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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温随心……刚刚说了什么?
    是温随心说的?不是其他人说的?不是被林久操控了?不是……
    “温编,您……喜欢我的吗?”谢执低声问。
    温随心捏着手机,脸色都变了:“屁!!!”
    温随心:“我不跟你说了!四天之后滚到北京来,过时不候!”
    温随心说完,就恼羞成怒地把电话给谢执摔了,林久啧啧感慨声是最后余音,完全可以绕梁三日。
    谢执捏着电话,有些感慨,回头,却发现张达开在看他。
    “……温随心,他说……他很喜欢你的?”张达开脸色有点不对。
    “可能是温编的谬赞……”
    “在北京给你把老师也安排好了?”
    “其实也没有……”
    张达开不管谢执支支吾吾的辩解,他好像松了口气,但是又有些惆怅。
    张达开低头,看到谢执指尖还拿着刚才自己给他的名片,而现在,这张名片无论是出于善意或者是好意,其实……都没什么意义了。
    张达开伸出手,刚准备拿回来,谢执反应比他快,往后一缩手,名片抱在怀里。
    “你已经不需要了。”张达开蹙眉,“拿着干嘛。”
    “我没说不需要啊!”谢执紧紧抱着名片,“我需要!而且——”
    “张老师。”谢执认真说,“张老师,我也很喜欢你的!”
    “什么???”
    谢执赶在张达开反应过来之前,夹着他的名片,溜之大吉。
    谢执跑到走廊上,才来得及开始笑——他见过张达开不高兴,或者高兴,但是刚刚那么错愕,倒还是第一次。
    嗯,张老师也挺可爱的。
    谢执把名片珍惜地放在自己的钱包里,在走廊上走了两步,看到四下无人,拿出手机,先给史诚打了个电话,确认严肆今天上午在宿舍休息,没有其他的任务,这才打电话给严肆。
    “喂。”严肆几乎秒接,“班长?怎么了?”
    谢执:“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严肆心中沉了沉,思考了一下,才说:“好消息吧。”
    谢执:“好消息是,温编给我找了老师,让我暑假到北京来上课,所以……我能来见你了!”
    “真的?!”严肆听到这件事情,瞬间语调都上扬了几分,透着愉快,但是,严肆马上就意识到了——“那……坏消息是?”
    “坏消息啊。”谢执背抵住墙,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捏自己的西装裤,玩来捏去,“是……”
    严肆蹙眉:“到底怎么了?”
    “我到北京,没有地方住。”谢执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收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严:这怎么是坏消息啊!!!!这是好消息啊!!!!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啊!!!!
    第82章
    北京盛夏, 严肆卧室空调嗡嗡响,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洒在严肆的小腿上,一块正方形的斑。
    “我到北京, 没有地方住。”谢执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内传来, 夹杂着一点点电流音。
    严肆目光下移,盯住自己的手机尾巴。
    他听谢执继续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收留我。”
    严肆:“……”
    严肆深吸一口气, 取下手机, 对准自己的脸, 手机自动点亮,严肆的食指敲了一下静音按钮, 把手机整个扔到床上。
    “yes!!”
    严肆大吼一声,一个旋转,把自己也扔到床上, 抓起手机,取消了刚才的静音键。
    严肆声音如常, 面对电话,轻轻一笑:“好。”
    严肆:“那我收留你。”
    谢执捏着电话的手指全都是汗,严肆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霎时耳根红了。
    “下午打篮球还是出去开黑?”
    “开黑啊,这么热谁打篮球。”
    几个男生捏着冰可乐, 从谢执旁边经过,谢执连忙转过身,面对盛夏亮光照亮的一大丛树。
    蝉鸣在树枝间响着。
    “那……那……”谢执的眼睛慌乱地在树上转了几圈, “啊——叶老师叫我,我先挂了!”
    这当然是一句谎话。
    谢执慌不择路地挂掉了电话,捏住手机,面对大树,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咚。”
    “嘟嘟嘟。”
    两种声音,一个在耳边,一个在门口,几乎同时响起。
    严肆丢开手机,看见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汪平露出一个鼻子尖,窥伺与张望。
    “儿子?”严肆看汪平,“干嘛——什么时候你进你爹房间还要敲门了?”
