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墨回到房间后，关妈妈果然在书桌前等他。
    “有什么新的消息？”关子墨拉开椅子坐下后，边拉过电脑边问道。
    “新消息是没有，但在楼下餐厅吃饭的时候，听到几个广告公司模样的人在聊片子。”关妈妈说着从她那个并不大的手包里拿了个精致的笔记本出来递给关子墨：“你看看，这是他们讨论的问题。”
    “这个是酒业公司，表示作品的表现形式过于迂回，不够直接。”
    “但又说18秒的片子，有15秒都有产品画面。”
    “所以我也没弄懂这么高的产品出境时长，为什么说不够直接。”
    “这个是一款教育产品，这是w视有竞标以来，第一个教育类产品参与竞标，不知道是会特别的有优势？”
    “……”
    关妈妈这两天在楼下的咖啡厅、中餐厅、西餐厅、还有酒店旁边的一家星巴克吃饭，那么不巧的总是遇见这些参与竞标企业的或工作人员、或广告公司的聊天什么的。
    开始的时候也不在意，后面次数多了，想着是否能从中分析出他们的竞标策略，或者片子的气质风格？
    因此由开始的无意，后面就变成了有意天天去这些地方坐，遇到有人讨论创意，她就用录音笔录下来，没碰到，就再去其它地方碰。
    每天都能在这几处遇到一两个企业，两天下来也积累了不少信息。
    “你......用处肯定有，到这时候我们也不可能再改片子。”关子墨看着母亲沉静优雅的样子，想不出她像个间谍似的去录这些东西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不是做了两个版本吗？至少在选择上能多一些把握。”关妈妈轻轻吹了下杯中的花茶，姿态依然优雅矜贵，不见半点奔波的风霜。
    “三个版本。”关子墨将电脑推到她面前，桌面上放着三个视频文件。
    “我看看。”关妈妈点头。
    “三个片子各有倾向，广告公司安排在做内测，按内测结果来确定。”关子墨说道。
    “嗯，广告公司还是很会用工具的。”关妈妈说道。
    “你先看，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关子墨起身拿了开水壶又重新烧上一壶后，便准备离开。
    “我这两天没事，和gr公司的那个小孩子聊了一下，说gr虽然是一整个项目组在为唯尔服务，实际上只有顾则笙一个人在做方案？”关妈妈突然问道。
    “如果你对公司的业务有兴趣，我可以在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关子墨看着她说道。
    “我对顾则笙的态度你应该知道，开始的时候我鼓励你去追求她，我并没有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关妈妈淡淡说道：“我不喜欢她，是从知道你为了帮她解决房子问题，突然冒出要做化妆馆项目开始。是因为她让你失去节奏。”
    “关子墨，你上周和我讲的大道理今天不必再说一次，我只提醒你：你若真心爱她、希望和她之前能长久，就不要因为她而有太多事业上的损失和行事上的让步。”
    “热恋的时候你自然希望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她也有权利对你付出的一切挑挑拣拣。但生活终归不会永远在热恋，到时候你怪她让你损失太多、她怪你不如追求的时候真心。那时候，你们又将如何？”
    “听起来你好像真是为我和则笙的未来着想。”关子墨淡淡说道。
    “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幸福。比起不结婚，我希望你结婚；如果对像只能是她，那我除了支持，还能怎么样。”关妈妈的眸光微动，温声说道。
    “如果没有现在，又何谈未来。如你所说，热恋的时候短、平淡的时候多，如果连热恋的时候都不肯用心用力，平淡的时候岂不是如同路人？”关子墨轻笑着说道：“爱情的手段我懂、婚姻的手段我也有，但我却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为了幸福，特意去稀释感情的浓度。”
    “你－－”关妈妈不禁语结－－这个儿子，越来越不好沟通了。
    “你还是专心你的钢琴就好，其它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有事出去了，你慢慢看。”
    关子墨知道和她说不通，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没有原则和底限的付出，聪明的女孩子一样瞧不起你。”关妈妈用力拍了下桌子，看着关子墨利落离开的背景，恨恨地说道。
    “保持风度。”关子墨转身关门的时候，给了母亲一个包容却又忽视的笑容，让人看着就生气。
    *
    关子墨离开房间后便给顾予箫发了信息，告诉他顾则笙连续加班后的状态不太好，看起来比不上去年给fc做创意的时候。
    “她怎么啦？”顾予箫立即打了电话过来。
    “走路有些虚浮，让她吃了东西再睡，结果只吃了半碗粥。睡得也不踏实，一直说不洗、包子什么的，我想应该是饿了。”关子墨担心的说道。
    “……她累狠了是这样的。你让她睡到自然醒就行了，别吵她。包子就是一般的小笼包，说这个，可能就是最近想吃了，稍后我给服务台电话，让他们安排就行，给您添麻烦了。”顾予箫用自认为周到又有分寸感的方式答道。
    “她现在是公司的顾问，公司这边会安排。她的饮食习惯我也清楚，你不用担心，会安排好的。我现在过去看看她。对了，明天周末，我等你的回复。”关子墨轻挑了下眉梢，温声说道。
    “……关总，你是想继续追求顾则笙是吗？”顾予箫突然问道。
    “是。”关子墨也不否认。
    “顾则笙的脑子单细胞，她在做创意的时候是什么都不能想的。所以我能不能拜托你，无论是关心也好、追求也罢，在她全力以赴工作的时候，你的身份只是一个甲方老总，其它的事情等她手头没有工作的时候再说？”顾予箫大约不想和关子墨绕弯，他一个还没有社会经验的人也绕不过他，干脆就把话挑了开来。
    一如顾则笙式的直接利落，倒让关子墨有些不适应。
    大年初一了，袁语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
    借读者的留言：麟趾春深千岁酒，莺声日暖四时花！愿所得皆所愿，所行终无憾，即使年年不见，也要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