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里面的雕栏都是镶银子的,还嵌了玛瑙!”
喊话的是木兰和楚天,围观的人听到木公府竟然如此奢华,立刻红了眼,不要命的往木公府里挤,能抠出块地板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蜂拥而至的街坊百姓冲得木公府守卫七零八落,他们手中的木棒不但无法阻止众人,反而被人抢下来成了殴打守卫的武器。
木兰的b计划成功,他们三人混在人群中冲进大院,有人立刻去抠地上的金灿灿的地砖。
“真的哎,这砖是金的!”
“哇,你看那梁上,真的包着银,上面不是玛瑙,正绿正绿的应该是翡翠吧?”
木兰跟楚天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刚刚喊话不过是为了制造混乱,趁机冲进木公府,想不到竟然一语成谶。
欧长辉赞道:“木兰,这世上若有人不相信你说的话,那他真是瞎了眼。”
“其实。。。我瞎蒙的。。。”木兰明白了,严松的正宅修建的相当朴素,让人一看就知他为官清廉,而这木公府才是他藏污纳垢之处,历朝历代的贪官皆是如此,果然太阳下没新鲜事。
三人甩开乱砸乱撬的暴民,直奔赵虎说的后院,那里是严松的家小居住之处,原本有层层守卫防护,因为应对暴民抢劫,部分跑去前门支援,其余人则继续看守林长风,后院竟然一个看守也没有。
木兰推门进去,迎面过来个脸蛋胖的几乎耷拉下来的八、九岁小胖子,小胖子看到木兰一愣,接着叉腰教训道:“你是谁,哪个叫你进紫宸院的?”
”那你又是谁,凭什么问我?“木兰故意逗小胖子,看得出这小子地位应该不低,跟人说话一副颐指气使的样。
”大胆,我乃当朝严太师之孙严青羽,还不跪下!“
木兰三人互相看了眼,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笑什么,我让人把你们全部斩首!“小胖子被激怒,在木公府他就是天,里面的奴婢要打要杀全凭他喜好,竟然冒出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来人!给我把这三个家伙拖出去活活打死!”严青羽怒喝。
。。。。。。
然而,紫宸院内并无人回应,一则谁都害怕这小魔头,动辄把人打伤打残,二则前院闹的太凶,丫鬟仆役见事不好都跑了,谁都没想起严青羽这小魔头。
欧长辉怒斥:“小小年纪说话做事如此歹毒,长大怎么得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等我爷爷来要你好看!”严青羽高高在上惯了,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面对高自己两个头的欧长辉依然敢叫嚣。
欧长辉点点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严青羽的胖脸蛋上,简直跟拍在发面的手感一般。
严青羽被打愣住,因为脸太胖挨了一巴掌都没立即感到痛,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尖叫:“你,你敢打我,你,你死定了,我让我爷爷把你活剐了!”
啪啪啪。。。。。
欧长辉反正手连抽他十几个嘴巴,严青羽的脸蛋被打的更大,俨然个猪头一般,这回他怕了,看来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怕他爷爷。
“别,别打了,我不敢了。”
木兰拦住欧长辉,笑眯眯问严青羽:“那你听不听话?”
“听话,我听话,别打我了。”严青羽被一顿胖揍,彻底打回了孩童本性。
“这就对了,听话姐姐给你糖吃。”
耶律楚天被严青羽前倨后恭的样子逗乐,笑道:“这小子还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这是殿前司禁军号令,大队人马正在赶来,镇压木公府暴乱。
”走!”木兰知道不能耽误,必须尽快离开,万一被包围在府内,再想脱身就难了。
”小胖子,你现在跟我们走,我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如果你多嘴,这位大哥哥会把你的脸打烂知道吗?“木兰恐吓道。
严青羽被欧长辉打怕了,惊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长辉连连点头:”我不说话,不说话。“
”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严青羽的衣服金丝点缀,镶金戴玉十分华贵,走到人群中非常惹眼,必须”处理“一下,木兰接过外套踩在地上一阵摩擦,好好的衣服顿时被蹂躏的看不出本色,还破了几个洞,活像个叫花子。
更惨的是木兰还抓起地上的土抹在严青羽脸上,这副德行扔在城隍庙当叫花子都没问题。
木兰看看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严青羽,满意的点点头:”行了,咱们走!“
三人押送严青羽往大门外走,后续赶来的禁军以为他们也是闯进来看热闹捡漏的街坊,大声呵斥让他们速速出去。
至于跟叫花子一样的严青羽,禁军士卒都懒得看他一眼。
就这样,三人成功带回严松的唯一嫡孙,掌握了这张王牌,相信严老贼不会对林郎中不利。
严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私宅有天竟然会被打劫,镶嵌在正门天井的金砖被偷走一多半,回廊上的银饰也全都不见,不仅如此,连围墙都被炸出三个大洞,气的他差点晕倒,这可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查,给我查,掘地三尺也给找到那俩闹事的家伙!”严松哆嗦问:“林长风是不是关在牢里?”
“回太师,人好好关在牢里,这些人闯进来就偷东西,没往地牢那边去。”
“那就好,去给我挨家挨户搜,把所有偷东西的全抓回来,如有反抗的,杀!”严松放下心。
亲信为难道:“大人,抓贼这事归包大人管,我们派人不合规据。”
“那还不快去找包黑子,养你们这群废物吃饭的?”
“是,是!”亲信屁滚尿流逃走,严松在气头上什么都干的出来。
“老爷。。。”一名仆妇站在门口怯怯说话不敢进门。
严松厌烦的摆摆手:“家里的事回头再说。”
仆妇战战兢兢道:“孙少爷不见了。”
“不见了?没人陪着他?”
“青羽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把侍候他的阿德打断腿,旁人都害怕躲开一阵,没想到再找的时候就不见人了。”仆妇说完吓得全身发抖。
严松的儿子疾病缠身早早夭亡,临死替严家留下条血脉,严青羽就是严松的逆鳞,谁也约束不得,所以性情如此暴虐。
“你,再说一遍!”严松目光闪过杀机,家里被抢不算多大事,可孙子失踪,严家就绝后。
那仆妇刚要开口,严松已经抓起案头的端砚,正是李长文送的那块,狠狠扔过去。
啪嚓!端砚正中仆妇顶门,当场砸的脑浆崩裂,死于非命,好好一方端砚也摔成七八块。
"来人,给我关闭城门,挨家挨户搜!”
亲信看严松失去理智,忙劝道:“太师,这事还是叫李元峰李大人商量下,咱们去关城门,恐怕不妥。”
严松怒气稍减,点点头:“去,赶紧把李元峰叫来!”
"是!”亲信招呼人进来讲倒霉仆妇的尸体抬出去,突然发现尸体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太师,你看!”亲信吧把字条给严松。
上面用钢笔端端正正写着一行字:林长风没事,严青羽活,林长风有事,严青羽死!虽然纸上没有署名,但严松当然知道这字迹是杨木兰的,他曾经看过曲如飞献上的钢笔如梦令,作为书法大家,识别笔迹是最基本技能。
“杨木兰!!!”严松抓起纸条撕个粉碎,猛甩在地上。
“太师,还要不要找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