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累啊,头好痛啊,啊!”
江雅茶终于酒醒了,瞧着朦朦亮的窗帘前,陆飞正坐在那里,一脸深思,她马上吓了一跳,检查着衣服。
“你,你送我回来的?你一夜都在这里?你是不是对我……”
陆飞揉着疲惫的脖子,他刚打坐完,一夜未眠,哪还有心情跟她斗嘴。
“我就帮你将外套脱了,把被子盖上,别的什么都没做。”
“什么?!”江雅茶像是被刺激了,跳起来站在床上就手指着陆飞,“你竟然什么都没做!?”
陆飞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这样的美女,喝醉了,躺在床上,你,你都没下手?”
“呃……”陆飞像被呛了口,“那要说我动了呢?”
江雅茶暴怒道:“你这个变态,不要脸的臭流氓,你敢趁人之危,你都订婚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飞实在是无语了,左右都是错,你无非是想找借口骂人吧。
“那我昨晚没动,我现在想动了……”
他慢慢的走到床前,他以为江雅茶会动手打人,或者拿枕头砸他,谁知,就看随着他的走近,江雅茶的脸越来越红,身体甚至在轻轻的发抖。
“你……算了。”
陆飞开门走了,江雅茶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这个言而无信的胆小鬼!”
女孩的心思还真难猜啊。陆飞不由得感慨了句。
脑中又马上想到智子说的天行者,他昨天连夜给朱扬和夏侯冬打过电话,甚至连父亲那边都问过了。掌握的信息却少之又少。
这个组织比午夜更要神秘百倍,传说里面的成员不超过二十人。
而天行者也不是组织的名字,而是他们的头,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杀手的代号。而这二十人里,分成了四档。
分别是黄铜,白银,赤金和独一无二的天行者。
要说独孤东也有资格里进去,但在里面,怕也只能排到白银一级。
这里面所有的杀手,都有成功刺杀过世界五百强企业总裁和小国总统的经历。
其中天行者更是让非洲和南美所有国家的领导人害怕,他曾经在一天之内,刺杀了三位非洲国家的元首。
光就这个成绩,至今没有被人超越。
这些情报也就是陆飞一晚上的成果了,要说到天行者的个人信息,那根本查不到。
或许独孤东来这里就是为了接触天行者这个组织吧?
陆飞才在想着,就接到了冷绯衣的电话。
“午夜解散了,你不需要做卧底了。”
听到陆飞不说话,冷绯衣就吃吃地笑:“傻瓜师叔,我猜不到你做什么吗?我就是猜不到,我那混蛋父亲也会猜到的。”
“那大家就各自混饭吃了?”
陆飞才说完,就看朱扬的电话打来了,心说他现在估计快疯了吧?
“你说出了什么事?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竟然一夜之间发生了。我早上收到了组织的短信,说是解散了,你说……我艹啊!!!!”
朱扬将一个古董花瓶砸在地上,发疯似的大声的叫着。
要不是他是在外面的别墅,估计他爸会认为他真的疯了。
“我也收到消息了。”
陆飞不会说是冷绯衣打来电话说的,那会让朱扬怀疑他和冷绯衣的关系是不是太亲近了。
“是吧?大家都解放了。”
朱扬虚脱的坐在地上,不知是狂喜还是解脱,眼泪都出来了。
他加入午夜本来是寻求刺激,谁想会泥足深陷,还每天都活在独孤东的阴影和恐惧之中。
为了脱身,他甚至把赚来的钱都拿去买积分了,却最多只排在积分榜的第二,前面还有个龙鹰在死死的压着他。
龙鹰的积分之高,让他感到绝望。
这才跟陆飞联手,谁想,幸福来得这么快,让他一时都要疯了。
“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先看看吧。”
朱扬从狂喜中清醒过来,点头说:“先观察吧。”
陆飞放下手机,登陆暗网的午夜留言板,发现被关闭了,上面写着一段话。
“‘午夜解散,明天再见’……什么意思?”
难怪说独孤东还有别的盘算?还是真的打算就此金盆洗手?
陆飞把笔记本合上,想着还要去铃木香风那,就先去敲隔壁的房门,半天江雅茶都没反应,他还以为出事了。
就听一旁的门开了,范筑桐出来说:“她去片场了,我也要马上过去。”
“我晚上再回来。”
“呵,昨晚你们没有?”
范筑桐笑着比划了个手势,陆飞笑笑,转身走向电梯……
铃木香风用毛笔在转让协议上签好字,又拿出印章盖上,按下手印,一切完成,她这才算是成了雾云神社的所有权人。
对方对她的出价也很满意,跟她握手时,脸上止不住的笑着。
“我该叫你社长,还是神官?”
“你叫我香风吧。”
陆飞对她的名字其实很好奇,香风香风,站在她身旁,随时都会有香风袭来的感觉。
“生我的时候,确实有一阵香风,后来才发现,是有一名护士擦多了香水,在那走动。”
陆飞笑了,跟铃木香风提到天行者的事。
她那张靓丽的脸孔,立刻一变:“他们来找你了?”
