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问。”关子墨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顾则笙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柏西文的离开,是最好的信号。”关子墨沉声说道:“不仅是唯尔、接下来业内都会知道。”
“……那fc的处境更难了。”顾则笙不禁低下头。
“是难,但也许能绝地逢生呢?”关子墨轻轻拍拍她的背,双臂微收,轻轻地抱住她。
“是啊,还不到最后,就一定要坚持。”顾则笙点头,用下巴轻叩着他的肩膀,低低地叹息着。
很明显她是在为公司的事情发愁,但这低软轻盈的叹息听在关子墨的耳里,却像是对这个拥抱表示依赖和满足的叹息,当即拥得她更紧了些,轻轻的歪过头,将脸轻轻的磨蹭在她的脸上。
她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贴在他的脸上,感觉像云朵一样柔软,诱得他转过脸去,又用鼻尖去磨蹭她的脸。
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她身上的味道,一阵一阵的串进他的鼻息,熟悉的香水味已经变淡,混合着她肌肤原有的、似干燥又似软糯的味道,那样的迷人,让他爱不释手、久久的舍不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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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则笙,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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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吃饭了。”
在关子墨的温柔气息与若有若无、轻触即离的浅吻里,顾则笙又沉迷、又昏沉。直到被敲门声惊醒。
“吃饭了。”关子墨凑唇在她的唇角轻吻了一下后,牵着她的手走到餐厅,这才转身去开门,却看见今天送餐的是老板娘陈姐。
“陈姐亲自过来,谢谢谢谢。”关子墨侧身将陈姐让了进来。
“店里都忙着。”陈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将手里拎着的超大三层保温食盒放在桌上。
“谢谢陈姐。”顾则笙忙站起来,帮着陈姐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
“你的脸有些红呢?是发烧了?”陈姐凑近一些,又像她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没有,刚才暖气开得大了些。”顾则笙轻咳一声,掩饰着说道。
“和你说过多少…….哦,暖气……嗯,暖气。”陈姐唠叨的话刚说了一半,立即猜到是怎么回事,当即便笑着将话掩了过去,抬头看关子墨时,他却仍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比起顾则笙不知道从容了多少倍。
心里不禁想这男人怕是很有经验吧?但看到顾则笙羞涩的小女儿态,心里又替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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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在走前多看了关子墨一眼,还特意说,一会儿还来收拾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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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应该没这么忙呢。”顾则笙边吃边说道。
“她见是我订的餐,可能想问问房子改建的进展。”关子墨也不提陈姐的心思与话里的言外之意。他可不想顾则笙听了,会将他当色狼来防。
“对,你们的计划到哪一步了?”顾则笙不疑有它,便顺着她以为的、陈姐关心的问题问道。
“下周会在官方公众号和官博做预热,然后我会拿正式的化妆城规划去找官方。”
“下下周,会发动一些营销号对我们第一期的素材进行挖掘和做情绪煽动。”
关子墨说道:“然后就是新年了,职能部门会有时间去想这件事、唯尔也暂停发布消息,专心 ‘魅色 ’口红的推广。如果与fc有合作,就再专注做合作的项目。”
“嗯,可以确保新年的安稳了。”顾则笙点头。
“是啊。会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们需要多些耐心。”关子墨点头。
“有的。”顾则笙看着关子墨笑了笑,沉静的样子,带着些许成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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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关子墨去找了简思明。而顾则笙则去找了柏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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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是怎么回事?”柏西文递给她一杯咖啡,看着她问道。
“秦书用文件夹砸的。”顾则笙伸手摸了一下,那道在她看起来其实不太明显的划痕。
“jone没管你?”柏西文皱了皱眉头。
“又不是小孩打架,要找大人来判官司。”顾则笙摇了摇头,微微笑笑说道:“昨天你离开办公室以后呢,是我通知咱们部门的人开会的。”
“嗯。”柏西文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接话。
顾则笙看了他一眼,暗自咬了下嘴唇后,才又接着说道:“所以他们觉得我是jone的狗腿子,对我自然没有好态度了。”
“你没解释?”柏西文忍不住问道。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护了她两年多也是真心的,他也不愿意看着她被人欺负。
“没法儿解释呀,你这么聪明的人已经这么认为了,他们都没你聪明呢。”顾则笙直直的看着他,心里还抱着点儿希望,希望他说:我不是这么认为的。
可柏西文只是沉默着,低头喝了杯咖啡后,这才重新抬头看着顾则笙说道:“别人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选择。”
“……”顾则笙直直的盯着柏西文,脸色沉峻得可怕。
“找我什么事?”柏西文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后,依然一幅淡然从容的样子。
“我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但你有。”顾则笙沉声说道,突然而来的认真表情里,有柏西文没见过的凌厉与坚决。
“你想听到什么解释。”柏西文微微一愣,淡淡问道。
“你是因为判断fc中国公司没救了,所以提前放弃,顺便给自己铺好后路?还是你不希望在中国公司保留下来后,受jone的领导,而放弃了中国公司?”顾则笙一字一句,问得清楚。
“有什么区别吗?”柏西文的眉头微挑,有些诧异顾则笙的思路如此清晰、对他的判断如此精准。
是因为jone的提醒?还是因为她原本就聪明,只是原来用不上?
“当然有。”顾则笙肯定的点头:“如果是前者,我理解你。如果是后者,我鄙视你。”
“你的理解、或者是鄙视,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柏西文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
“……”顾则笙用力的咬住下唇,直直的盯着他许久后,缓缓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哪种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