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仲季没过来,他就让秋小娴陪着,仇端午是亲自来了,还带了秘书,开着辆帕萨特。陆飞和肖天寒开着宝马x5载着秋小娴,赶去二十公里外的玉山。
陆飞路上听肖天寒普及了一下常识,这玉大致也就分成闪玉和辉玉两种,翡翠是近似辉玉的。但细分起来,又有些不同。
玉的种类多达数百种,湾湾软玉里的顶级品种,加上大师级的雕刻,在拍卖会上也有拍出过几百万上千万的记录。
“就是不希望那下面真被挖干净了。”
二十公里很快就到了,这边是属于县里的金属矿业公司,那公司也快完蛋了,员工都基本下岗了,剩下不到二十人。
要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整个公司收购了,也没什么问题。
矿口那有个人,谄媚的跟仇端午握手,又热情的说,要不要先去吃饭。
这才早上九点,才吃了早点又吃,看来这个人也只会拿吃饭来献殷勤。仇端午说不用了,就让他带路。
从矿口下去,这玉矿是个半露天矿,外面的也只挖了一部分,下面的呢,也不深,就十几米。不像一些深井矿,要坐矿车下去,还要戴头盔什么的。
走到里面,拿射灯一照,肖天寒就喊:“有亮一些的灯吗?”
陆飞瞧那是一块镶嵌在岩墙里的石头,露在外面的部分,光用射灯照就闪闪发亮。就是不见得发亮的就是值钱的东西,但这至少表明亮度不错。
秋小娴凑上去看,一不小心脚下踩着块碎石,往后一抑,陆飞就伸手扶住她。手掌握着的是她那软软的水蛇腰,她一惊之后,站稳了就靠着陆飞,身体贴上去,脸颊也贴在他的肩头,手也想要去扶他的腰,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陆飞斜她眼,她还撅嘴,弄得他哭笑不得。
“是湾湾软玉,”肖天寒确定了,“就不知这矿的规模有多大。”
“办公室里有当年勘探出来的资料,老板要看吗?”
“要看。”
肖天寒跟着那人走了,仇端午也一脸很高兴的样子,不管规模多大,这次的事看来是办妥了。陆飞和肖天寒肯定会吃下这个矿,就是希望价格能高一点。
陆飞拿手电照着地上的碎石,随手捡起一颗说:“湾湾软玉里最好的是呈现猫眼模样的,这里不知有没有。”
仇端午的秘书说:“我记得这些地方,都会留些私货。”
“上去看看。”
矿口外就是有办公楼,两层高,一层有十多个办公室。陆飞看肖天寒正在一楼看那资料,就把那人叫过来问。
“这,我们不会藏私货的,就是有藏些私货,公司这些看办不下去,都被人拿去卖了。”
这倒是,吃饭都吃不了了,哪还会留这些东西。
“你们邓总呢?”
仇端午想起来邓小兵还没来,他是这金属矿业公司的总经理,算是副科级的干部。
“邓总他有事,可能要晚一些。”
仇端午的表情马上变得很难看,他都到了,邓小兵还不到,这不是摆明要给他脸色看看嘛。是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副县长放眼里了?
看他这失势了,就想要去烧别的灶了?他也不想想,仇家在县里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仇端午也是一时受挫,真要被拉下马,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你们这有什么保险柜吗?”
“有的,在办公室里。”
想也知道,这地方的保险柜里也不会放钱,要想找些私留下来的玉石,也只有这地方了。
在矿长办公室里,那姓余的负责人找到了保险柜,但是没有密码。
“有铁棍吗?”
“你打算撬开?”
仇端午见过这种老式的保险柜这东西都是铸铁,沉死了,想要撬开,那先要打个孔,才有使力点,而且不是一个人能撬得动的。
“把铁棍找给我。”
“真要撬开,还不如锯吧。”姓余的嘟嚷了句,就跑下去找东西了。
他就是这矿里的一个科长,矿长都没了,上级公司都快倒了,他也就每个月拿着千来块的工资等退休。
这里的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有仇端午在,撬个保险柜算什么。
铁棍拿来了,就是根修车用的撬根,l型的,一头很尖。
秋小娴好奇的瞧陆飞要怎么撬开,就看他将保险柜给翻过来,这后面就有缝隙了,可这到底还是上千斤的铸铁,就是有缝隙又有什么用。
陆飞把l型的下边那头尖的插到缝隙里,一脚踩在保险柜上,慢慢的施力。
一分多钟过去,保险柜蚊丝不动。
姓余的就心里想笑,这陆老板也真是的,看起来也没多大力气嘛,还这么年轻,怎么撬得动这大铸铁的保险柜,还是别现丑了吧。
这时就听到吱吱的响声,姓余的脸色一变,仇端午也凑头看过去,心叫乖乖的,就瞧那后面的那块铁,就这一会儿工夫,开始凸起。
“加油,陆哥!”