“嗯?他们找过你?”陆飞心下一怔。
“不,我听说过,他们看上谁,要是那人不参加,就会把那人杀掉。”
陆飞脸也随之变色,他以为只要拒绝加入,智子就不会怎么样,谁想到他们的手段这么暴力。
“你要考虑清楚了,天行者是没有退出机制的,不像午夜……噢,午夜解散了?”
陆飞都忘了铃木香风也是午夜杀手,想必也收到了解散的短信。
“是,你也自由了。”
“是啊。”
铃木香风仰着头呼吸了一下,仿佛在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陆飞从神社离开,就发现被人跟踪了,他的第六感很强,几乎从来没错过。
他有意让出租车绕了下路,后面跟着的那辆黑色轿车,也跟着一直在乱绕,这就更加确定了。
“前面停车吧。”
在离酒店还有几百米的地方,陆飞下了车,他转身进了一家卖土特产的商店。
上面有中文的招牌,店员热情的上前,操着口流利的普通话。
“铜锣烧可是我们这里的招牌产品,要是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试吃。”
“你是留学生?”
陆飞估计店员比他还大三四岁,长得也不像东瀛人,身材很高,有些像东北人。
“对,我在东京大学读研究生。”
店员如实相告,陆飞就和他走到后面一些的地方,借口要试吃,眼睛却盯着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里,看有两人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下车,衣领上还戴着樱花徽章,这才撇嘴一笑。
原来是警视厅的人。
“我要二十盒,各种口味都来一些,帮我包上。”
陆飞看店员高兴的走过去打包,就径直往那两人走过去。
那俩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会暴露,掉头要出店外,被陆飞抢先一步拦住。
“警视厅的?”
那俩对看了眼,掏出证件说:“我们是警视厅刑事搜查一课,我叫松岛,他叫北条,我想来询问陆先生一件案子,希望陆先生能配合我们。”
“等我拿了买的东西再和你们走,噢,对了,你们要吃吗?我请客。”
“不用了,谢谢。”
松岛的细线比较刚硬,属于那种硬汉的模样,北条就是一副知识精英的装扮了,还戴着眼睛,不像一直在说话的松岛板着脸,他都挂着微笑。
拿了铜锣烧,陆飞和他俩走到对面的咖啡厅坐下。
“昨晚陆先生是不是参加了一家地下俱乐部的拳击赛?”
松岛看都暴露了,也不废话,上来就问正题。
“是,我是路过,看到有打拳的,就感兴趣的进去了。”
松岛厉声说:“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对不起,我以为这是合法的,毕竟他是开在那一带最大的写字楼里。”
松岛被噎了下,北条就笑呵呵的说:“那是那地方的疏忽,我们已经将那里查封了。”
“噢,为什么?”陆飞明知故问。
“因为死人了。”北条叹了口气,用小勺摆弄着咖啡,却拿锐利的双眼观察着陆飞的反应。
“我的天呐!”陆飞抱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过由于太夸张了,让北条都不禁在心里吐槽。
“我说你知道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吗?你一过去那里就死人了,之前那么多天都没死过……”
松岛一说,陆飞就笑了笑:“怎么?松岛警官早就知道那地方了?为什么一直不查封呢?”
松岛再度被呛得脸颊发红,看向北条,见他投来责怪的眼神,也不得不拿起咖啡杯,低头抿着打算不再开口。
“我只是一个游客,路过那里,看到有热闹,就过去了,没想到被人拱到台上,这还打了两场,我也是无可奈何。”
陆飞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连北条都无语了。
“你也赢了很多错吧?还有你那位朋友铃木香风,她赢的钱都拿来买神社了吧?”
“你是来调查命案的,还是来调查赌局的?”
北条勉强笑着说:“赌局的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心里骂着那边收保护费的地方警署,一边又想找陆飞突破这个案子。但陆飞一瞧就是块牛皮糖,不大容易对付。
“你们怎么还没问完。”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清脆得像黄莺出谷,陆飞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极膝窄裙,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绝色美女出现在身后。
“香坂警部!”
北条和松岛马上站起来,笔直得像两个铜像。
陆飞看这女孩好像也才二十五六,竟然是警部?一定是考上的吧。这种人的地位在警视厅里比这俩高多了。
北条和松岛算是聘用制的,也就是国内的临时工,这个香坂,才是公务员。
“你就是嫌疑人吧?松岛,把他带回去。”
香坂骄傲的说着,就等松岛拿出手铐,却半天没看到动静,她就微怒道:“怎么不抓人?”
“这个,这个,警部大人,他是外国人,我们……我们也没证据啊。”
北条说完,香坂脸颊瞬间一红,陆飞很理解的说:“第一次?没经验,我懂,你习惯了以后就会舒服了。”
松岛马上低下头憋笑,北条抬头看天,香坂却在皱眉:“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