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在床上打过镇静剂睡得安详的闵柔,谢沫没追究陆飞眼睛乱瞄的罪过,那又不是陆飞主动的。倒是那律师,一边跟警察兴奋的说着经过,一边心里有底能和丁游达成和解。还能从丁游那弄下一大笔的赔偿金。
丁游那未遂罪是公诉,这律师要求的是民事赔偿,两不相干。但要是刑事罪能先定下,民事这边就好判了。
陆飞跟他透露能帮他和法院那边谈谈,他就热情的接过了陆飞给他的电话。
“我说她这脑子是不是也跟琳琳一样需要做些修复啊,要不等她醒了,你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
谢沫哼了声:“琳琳现在好多了,你别混为一谈。”
“是,但这闵柔有躁郁症的话,也是一种精神病吧?”
“是归是,可你别老想着把她关起来吧?”
陆飞笑了笑,倒让谢沫看穿了。等谢沫出来了,他才和律师告别,带着她回南大。她这眼看着就要没什么事了,等着拍戏,陆飞想起江雅琴,问她能不能给安排个角。
“还要等半个月,我这还要演舞蹈剧。”
陆飞把这事忘了,但江雅琴现在名声也大了,不愁戏拍。他就随口问问,这俩要能一起拍戏,他说不定还能拿些钱投资。
“你能有多少钱?几百万砸下去连个涟漪都没有,我还是劝你算了。”
陆飞嘿笑不说话,等她回班上,他就开车直奔玉石一条街。
肖天寒在那蹲着看施工,老褚点了颗烟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瞧着陆飞在街头那停车,就马上屁颠颠的跑过去。
“陆小哥最近来得勤快啊!”
“你不喜欢我过来?”
“哪能呢,陆小哥一来,我这就感觉浑身舒服。”
陆飞一阵恶寒的把他推开,老子又不是美女,你舒服个屁啊。
看陆飞从后备厢里提着个麻布口袋下来,肖天寒也过来了:“这都什么玩意儿?”
“一些文物古董,老褚,你去隔壁那条街找个老掌眼过来帮看看。噢,对了,屈老要在的话,也让他过来。”
说完陆飞就进老褚店里去坐着,这边有热茶还有电视,没道理在街边杵着做保安。
伙计跑来倒茶,肖天寒就说:“给上点普洱,我存在这里的那罐陈年老普。”
“普洱是能喝,我还是喜欢绿茶。”
“那就上雨前吧。”
肖天寒笑着说:“瞧瞧你这袋子里的东西。”
陆飞一掏就拿出那个纯金的观音像,马上就把他给惊着了。
“这东西纯金的?我掂掂,确实是啊,这工艺也不错,你瞧这边,不大像是现代的工艺。这东西哪弄来的?”
肖天寒越看越心动,也佩服死了陆飞,这随手拿出来的都能算得上是国宝级的。
“搜了个人的屋子,从里面发现的,大约有十来斤吧?你给估个价?”
肖天寒摇头:“我对这种金银器,不大懂,就会些皮毛,也不关注,你还是等老褚叫来人了再估吧。”
老褚回来得也快,这时间,大家都起来了,各家店铺里都有人在,他走了半条街,就请来了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屈老倒没找到,年纪大了,老人家还没过来。
“这是老种,呵,种这个姓比较少见吧,他家是北宋时的种师道种师中这两名将的后代。”
陆飞也不信这个,尽管吹吧,都上千年了,鬼才知道真的假的。他陆家还说陆逊的后人咧。
“陆小哥,你这玩意儿不简单啊。”
老种一来就拿起观音像,用上放大镜看,一分钟后就惊艳的说:“这瞧着是民国的东西。”
陆飞差点喷出一口茶,听他那口吻还以为是明朝的,结果是民国的。这可差了好几百年了。
“呵,明朝的纯度不会这么高,但就是民国的,这东西也了不得了。要让我估价的话,得要三百万以上。”
陆飞默默点头,他算起来也差不多是个价。
接着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有汉代的铜酒杯,也有民国的玉簪子,还有近代的一些书法和战国的一块玉璧。
但这些加一起,也没三百万,尤其是那些书法,都不是特别有名的书法家写的。
老褚看陆飞在那喝茶,老种有点想要打包拿走,就说:“陆小哥,你要是信得过老种,就给个实价,让老种打包了,这东西要散卖,肯定比他打包的钱多,可这要花的精神也就大了。送拍卖,结算都要半年,就寄卖在柜台上,什么时候卖出去还得二说,这都要讲究缘分。”
这话也在理,陆飞看老种有点急,就笑说:“你出多少?”
“取个好意头,就五百六十万吧,陆小哥看怎么样?”
