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公主是个蠢货,阿瑾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麻烦。
而传消息的人那口气仿佛天要塌下来,如果他不快马加鞭的赶过去,阿瑾就要被万春公主处置了似的。
他急匆匆的赶过去,路上便会有一些疏忽,是下手的好时机。
虽是皇宫之侧,但某些人不是没有这个胆量,毕竟事后可以直接推卸到前朝余孽的头上。
濮阳瑄没有放慢速度,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灿烂的阳光撒下来,快到前面路过的时候,一道冷锐的光像闪电一般落入濮阳瑄的眼中。
马蹄还在向前,没有半点准备停下来的意思。
濮阳瑄默默的等待着时机。
很快,骏马就要通过路口,然而马蹄忽然间被什么东西一绊,他整个人往前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从坊墙内跃出两道黑影,手执利刃杀过来。
濮阳瑄在半空中轻巧地翻了个身,躲过锐利的刀锋之时,手腕一转,暗器自袖口中飞射而出,眨眼之间已经没入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势的刺客身体里。
两人闷哼一声,跌落在地上。
远处的侍卫发现这里发生打斗,立刻飞奔而来。
濮阳瑄的双脚轻轻地落在地面,再脚下用力,轻飘飘地飞掠到刺客的身边。
暗器没有打中要害,但刺在穴道上,叫他们痛得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痛呼打滚。
他俯身,“咔嚓”两声卸了两名刺客的下巴,防止他们咬碎嘴里的毒丸。
刺客痛呼的更大声了。
侍卫拱手问道:“楚王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将此二人押到大兴县衙去吧。”濮阳瑄吩咐道,摸出一条帕子,擦去手指上的血迹,然后丢在刺客的脸上。
接着,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的看向某一处。
那里没有人。
他故意高声说道:“另外转告邱明府一声,此二人的身手应该是出自雷空派,可由此线索查一查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次,来的刺客,武功路数有些特别,让他看出了来历。
就看那些人还能不能再让前朝余孽背锅了。
侍卫惊讶又佩服的问道:“他们只出了两招,楚王殿下就看出来了吗?”
“两招,足够了。”濮阳瑄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大步走向已经镇定下来的骏马。
又往前跑出三个路口,街上行人多起来,他随便揪住几个聚集在路边闲聊的人,本想问问情况,没想到那几个人看到他,主动开口了。
“楚王殿下,有人趁着你忙于公务,搞事情!”说话的大爷十分气愤。
濮阳瑄道:“怎么搞事情?”
大爷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濮阳瑄,“……我们都觉得万春公主是故意的,见事情没成,花钱消灾呢!”
“多谢了。”濮阳瑄听阿瑾没事,抱拳道谢后,直接往东市的方向去。
景轩里,薛瑾仪刚将糕点摆进蒸笼里。
“等一等就可以吃了。”她拿起巾子,正要擦去沾在手里的面粉,忽听脚步声,脸上顿时大喜,欢快地像小鸟一样飞扑过去,“阿瑄,你回来啦!”
濮阳瑄这样的武功高手,是不会让人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的,但薛瑾仪是个例外。
濮阳瑄一把搂住妻子,“谈完了事,就赶紧回来……”他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又瞧见蒸笼里冒出滚滚白气,笑道:“因为心想着阿瑾得空的时候,一定会做好吃的点心。看来,我回来的差不多是个时候。”
“我做了糕点。”薛瑾仪捧住濮阳瑄的脸,“你今天又有口福了哦。”
“瑄哥哥可是托了我的福,才有美味的糕点吃哦。”濮阳臻扒在门框上,笑看着恩爱的哥哥嫂子,得意的说道。
“那可要多谢阿臻了。”虽然能天天吃到薛瑾仪做的美味,但濮阳瑄还是选择顺着濮阳臻的话说。
濮阳臻笑颜如花,特别是看到薛瑾仪松开手,濮阳瑄脸颊上都是面粉的时候,愣了愣,然后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了?”濮阳瑄不解。
薛瑾仪看到手掌里的面粉,失笑道:“我忘了自己手里的面粉还没擦掉。”
濮阳瑄抓住她的手,“那就罚你帮我洗干净。”
“好!”薛瑾仪笑着一口答应。
濮阳臻笑了半天,冷不丁地定睛一看,发现哥哥嫂嫂都不见了。
“我去守着糕点喽!”她开开心心的回到灶台边。
回到屋子里,薛瑾仪拧了条巾子过来。
濮阳瑄伸手要接,她没给,“说好我帮你擦干净的呀。”
她仔仔细细的擦着濮阳瑄脸上的面粉,而濮阳瑄专注的望着她。
“姑母没把你怎么样吧?”
薛瑾仪摇头,“我没事,倒是阿臻,被姑母的侍女打了一巴掌,叫姑祖母心疼了好半天呢。”
“打了阿臻的人,姑祖母绝不会让她活命的。”濮阳瑄道:“那姑祖母怎么处置的姑母?”
外界的传闻,肯定跟真实的情况有些出入。
“姑母应该是自己付了毒药,用苦肉计留在京城,竹大夫瞧出问题来,只需要一般的解毒药就可以了。德妃带来宫女,替换掉原本的侍女们,监视姑母的一举一动,她再想与蔡氏往来,少不得要头疼了。姑祖母叫姑母养好了病再离开京城,免得外界说娘家对出嫁的女儿无情,之后打了姑母一巴掌,又让她掏出全部家底来补偿我与阿臻,给我们好好出了一口气呢!”
“全部家底?”
“嗯,青兰偷偷看过,应该是姑母带来京城的所有钱,姑祖母使了点小聪明,就叫姑母全都给了我和阿臻呢。”薛瑾仪擦去最后一点面粉,然后来到书桌边,拿起木匣子,晃了晃,“阿瑄猜猜看,里面有多少钱?”
濮阳瑄道:“从这个匣子的质地、大小,还有磨损的程度来看,是姑母的压箱底钱了。”
往往这一部分钱数目不小,方便身处困境的时候,也能过得衣食无忧。
薛瑾仪点头,“是的,姑母再是心疼,也不敢违逆姑祖母的意思,怎么也得掏出来赔给我们呢。阿瑄,你说,我们拿这笔钱做什么好呢?”
濮阳瑄上前来,又搂住她的腰身,“自然是去做阿瑾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