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楠被陆飞叫去金县,她穿着一身简装,白色的无袖雪纺衫中间有些镂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下半身是条黑色的西装裤,中间以白色的小皮带格开。脸上还架着一副红色的窄框眼镜,干练中带着一丝妩媚。
“你做私活别拉着我好吧,要是花总知道了,我没好日子过。”
上车一听要找金县的县长,是拉她做桥,她就嘟嚷了句。她今天也不是没事干,约了电视台的制作总监谈一个广告合作案,为了陆飞,把那边推了。
“你就当帮我,事成后给你个大红包。花总要说什么,我帮你说话。”
胡楠这才甜甜一笑,系好了安全带。
金县的县长叫简培远,是从外地调来的,从他的履历来看,属于是省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才三十六岁,在这里干一届,想必就能做到县委书记,再往上爬,四十多就能升正厅了。
陆飞对他不怎么了解,就听胡楠在分析。
“你想要拿下玉山矿,你就必须从金县的发展出发去打动简培远。他是个有抱负的官员,要的是政绩。你花多少钱买矿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给他带来多少税收,多少就业。”
“肖天寒说买下来会在本地招人,这对带动就业有用吧?税收嘛,这方面我不大懂。”
“你把公司设在金县,在本地纳税就行了。要是要开办加工厂的话,也要放在金县。”
除了这些,陆飞和胡楠又把一些可能出现的状况都预估了,才停好车,去见简培远。
他跟胡楠说的一样,是个很干练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虽然很亲切,却又不会让人对他轻视。
穿着的也是很简单朴素的深蓝色西服,握过手后,就在他办公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的秘书去倒茶,借这空隙,胡楠就介绍陆飞的身份。
“这是我们花都的总裁助理陆飞,他还有一重身份,他是鼎锋集团陆董事长的独子。”
这两重身份摆出来,不是要让简培远感觉陆飞是富二代,而是让他感觉到陆飞背后的能量,得到简培远的重视。
有游乐园的项目在,花都是不大可能再加大投资的了,可鼎锋要能在金县投几个项目,对他也大有好处。
“我在南海开会时跟陆董事长,花董事长见过几面,没想到陆董事长的公子已经能独挡一面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电话里跟简培远的秘书提过玉山矿的事,这个事,想必简培远自己也在关注,这话就有点误会想要买玉山矿是鼎锋的意思。
陆飞也顺着话往下说:“我父亲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帮助县里发展。我去玉山矿时,已经看过那边的资料了,储藏量还是很充足,县里的金属矿业公司又快不行了,我们能帮一把。”
胡楠微微皱眉,陆飞的性格还是很强势,明明是来求简培远,话说起来变成了要帮简培远的忙。虽然说换个角度,这个话也不是没道理,但不能当面说吧。
简培远哈哈一笑:“互利互惠吧,也不能说帮我们。既然是鼎锋的意思,那陆助理对玉山矿是势在必得了?”
陆飞凭直觉感到这话有陷阱,想了想才说:“我跟仇副县长先前在游乐园的事上打过交道,就想着找他帮忙。没想太多别的问题,后来才知道仇副县长本身有些经济上的问题,于是今天就来找简县长求助了。”
简培远大陆飞十好几岁,听他说的,就了解到他还是太年轻,做事情没有顾什么后果,也不会想太细,对县里的斗争或许不大敏感。
而就上次陆飞被砸了车,就拉车过来堵县政府大门,也能瞧出,这个少年还是太冲动了。纨绔气太重。
“哎,找仇副县长也行嘛,他也是主管经济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嘛,我初来乍到,很多事还要和仇副县长商量的。不过,你既然来找我,这个事,还是我亲自来管的好。”
陆飞和胡楠对视一眼,胡楠对简培远说:“简县长,鼎锋的意思是,将玉山矿买下来,进行开采。之后还会在矿区附近设立一个工艺品加工厂,工人主人还是招聘本地人,税收也落在金县……”
“这事情先不忙,你们远来是客,我请二位去醉月楼坐坐,先填饱肚子再继续谈。”
好嘛,又要吃饭,陆飞对饭局有些厌恶了,可想着老褚胡净空的嘱托,这事还真得要办成,就耐着性子答应下来。
除了陆飞胡楠简培远和简培远的秘书,邓小兵和招商办的主任也来了,还有几个部门的一把手,坐满了一整桌。
菜上来的都是本地的一些野味,像是剑骨鱼,背子猪,这些都是金县的特产,可金县离南海才多远,陆飞早就吃过了。