    “害。”汪平看见严肆没打电话,霎时放松,门一推,直接进来,“要不是你在给我儿媳妇打电话,我怎么可能敲门。”
    汪平如进自己房间一样自然地走进严肆房间,坐上电竞椅,脚搁在严肆电脑桌上。
    汪平:“爹也没啥事儿,听见你刚才鬼吼鬼叫一大声,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才进来看看。”
    汪平一边说,一边在严肆的桌子旁边的小冰箱里摸了瓶酸梅汤味道的气泡水出来,拧开,一饮半瓶。
    汪平饮完半瓶,才发现严肆没有理他,而是抬着头,眼睛在室内转来转去。
    汪平拧瓶盖:“你看什么呢?”
    “你觉不觉得。”严肆问,“我们的宿舍,简直就是个猪窝。”
    “平心而论。”汪平心平气和地说,“如果我们的宿舍都算猪窝了,那整个北平都没有不像猪窝的地方了。”
    严肆:“戴着滤镜的说法?”
    汪平:“……当然是不带滤镜的说法。”
    严肆:“有你说得这么好吗?”
    严肆看了一圈自己的房间,觉得墙壁颜色不够明亮,床垫着实不够舒服,连电脑边的小冰箱看上去都不太敞阔。
    总之,哪儿哪儿都不行,哪儿哪儿都不像是能够招待谢执住的样子。
    “这种地方,你住住倒还行。”严肆收回目光,“谢执住……别说他了,我都嫌弃。”
    “什么叫我住——啊?”汪平反应过来,“你和谢执???要同居了????”
    “他暑假来北京上课,没地方住。”严肆咳嗽一声,带点掩饰的意味。
    “别说别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汪平一拍桌子,“不错啊儿子!不愧是你!我当初给你升级大床房果然没有升级错!”
    严肆:“哦。”
    严肆:“原来当初的大床房是你升级的。”
    汪平:“……”
    严肆眯起眼睛盯着汪平,又回忆了一下那个晚上,隔着枕头的感觉虽然在目前看有点隔靴搔痒的意味,但是……
    也确实不错。
    严肆站起身来。
    汪平战术抱头:“严肆!我告诉你啊!打人不打脸!诶?你干嘛?”
    严肆根本没看汪平,他站起身,从汪平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串车钥匙,顺手拿了件外套披上。
    “我懒得跟你计较。”严肆翻外套袖子,翻到大臂处,“我出门看看。”
    “看什么?”汪平问。
    “房产。”
    严肆富有北京几套房产,此时,也是时候挑一间,派上用场了。
    严肆出去看房,倒也不是漫无目的地把自己有的房子浏览一圈,上车,开上长安街,严肆直接往海淀区那边走。
    北京电影学院就在海淀区内,而整个大海淀区,也汇集了几乎所有在京比较优秀的艺术培训学校。
    严肆看了几套海淀区内的房子,最后,选定了一套离北电只有十分钟车程的房子。
    房子位于安静的小区一隅,外面是一棵翠绿的银杏树,房内格局是loft,巨大的落地窗横贯两楼,此时,露出北京夏日太阳下身后绚丽的夕阳,以及能够看到一个角的电影学院。
    楼上两间小卧室,楼下有小厨房和卫生间,往客厅走,没有装设电视,而是一台家庭用效果极佳的投影仪,正对沙发,非常适合需要经常刷电影的人。
    白色的防尘罩子遮盖家中所有的家具,扯下来就能用,家具一应俱全,除了……
    “好像没有书桌。”
    严肆把楼上楼下逛了一圈,打电话定了一张原木成品桌面,又定了一个可升降的桌腿,然后再给保洁公司打电话,让第二天来做清洁。
    严肆第二天还有拍摄,把家里钥匙交给助理,晚上回去时,所有的白布都扯掉了,露出家具,,房间里面的被子晒过,味道很舒服。
    “差不多了。”
    严肆巡视房子两圈,又自己打了盆水,把谢执要用的桌子擦了一遍,这才重新拿着车钥匙出去,开车,停在一个超市的停车库内。
    严肆上楼,推了个最大的购物车,进超市里面逛。
    虽然时间已经临近打烊,但严肆逛的这个超市规格很高,即使这么晚了,也摆满了新鲜的蔬果生鲜,工作人员脸上没有任何疲惫,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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