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便知晓了。”席华笑着开口道。
席甄转眸看着席沅,便见他正盯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看,他走了过去,“大哥,可是喜欢?”
“与墨居的那幅画出自同一人之手。”席沅淡淡地说完,接着便向内走去。
席华微微一怔,抬眸看了一眼,接着看向陈叔,“这幅画?”
“乃是大老爷所作。”陈叔也是一惊,垂眸如实回道。
“父亲?”席华双眸一挑,显然未料到。
“正是。”陈叔接着说道,“墨居的那幅也是大老爷亲自所作特意送去的。”
“原来如此。”席华抬步入了内堂。
陈叔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她,“大姑娘,这老爷临行前让老奴留给您的。”
“恩。”席华抬手拿过,待打开之后,里头放着一块翠玉,雕刻精美,触手温润。
她只是来回把玩着,待瞧见雕刻的乃是麒麟,最下首隐约显现出一个“谢”字,她双眸微动,抬眸看着陈叔,“父亲可还说过什么?”
“老爷说此物原本便是大姑娘的,让大姑娘好好收着。”陈叔低声道。
“我知道了。”席华淡淡地应道。
席甄凑了过来,瞧了一眼,“大姐,这玉佩可是稀罕之物,怕是这镇子上也寻不出第二块来。”
“此事莫要乱说。”席华压低声音道。
“大姐放心便是。”席甄拍着胸脯应道。
席沅也不知何时立在了席华的身后,顺势便将那锦盒拿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
席华抬眸看着他,“大哥喜欢?”
“恩。”席沅忙不迭地点头,修长的手指抚过锦盒上雕刻的绿松石纹路,双眸放着亮光。
席华浅笑道,“既然大哥喜欢,便拿着把玩吧。”
“恩。”席沅高兴地抱在怀里。
席甄看着忙摇头,接着又看向席华,“大姐,父亲怎得会留下此物给你?按理说父亲待你向来是很冷淡的。”
“我也不知。”席华的确不明白,可是她却清楚,席敬如此做,怕是与老太太有关。
席甄低声道,“不过父亲向着你总归是好的。”
“你又知道什么?”席华伸手捏着席甄的脸颊的,跟掐水儿似的。
席甄连忙伸手捂着脸颊,“大姐,我可不是孩子了。”
“知道。”席华低声道,“往后这铺子还是要你来打理的。”
“老爷临行前便说过,大姑娘是极有远见的,必定会将铺子交给四爷打理。”陈叔笑吟吟地说道。
席华低笑道,“未曾想到父亲竟然有如此通透的心思。”
“大姑娘说笑了。”陈叔低声道,“老爷是极有能耐的。”
“父亲前去京城,是为了何事?”席华淡淡地问道。
“此事老奴倒是不知。”陈叔垂眸道,瞧着倒是真的不知。
席华却知道,即便陈叔知道,没有席敬的吩咐,他也是不会说的。
“这个。”席沅瞧着那香粉盒,微微蹙眉,“太艳丽了,不好,不好。”
席华起身行至席沅的身旁,“大哥可是要做一个不同的?”
“恩。”席沅连忙点头,高兴地说道,“妹妹可是想要?”
“大哥做的我自是喜欢的。”席华带席沅前来,为的便是如此。
席沅点头,接着说道,“回家。”
“好。”席华沉思了半晌,“大哥,后日我要去庄子,大哥可是去瞧瞧?庄子上有不少的新奇玩意儿。”
“好。”席沅咧嘴笑道。
席甄接着说道,“大姐,倘若大哥与我都随着你去了,母亲那处怕是不高兴。”
“母亲想来也不会阻止。”席华多少是了解袁氏的,想着席敬将大房外头的田庄铺子都交给她打理,袁氏自然得知了,却表现得如此平静,这里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席华猜不到,可是却也能看出,袁氏对此并不上心。
席甄将信将疑地点头,显然他是很了解袁氏的。
几人一同离开了胭脂铺,陈叔自然恭敬地送他们离去。
席华坐在马车内,手中握着那玉佩,谢家的玉佩,为何父亲说本就是她的呢?
她想起那血珊瑚手钏来,又想起那白衣公子,加上那黑衣人给她的谢家地契,还有这块玉佩,席华总觉得,这里头有着莫大的阴谋。
“大姐,待会可是要回去?”席甄连忙问道,打断了席华的思绪。
“恩。”席华淡淡地应道,“今儿个前去胭脂铺的事儿,四弟莫要向母亲提起。”
“大姐放心便是。”席甄见她再三叮嘱,连忙保证道。
席华接着说道,“想来我们都出去了,这府上也能安静一些。”
“大姐这是何意?”席甄不解。
“我出去了,母亲与二婶便不会打祖母给我留下的东西的主意了。”席华轻声道。
“这东西本就是祖母留给大姐的。”席甄不解,到底是对这些并不上心。
席华知晓,老太太留下这些东西,想必是别有用意,故而她一直守着,也并未动用过,除了要打理的田庄、铺子之外,其余的都入了库,让郑妈妈看着。
等回了府上,袁氏便唤着席甄去用晚饭了。
席沅自然高兴地带拿着东西回了自己的院子,便瞧见袁蓉儿娇羞地立在陶氏的身后。
陶氏知晓袁蓉儿空长了一副美人皮,却也是个没有能耐的,昨夜必定是将席沅给吓住了,日后想要再与席沅亲近,怕是难上加难。
故而对待袁蓉儿的态度是和颜悦色的,到底没有摆出什么大奶奶的款儿来。
袁蓉儿水眸微动,微微福身,“妾身见过大爷。”
席沅一脸惊恐地看着袁蓉儿,向后退了几步,“我先走了。”
说着便连陶氏都不理会,见鬼似地跑了。
陶氏瞧着席沅那般,心里头虽然有些难受,不过更多是畅快,看了一眼憋红了脸,盈盈落泪的袁蓉儿,叹了口气,上前握着她的手,“妹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大爷向来如此,早先我刚入门的时候,也是如此,后头相处久了便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