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大步走来,言笑道,“这是怎么了?不论发生了什么,说开了便是,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县太爷都过来了,然而那个小厮竟然连县太爷都不放在眼里似的,继续指挥那些打手,“把这个女人给我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打手们得了命令,分别压制住程海堂的左右两只胳膊。
他们都是练家子,被制住,程海堂顿时动弹不得。
“连公子,这……”县太爷为难了。
这跑马比赛是县太爷举办的,在场的人肯定也都是县太爷请来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被人家如此制住,这可怎么好。
这会儿县太爷还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呢。
“这位姑娘,你是跟谁一起来的?还不赶紧通知你的家人呀。”县太爷提醒着程海棠。
这位县太爷竟然没有认出程海棠,程海棠也挺无奈的。
她只能说道,“我是跟着于光一起来的。”
“于光请你来的?”县太爷也是诧异。
再次打量了眼程海棠,县太爷总算认出来了,“你可是我岳母收的那个义女?”
“正是。”程海棠点头。
看来她还是跟于家脱离不了关系。
既然是蓝晴英收的义女,县太爷哪能不管。
他急忙又跟小厮说,“连公子,这是我岳母十分看重的一个义女,还请连公子看在我岳母的份儿上,高抬贵手吧!”
这位县太爷官阶不高,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靠着娘家才得到今天的地位。
所以就算是一个小厮也没把县太爷放在眼里。
可是蓝晴英不同,她是整个于家的掌权人。
于家,在整个凌月国,都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
它不仅仅是商贾之家,不仅仅是凌月国商场上的老大,于老爷在朝中的地位,可也是不低的。
虽然他眼下并不掌权,可是朝中多数官员都以于老爷为尊。
就算是这个姓连的小厮的主子来了,也得让于氏夫妇三分。
县太爷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小厮就不得不考虑。
这其中的关系程海棠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并不妨事,谁叫这次跑马比赛是于光带她来的呢?
程海棠的安全有于光负责,她自己才不必操心。
果然,这边事情才发生一会儿,换好衣服的于光出来,听说程海棠出事,立刻就赶过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于光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走近了看到程海棠被两个男人反绑着,气得于光鼻孔喷火,“小连生,我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连小爷的人都敢动!”
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拿鼻孔看人的连生,这会儿被于光骂了,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于少爷,这是您的人?”连生忙问。
于光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小爷刚刚就已经说了,你竟然敢动小爷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于光一句一句狠话说出来,连生竟然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等到于光话落,连生以是道歉连连,“余公子,我真不知道。”
程海棠被放了,淡淡瞟了眼连生,“现在你知道了,还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吗?我倒是想问一问,这位爷,我走路没长眼睛,您倒是长眼睛了吗?”
连生只是呵呵的笑,“姑娘,您真是说笑呐。这不是小的眼拙,没认出您来吗?咱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这人,脑筋转变的可真是快。
程海棠只在心里冷笑了声,根本没有回答连生的话。
连生讨了个没脸,垂下眼皮,看起来分外尴尬。
“叫你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把谁也不放在眼里,这会儿可让你遇到缠不住地的人了。”一道声音传来。
单听这声音,就让人觉得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位生的俊朗的公子。
程海棠抬眼看去,果然。
紫色的绸衣,倜傥的外貌,当真是俊俏非凡。
不过连生都这样无礼,想必他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程海棠对刚刚出现的这位俊俏公子半点好感都没有。
不过连生仗着自家公子,眼高于顶,说明这位公子的地位必然不低,应该不是这县上的人。
来自州府或者京都都不一定。
那公子上前之后,连生便退到了他的身后。
俊俏公子朝程海棠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风流的笑容,道,“凌月国当朝三皇子齐景,父皇亲封的段王爷。这位姑娘,本王管教不利,就不要跟连生计较了吧。”
“海棠不敢。”程海棠声音淡淡道。
于光却不同意,“那怎么成!程海棠怎么说也是我母亲亲收的义女,怎么能让这么个狗东西欺负了去!”
齐景挑了挑眉,道,“于公子难道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本王吗?”
“那你让连生给程海棠道歉。”于光道。
齐景看向程海棠,程海棠竟然点了头,“他仗着主子眼高于顶或者怎么样,那都是段王的事,与海棠无关。可最开始的确是他撞了我。”
所以,连生必须得道歉了?
可连生是段王的人,他若是当众倒了歉,那可就是打了段王的脸了。
其他人都看着程海棠,只觉得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竟然连三王爷的颜面都不顾。
就算她是蓝晴英收的义女,就算她有于光在身边撑腰,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呀。
就算是蓝晴英在这里,也不能如此跟三王爷为难吧。
偏偏程海棠就是要连生给她道歉,她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将此事算了的意思。
她都已经说了,是连生撞了她,反倒还对她出手,于理连生是该跟她道歉的。
这件事已经说明,齐景自是不能再一味的袒护自家下人。
“连生!”齐景咬着牙道。
连生嘴巴抿得紧紧的,上前一步,垂着眼睛道,“程姑娘,对不起。”
程海棠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无妨。”
段王简直被她气得吐血,这会儿会说无妨了,若刚刚她觉得无妨,没有非逼着连生道歉,他何至于伤了颜面?
“程姑娘可真是大度,本王佩服。”齐景皮笑肉不笑道。
程海棠同样回以假笑,“三王爷年轻有为,是海棠佩服三王爷才是。”
再说多少,也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程海棠不过是虚与应付罢了,根本就不走心。
倒是于光骞马的时间到了,听到发令的声音,于光赶忙看向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