老种这价出得实在,陆飞也没什么意见,现场就转账。
肖天寒啧啧说:“陆飞你没事就转悠几百万出来,你这钱可来得太容易了吧。”
“容易不容易的,也都是辛苦钱,来得快花得也快,”陆飞笑说,“等会儿还得帮老褚看石头咧。”
老种权当没听见,这是人家的机密,他是知道怎么做的。
提了袋子欢天喜地的走了,老褚才说:“看这些书法我就想起来了,隔壁那条街好像要新开一个店铺,这边也要新开一个,就隔壁出事那家,要把铺子转了,说是晦气。”
晦气?是卖b货给曝光了吧,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吧。
“这两家都一个老板,好像是从宁州过来的。”
肖天寒一愣:“宁州?姓什么的?”
肖家的总店就是在宁州,虽说全国也就三四个点,可由于在宁州关系深根子也扎得稳,也算是小有名气,对各大弄玉器的家族也有所了解。
“姓闵的,门文闵,老肖听过?”
肖天寒吃惊道:“闵家?他们要过来了?”
“怎么,你还怕这姓闵的?”
肖天寒摇头:“这闵家几乎垄断了宁州两成的玉石交易,他们旗下的文墨珠宝在全国都是有名的,虽说只单做字画和玉器,不像那些卖金银首银的规模那么大,但他们的实力是很强的。”
陆飞想着姓闵,又是宁州的,难不成是闵柔家里的人?借着这次闵柔出事,干脆来这里开店?
“闵家这一代的总经理闵浦东,确实有个独生女,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南海读书。陆飞你要认识她的话,要多加小心,我听人说闵浦东的女儿,精神有些问题。”
陆飞苦笑,现在才说,早就晚了。
帮老褚瞧过了一堆石头,又睡了个午觉,下午两三点他才去黄伦的别墅里。
金蝶那张脸冰得跟哈尔滨冰城里的雕像一样,陆飞一看就转头想跑。
“我听人说你在黄伦的公司里梢了不少东西出去啊。”
陆飞干咳声,转回头坐在她对面,瞧着她那明明就冷艳绝顶,让男人很轻易就会涌起想要抚摸的感觉的脸蛋,偏偏冷得让人心寒。
“你听小青说的?她那是瞎说,要不你让她过来对质?”
“小青回去休息了,”金蝶拍着桌子说,“要把那些东西交出来,那都是脏物,是罪证。”
“算了吧,这样说伤和气,”陆飞摊开手说,“你要查的是泄密案,跟这没什么关系。”
“你堂堂身家百亿的公子哥,还缺这个钱?”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说来说去,陆飞也没承认他拿了东西,没抓住现行,金蝶后悔没跟他去公司,但一想,他要是过来这边的话,也会拿走不少黄伦的藏品。
这事得上报到组长那,让她来收拾这个品性低劣的家伙。
“整理出来了吗?”
“哼,从线索来看,黄伦的客户中,一个名叫邓昌红的人嫌疑最大。他是一家做报纸发行的公司的总裁……”
陆飞想起以前跟胡楠闲聊时,说到公关部接触的一些杂志报社的老板就说:“他是南湾娱乐报的?”
“你认识?”金蝶正愁怎么接近邓昌红,这要贸然过去的话,一定会咬定不松口,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根据现在的线索,这个邓昌红也是受人所托,他曾经在海外十多个国家做过驻外记者。
“唔,不认识,想认识也容易。”
有胡楠这关系在,陆飞想接近邓昌红是不难的。
“那行,你去接近他,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陆飞笑嘻嘻地说:“我去可以,但你今天质问我的事,我想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蝶一愣,以她的认知,这种安排任务的事,陆飞应该满口答应并引以为荣,怎么还讲条件?
“你不答应?那行,你找别人吧?对了,我还是队长,你去卧底吧。”
金蝶脸一下就绿了,她去卧底?这一没关系,二她还要主持这里的调查,哪有工夫去那里。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是队长吗?你偷拿……”
“哎?”
“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蝶冷着脸将资料递给陆飞:“这是邓昌红的背景资料,你看一看。”
“嗯,我先拿完了,找人去帮我弄到他身边。”
金蝶看他哼着小曲走了,就心下很不爽的咬了下牙,这个滚蛋,又让他占了便宜。
当晚,陆飞就让胡楠把邓昌红约出来了,三人就在一家专吃野生鳇鱼的馆子坐着。
邓昌红穿着银灰色的西服,戴着方框眼镜,做为一家发行量不算小的报社总裁,他对于生活品质也很讲究。虽然年过四十了,还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充沛体力。
“小陆既然是胡总的朋友,要来报社实习,那是没问题的。”
邓昌红笑吟吟的瞧着胡楠,陆飞就是瞎了眼,也能看出这老男人对胡楠有意思。
“我想一般的实习位子不适合他,他做邓总的助理,还是比较合适的。”
“噢?”邓昌红意外的看向陆飞,“小陆想要做助理?”
“我爸想让我弄个报纸,我对这些事不了解,做助理能快一些上手。”
邓昌红愣了下:“尊父是?”
“鼎锋集团陆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