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蹙眉,“这么说,她完全是因为我才这么抵触暴力的?或者说她察觉到了我接近她的目的?”
“应该不会,你知道我们做事一向严密,她不可能知道。”贺东霆摇摇头,否定了黑曜的猜测。
“那是怎么了?在她眼里我长得人憎鬼厌?恶心至极?”黑曜面色冷凝,俊脸上尽是清冷阴郁,唇边荡漾着一丝阴森的笑纹。
“或许是你太急切了,把人给逼急了,毕竟,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一个人?”贺东霆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油盐不进,我温柔体贴不是没有试过,哪想到,她压根儿不领情,软的不行,为了速战速决就只能来硬的。”黑曜冷笑一声,他在那女人身上受得鸟气还少么?
“而事实证明,男人还是该有男人的气魄,一吓唬,她哪怕有再尖利的爪子也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我逼迫她和你解除婚约嫁给我,她还不是乖乖就范了。”黑曜冷淡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狂傲得意。
“她答应解除婚约了?”贺东霆闻言,挑高眉梢,倒是没想到他的办事效率挺快的。
“那可不,我黑曜出手,还有摆不平的事儿?”黑曜嘴角邪肆勾起,眉眼都带着一丝得色,“何况,你那未婚妻嫌弃你就跟嫌弃什么似的,巴不得早早跟你解除婚约,恢复自由身,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贺东霆想起付玲三番五次毫不掩饰的展现出,对自己的厌恶和隐约恨意,微微垂下眸子,“你不会真打算和她结婚吧?”
黑曜莹白如玉的手指拈起酒杯摇晃着,神色变得异常严肃冷冽,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轻佻,“这么好玩的女人,为什么不娶回家好好玩儿?只不过,若是她不安分,惹毛了我,那么,我可不会再如此迁就。”
“为了一个女人你没必要搭上婚姻。”贺东霆对付玲的印象不好,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自己赔上自己的婚姻。
黑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但笑不语,朦胧灯光下令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神色,对于付玲那个女人,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静默片刻,贺东霆打破两人间的沉闷,托起酒杯至唇边,“你说那些人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意欲何为?”
“我派人暗中查探过那些人的身份。”黑曜眼中滑过一丝冷然,“除了看招式上是正规军人,行踪神出鬼没以外,根本查不到他们的蛛丝马迹,甚至连他们下塌在哪个酒店都不知道,简直就跟幽灵似的。”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贺东霆深邃的眸光闪烁,闭了闭眼,掩去了眼中的复杂。
听他这么说,黑曜压抑郁结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兴味,“如果下次他们还来,你还是打算避而不见?”
“为什么要见?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贺东霆显然不想再多谈关于那些人的话题,巧妙的将话锋一转,“你最近小心点,我担心他们还不死心,找上你。”
那些神秘人,神龙不见首尾,而且身份不凡,他可不认为他们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的。”黑曜拍拍对方的肩,无所畏惧的一笑,语气揶揄,“倒是你,和简大小姐在一起如胶似膝蜜里调油,真的好吗?她那个人连我都看得出来不简单,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我可是没见过你装聋作哑的时候。”
贺东霆没什么情绪地瞥他一眼,“我自有主张。”
“这可真不像你。”黑曜无奈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悠然起身,看来老大真是陷进去了,连自己以前最为在意的原则都不顾了。
简璃回到简家,倒是没有想到,母亲却找上了她,开门见山问道,“璃儿,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诧异之下,简璃很快就平静下来,笑道,“表姐来过了?”
“嗯,是不是她不告诉我,你会一直瞒着我?”付欣然嗔怪地白了女儿一眼。
“没有,我这不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告诉你嘛。”简璃挽住母亲的手,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幽暗隐晦的暗芒。
这个付玲,到底有何目的?她可不认为,这次她上门来纯属只是看看母亲。
“那你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付欣然自然不会偏听偏信只一味相信付玲的片面之词。
“表姐不都跟您说了吗。”简璃淡淡地笑。
“我想听你说,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先入为主的人。”付欣然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她很想听听女儿的说法。
“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会和他在一起。”简璃不是一个擅于向人解释的人,只能这么说。
付欣然听女儿这么说,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听小玲说他腿脚不便?”
“因为救人伤了腿,不过我相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治好的。”简璃并没有打算将当初是贺东霆救了她的事情说出去,她答应过他,凡事低调行事,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足够了,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他喜欢安静,何况当初他救人也不是为了图回报。
只要彼此相信彼此的缘分足以。
“这样啊,那他的身体没有其他的隐疾吧?”付欣然很是关切的询问,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
她不求对方有多显赫富贵的家世,只求身体康健,对女儿疼在心尖上。
“他一切都好,妈妈,你知道我并不求对方有多有权势,容貌有多好,只要对方真心实意爱我就足够了。”简璃拥住付欣然,“妈妈应该相信女儿的眼光。”
“我相信,但是,你爸爸他一定不会同意的。”付欣然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发丝,想起丈夫心中难免黯然。
“他都不要我们了,我的事,他又凭什么来管?”简璃不屑地哼声,对于那个可有可无的父亲,她重生以后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一直以来,她都是看在母亲的份上才假以辞色。
“可是,他终归是你的父亲啊,血浓于水,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对于现下这种状况,付欣然也深感无力,丈夫的所作所为,不但伤了她的心,也无疑将女儿推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