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一点怒气,笑吟吟的看着柳江微红的脸颊。
柳新头疼的快要哭了,“好妹妹,人家新婚夫妻啊……”
新婚夫妻起床迟不是正常的吗?为什么妹子能这么大声的叫嚷出来?
青兰和青芷在旁边哭笑不得。
明媚的阳光落满院子,清风徐徐,铺子里的铃铛叮当作响,一派祥和美好。
薛瑾仪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洋溢起更深的笑意。
这么美好的日子,真叫人欢喜。
“喂,楚王妃,你耳朵听不见啦?!”柳江大叫道。
薛瑾仪看了她一眼,然后越过她的肩膀,故作惊讶道:“柳央姑娘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不会都听见了吧?”
“啊——”柳江看都没敢看身后一眼,抱头鼠窜,从后门溜出去了。
柳新松了口气,然后赶忙对薛瑾仪道歉:“不好意思,楚王妃,我妹子粗蛮惯了……”
“没事,家里显得热闹。”薛瑾仪笑笑。
“家里?”柳新愣了一下,然后心里有暖暖的感觉,对于父母故去多年,又在江湖漂泊许久的他们来说,多一个家就多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不过,楚王妃这样说,让他更不好意思了,“对了,昨晚我们不小心喝醉了,没有耽误事情吧……要不看看院子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对哦,昨晚大伙儿都太开心了。”薛瑾仪一拍额头,指挥人四处看看。
青兰她们假模假样的四下里检查一圈。
青兰道:“奴婢们看过了,没有少东西,王妃。”
“嗯。”薛瑾仪点头,“应该是铺子里没什么东西,所以贼不屑于光顾吧?”
“呃……”柳新有些不明白了,那找他们兄妹俩来看店干嘛呀?
薛瑾仪轻咳一声,“都吃过早饭了吗?”
柳新回过神,“吃过了。”说到吃的,他不禁怀念起昨晚楚王妃的手艺来了,连妹子今天一早还在回味那些饭菜的口味,忍不住夸赞了两句呢。
“那就好。”薛瑾仪拉住濮阳瑄的手,“我们去吃早饭了。”
柳新望着他们,心想人家是天家子嗣,可能会有一些不方便告诉别人的秘密吧,他们不必纠结这些。
吃过早饭,薛瑾仪来到铺子二楼,濮阳瑄研好了墨,她提笔写了两个大大的字。
“不错。”濮阳瑄点头,“不妨再写几幅字,裱起来,挂在墙上,供人观赏。”
薛瑾仪用毛笔的一端蹭着自己的下巴,“我的字被父亲夸奖过,你说要是我写一些拿来卖,会不会又大赚一笔呢?”
濮阳瑄瞧着仿佛钻进钱眼里的小妻子,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吻,“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薛瑾仪笑道:“起床前,你说过不是亲这里哦。”
“哦?”濮阳瑄的吻下移,亲上了她嘴唇。
薛瑾仪勾住他的脖子,身体贴了过去。
轻风吹过的铃铛响声清脆,飞扬起的纱幔遮掩了他们的身形,仿佛交缠在一起的纱幔,他们舍不得分离。
樊氏在家等了一夜的消息,始终不见婆子回来,等到天亮时差点摔碎了一只价值几十两金的瓶子。
薛夫人昨日借口照顾生病的父亲,没有回卫国公府,留在孙家一起等消息。
然而一夜无事,让她知道事情一定是败露了。
“现在怎么办……”樊氏无助的看向薛夫人。
薛夫人没好气的骂道:“你们这些废物!”
樊氏缩起脖子,快要哭出来,“我命人找到的,是道上特别厉害的神偷了,轻功绝佳,按理说不会叫人发现的……”
薛夫人揉着眉心,“先派人去薛瑾仪那里探探消息吧。”
“好……”樊氏委委屈屈的去办事。
很快,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铺子一切正常,楚王与楚王妃带着人在整理货物,小的偷偷溜进去看了,库房里的架子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他们都在议论着货物要怎么摆放,没有人提一句昨晚发生过什么异常。小的接着又去万年县衙门打听过了,没听说昨晚上有抓着什么人。”
樊氏难以置信,“金小跳也没影子了?”
“是的。小的找道上人问过了,从昨晚就没见过金小跳了。”
樊氏呆住,“那我们的东西……”
现在不知道东西是被薛瑾仪拿走了,还是被金小跳给私吞了……
昨天看到薛瑾仪那般高兴的模样,所以赶紧叫金小跳去查探虚实,可现在好了……麻烦更大了。
“罢了,现在没有消息传出来,我们其实也不用太着急,”薛夫人的手指烦躁的敲打着桌面,“如果薛瑾仪手里拿着货,按她那副急吼吼赚钱的样子,很有可能会拿去黑市或者别的地方交易。黑市与我们关系匪浅,一旦这批货流出,我们就会知道的。到时,再抓住那死丫头也不迟。”
樊氏听了,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抚着胸口点点头,“那如果被金小跳拿走了呢……”
“也是一样。”薛夫人冷笑,“敢私吞孙家的东西,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那副凶神恶煞的口气,让樊氏感觉浑身冰冷。
“对了,和金小跳街头的婆子有没有给他什么信物?”
“就给了地窖的钥匙,装在一个荷花纹的锦囊里,”提到这一茬,樊氏一拍脑门,“对了,婆子叫荷妈……”
“将荷妈处理了,免得日后牵出事端。”薛夫人命令道:“孙家管事婆子的东西出现在一个江湖小贼手里,算什么?小贼会去采花一个年过半百的丑婆子吗?”
“是是是……”樊氏点头,为了不惹上麻烦,处理掉一个心腹婆子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只是亏了这么一大笔钱……”薛夫人感觉心如刀割,“偏偏又是薛瑾仪这个丫头害的……好在蔡氏那边得不到薛瑾仪的帮助,必然会毁了这个死丫头,他们必然也会出手的。”
“哦?”
薛夫人道:“死丫头不是要开铺子了吗,那漏洞就会非常多了,我们很容易就能抓住把柄的……”
她勾起嘴唇,露出阴毒的笑意。
且看那死丫头还能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