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就看到了赫伊莫斯问的那个伤口,那是那个少年用刀子割断他装令牌的袋子时不小心割到他手臂上的,不过伤口并不深,只是浅浅的一道,早已经结痂了,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条淡粉色的线。
“不小心擦到的……”
伽尔兰还没回答完,就猛地睁大了眼。
他错愕地看着赫伊莫斯就这么举着他的手臂,一低头,薄薄的唇落到了他的伤口上。
那舔舐着他的伤口的湿润而又温热的东西就算是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在他刚刚结痂的伤口上游移着,伴随着一点刺痛,还有几分发痒的触感。
眼睁睁地看着赫伊莫斯突然低头舔舐他手臂上的伤口,傻掉了的伽尔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前方法塔雅一声大喝。
“西城卫长大人,您这是想要做什么!”
法塔雅的喊声让伽尔兰下意识转头去看,他看到城市大道的前方,一群同样是城卫队装束的士兵拦在了他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领头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法塔雅,说:“辛苦你们了。”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一卷金色的羊皮纸,手一抖,将其在众人面前展开。
“依照大司长的指令,我城卫队西部奉命接收意图伤害王子的犯人。”
西城卫长举着那份命令,说:“请将犯人移交给我。”
马车上的木笼里,本是失魂落魄地坐在笼子里的戈尔在这一刻猛地抬起头,原本无神的眼再一次有了光彩。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对面的西城卫长,看起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其接管过去。
城卫队西部的掌控者是大司长的人。
法塔雅咬紧了下唇,她回头,看向带队的上司,她的上司此刻也是眼神凝重。
审判司是大司长的管辖范围,大司长下达指令移交犯人,这是他的权限,此刻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无法反驳大司长的这道命令。
但是,法塔雅知道,一旦将这些犯人移交给城卫队西部,就等同于羊入虎口。
“西城卫长大人!王子面前,你怎么敢如此放肆?”
她怒道,“这是意图伤害王子的狂徒,自然要由王子亲自审讯!你拦住王子的去路,还意图抢走伤害王子的犯人,是什么意思?”
“王子殿下自然是尊贵的,不容亵渎。”
西城卫长回答,语气平稳,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我并没有冒犯王子的意思,只是在执行大司长的指令而已。”他说:“王子虽然尊贵,但是按照律法,也无权干涉审判司的职责。”
他转向伽尔兰那边,微微低头,向两位王子行礼。
“我一心执行公务,冒犯了两位王子,等公务完成,自会去向两位王子请罪。”
说完,他抬起头,高举手中那份大司长签发的命令,一脸凛然正气、不惧权贵地看向对面。
“现在,请立刻将犯人移交给我。”
他说,气势逼人。
“在这里,没人可以驳回大司长签发的这份命令!”
法塔雅咬紧牙,不甘到了极点。
可是她却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士兵过来,想要接收那些犯人。
“是吗?”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拐角处响起。
一匹漆黑的骏马从拐角处走出来,骑在马上的人接着说道。
“西城卫长,你看我行吗?”
原本一脸气势逼人的西城卫长瞬间手一抖,手中金色的羊皮纸掉落在地上。
可是他再也顾不得这份他刚才还极为看重的命令,飞快地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一股狂风吹过,唰啦一声,火红色的披风映着夕阳的光在空中飞扬而起,如同空中燃烧的火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