喝得七七八八,两个小时才把这饭局应付过去,天也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约好简培远明天继续谈,也无法回南海了,就在宾馆开了间房,先送胡楠进去睡了。陆飞就站在床边,瞧着她大字摊开躺在床上,满脸晕红,带着一丝动人的妩媚。
想到她在酒桌上周旋起来,长袖善舞的样子,陆飞也不禁有些感激。
又看她打了个翻身,就笑,要不是穿的西裤,这肯定就走光了。
出来走廊,正要打开对面的房间,一个身影就从电梯那头跑过来。
“陆助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飞一看是仇端午,就说:“有什么事,进来说。”
仇端午快气炸了,他白天在开会,这才赶回来就听人说起陆飞去找了简培远,还跟邓小兵坐一桌吃上饭了。
这不是摆明要把他放弃吗?他本来就快沉到水底了,这还想要抓住陆飞这救生圈,谁想他还翻脸不认人,要把自己一脚踹开,这火一上来,就亲自跑过来找他了。
“坐嘛,仇副县长要喝什么?我这有绿茶红茶还有红牛。”
仇端午大手一挥说:“不喝,我找你谈正事,喝个屁。我问你,你找简培远,是不是想通过他拿下玉山矿?”
陆飞坐到沙发里,淡淡地说:“是,仇副县长,你摆不平邓小兵,我也不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仇端午一愣,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硬是被噎了几秒才说:“那你跟我的合作关系……”
“我跟你从来就没什么合作关系,要有关系,也是正常的通过工作产生的。你帮花都看着那些闹事的村民。至于玉山矿这事,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仇端午气得一窒:“你……”
“我什么?”陆飞轻笑说,“你要能搞定邓小兵,我也不用去找简培远,要怪也只能怪你。”
仇端午脸很臭,他哪不明白这层道理,人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只认钱不认人,你办不了事,人家就只能找别人。
“简培远野心很大,你想要靠他,他也会把你榨干,到时等你投资到了,你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弄些手段,让你无法正常生产……”
仇端午虽是在抹黑简培远,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这些事对陆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些就不劳仇副县长操心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要简县长那边出问题了,我再来请你帮忙。”
已经快失势的仇端午,还能有什么能量,陆飞怎么还会回去找他。
这点他心知肚明,看陆飞已经下了决心,阴沉着脸告辞了。
原就跟仇端午有仇隙,上次他派人砸车,要不是为了游乐园仇家村的事,陆飞才不会轻轻放过,这次干脆跟他切断,也算是好事一桩。
早上吃过饭,陆飞就和胡楠去找简培远。看她换了一套衣服,问她才知道是昨晚她醒来时,叫人送来金县的。
毕竟搞公关的形象很重要,不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过去。
陆飞是男的还无所谓,她是女的,这就得注意形象。
“我早上跟邓总通过电话了,他说需要一个亿,鼎锋才能把玉山矿的开采权买下。他还提到,你们必须要安置好金属矿业公司的员工。”
陆飞没见到简培远,他去开会了,接待他们的是简培远的秘书。
哪有开会不带秘书去的,这明摆着就是简培远想要摆摆架子,陆飞心下冷笑。
“这些事没有问题,本来我们就计划将原来的员工都安置好,这也是负责任的态度。要不想被安置的,我们也会拿一笔安置费给他们。”
陆飞看秘书很满意,再聊了些细节,他就把肖天寒叫到金县,把剩下的事交给他办,带着胡楠回南海去了。
闵浦东在文墨珠宝的店里等着他,老褚和胡净空也在。
“我不需要这么多的股份,我拿三成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商量吧,该拿的钱我也出。”
大家是在等着商量股份的分配,陆飞很洒脱,事情也就好办了。闵家也占三成,老褚占两成,肖天寒占两成。
别看这俩只占两成,肖天寒还能靠家里,老褚却还要去借钱了。两千万,他也得咬咬牙,才能凑得齐。
陆飞回到家里都是晚上了,看客厅里摆着一堆的行李箱,才想起林萌和叶灵儿明天就要去旅行了。
先飞夏威夷再转机到墨西哥,在墨西哥玩两天再走。
这一趟要去一个月,陆飞有些舍不得,进房里把林萌吵醒,抱着她就亲:“走之前,不给我留个纪念?”
“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