秋小娴在那给他鼓劲,陆飞一用力,整块铁板弹起来一跳,仇端午吓得往后退了步。
铁板被撬开,里面也就看得见了,一共有三个绒布盒子。长大约二十厘米,宽也就十来厘米。
把盒子拿出来,陆飞就走到桌前,先打开了个,就看到十多颗纯净的猫眼湾湾软玉出现在眼中。
就是不懂行的仇端午也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等级很高。
秋小娴拿起一颗来看:“怎么像是玻璃?”
“翡翠最高等的就叫玻璃种,这玉石透度最好的就跟玻璃一样。”
陆飞说着在想,这边开出来的都是原石,这里原来的矿长一定是拿着原石去找人打磨了。
三个盒子一共有四十颗,大小不一样,最大的都快有拳头大了,但都呈现出了猫眼的特质。肖天寒被叫上来估价,他虽然出身是玉器世家,但对这湾湾软玉也了解不是很多。
“要是翡翠我能估个差不多,就是和田玉,独山玉,岫岩玉我也见得多,这种软玉,还真不好估,还是要找个行家来问问。”
陆飞就把盒子要收起来,拿去玉器市场问问看,就听到一个声音说:“你不能拿!”
他回头一看,门口那站着个戴眼镜穿高领羊毛衫的中年人。这都七月了,他穿这也不怕出痱子。
“邓总!”姓余的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这就是晾了仇端午半天的邓小兵。
“这是公司的资产,不能让你拿走,拿给我。”
邓小兵也不知这保险柜里藏了这些东西,他在门口一看见,眼都直了。他也是识货的,这是玉,不是石头,这么透的玉,就是品质再垃圾的,透光度这么高,也能卖个好几十万吧?
这玉山矿场都废了,他就是贪了这些玉,公司上下又有人敢说什么。大不了,发一轮奖金,就把这些人收买了。
“邓总,这是政府的资产。”仇端午冷冷地说话了,他对邓小兵很不满意,把他晾在这里,叫他早上八点就过来,这都十一点了,他才到?把他这副县长当什么了?
“那也是由金属矿业公司代管的。”
邓小兵丝毫不给仇端午面子,还想伸手去抢盒子。
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陆飞哪会松手。
邓小兵一看夺不下来,就把眼镜一摘,卷袖子说:“艹,你还敢跟犟?你不松手是吧?老子教训教训你!”
仇端午知道陆飞的厉害,心说这邓小兵这下完蛋了。
秋小娴更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拍手叫着:“打,打!”
陆飞却没动手,他就等着邓小兵扑上来,一个华丽的转身闪开了走到秋小娴的身边,就看着邓小兵用力过猛,一下扑在了保险柜上,下巴还重重的磕了下,在那嗷嗷地叫。
“仇县长,咱们先去吃饭吧,吃过饭,我把东西送回南海,这边的事,你再仔细跟老肖谈。”
“行。”
仇端午哈哈大笑,真他妈大快人心,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看你怎么死。
在县里吃过饭,陆飞留下肖天寒一个人,载着死活要跟着去市里找堂姐的秋小娴,下午三点来到了玉器市场。
这边老褚也接到电话了,就在屋外坐着,陆飞先把盒子拿给他看。
“猫眼也有分的,一般说的猫眼,是指的斯里兰卡的金绿宝石猫眼,其它的都不叫猫眼石,叫猫眼效应,猫眼也只是一种光学现象。”
老褚到底经验比肖天寒丰富,说起这些来,也不用找行家,他就能分析出问题来。
“那几十颗湾湾软玉的价值呢?”
“远远比不了翡翠,无论那些湾湾人怎么炒作,这些跟翡翠还是有天壤之别的,像这种直径3左右的,大概也就是几千块一万块。”
陆飞大失所望,他也是被肖天寒说的给忽悠了,还以为这几年湾湾软玉的价值真的直追翡翠了。
“都是拍卖公司跟那些投资者商人炒作,哪可能跟翡翠能比。”
老褚指着盒子说:“要卖的话,我帮你找人,这二十颗卖个二三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不提这个,要是有矿的话呢?”
陆飞指望这一盒子东西发财是不成了,还要看玉山那矿。
“有矿,要矿藏量,要看品质,天寒在那边看着的吧?他也是明白人……”
明白个屁,陆飞心想,他还说跟翡翠一样价呢。
他马上给肖天寒打电话,别把矿给买下来了,还出个天价,那就成冤大头了。
“这样啊,那我再想想。”
肖天寒也不笨,知道自己想岔了,马上就琢磨着事情不能急办,要缓办,等回南海,跟老褚陆飞还有家里都商量了,再定价。
陆飞打完电话,对面胡净空就过来了,先跟他道谢,上次董亨利那边来人,可把胡净空打惨了。
陆飞客气两句,想到在腾丰还遇到过他家的人,就提了一句。
“那是我家堂弟,”胡净空说着一笑,“陆小哥也玩起湾湾软玉来了?”
他瞧见了桌上的盒子。
“也就朋友那拿来的,胡掌柜帮看看?”
“远看着就好玉,”胡净空走近了看,“这玉是很不错,价格也不便宜,这一颗都要十好几万……”
咦?这怎么跟老褚说得不对?
老褚一听就急了,你这不是来挑拨离间的吗?好像我要坑陆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