开始预谋的接近,到高中渐渐的熟悉,会在冬夜里相拥而眠,也会在落雪漫天的傍晚同食一碗粥。她小心翼翼的保持这心底的距离,像一只蜗牛一般,有光的时候悄然靠近,却又在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将触须蒙地塞进壳子里。
就算是2040年,别的国家早已承认女女或者男男之间的合法妻妻、夫夫关系,可是,在自己所处的国家,守旧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的刻在骨血里。难以启齿的感情,她高中毕业都未曾说出口,两人相距大一下学期,那人已寻了一个男子,
苏清明手掌不自觉的握紧,withme的日记记录了那日她发朋友圈秀恩爱的时间,以及自己的心情。
十一月二十五日。
苏清明忘不了那一个月的挣扎。满身的痛楚,带着心底的绝望。
翻了所有的留言,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纸条,日记,从高一开始,满脑子都是她,或许是她写作业时,认真的表情很是吸引人。
可怜,又可恨。痛彻心扉的难过,携带着复杂的祝福。
从那以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不再见面。
苏清明怔怔的跟在楚云歌身后,脑子里还是那人挥之不去的身影。五年暗恋,两年两年分离,手机的壁纸还是高中毕业时问她要的图片。
楚云歌很轻易的就感受到身后人的失落和难过,可是,这人来历不明,定然不能轻易就信任,楚云歌心头有些复杂,于是在书房门口顿了顿脚步。
孰料苏清明只顾着脑子里各种回忆杀,忘记了脚下的路,直接撞上了停在门口的楚云歌,苏清明的个子比楚云歌高了半个头,嘴唇直直的啃上了楚云歌束着头发的丝带,眼眶摸蓦地蓄上一汪的水,模糊中,看到黑色的丝带飘落在地上。
楚云歌头部猛地一疼,身后飘扬的发丝遮住了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双手紧紧的扶着门框。
“对,对不起。”
苏清明不顾嘴角的疼痛,将手放在楚云歌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
楚云歌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跳着进了书房。
苏清明摸了摸鼻尖,嘴角嘶嘶的疼的厉害,咬了一嘴的毛发,还别说,清香淡雅,很是让人喜欢的味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清明才红着眼眶进了屋子,还很贴心的将书房的门也关上了。
“你,你没事罢?”
苏清明瞧着楚云歌披散着一头青丝,虽是穿着黑色玄衣,可是,没有了在马场那般的凌厉的气势,整个人倒是温和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