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中年男子。
正是庞氏拳馆的当代馆主,西岛拳行一百三十六家拳馆中声威极重的拳行行主。
庞道行!
其实自王旭等人进入拳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只不过一开始并不知道王旭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露面。
后来王旭和冷武产生冲突,他也只当少年人间的意气之争,依然并不在意。
但等到王旭亲自示意,指点冷武之时,庞道行再也不能不在乎了。
也许,冷武会觉的王旭刚刚指点而出的三十六处错漏,是他自己学艺不精的缘故。
但身为庞氏拳馆的主人,从小修习庞氏咏春的庞道行,却无比的清楚,比所有人都清楚。
王旭刚刚指出的那些错漏,不仅仅是冷武学艺不精,还是庞氏咏春从根子上的错漏。
简而言之。
王旭的指点,不仅是在教导冷武,更是将庞氏咏春补完到了最完美的地步。
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庞道行满心的震撼,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师傅!”
冷武和李成两人也匆忙回身,向中年男子躬身行礼。
只有王旭毫不意外,庞道行他早就发现了,他平静的转身,微笑道:
“不,我从来没有修习过咏春,这是第一次见到庞氏咏春的风采。”
说话间,他目光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着庞丰月的这位父亲,西岛拳行行主。
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简练的短发,身上穿着纯黑色的练功服,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帆布鞋,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严肃,看起来威严无比。
不过王旭却能清晰的在庞道行的眼底,见到一抹浓郁到无法轻易化开的震撼。
看到这里,王旭微微勾了勾嘴角,笑的更加开心了。
他之前对于冷武的指点,其实也是在做给这位庞氏拳馆的主人看啊!
“爸,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王公子。”这时,庞丰月在一旁小声介绍道。
闻言,庞道行顿时一惊。
眼前这少年,就是自称华夏王公子的那人?
如果说,此前听庞丰月提起,他只有两三分将信将疑的话,那么此刻亲眼见识到了王旭补完庞氏咏春错漏后,庞道行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
不过他却是并没有点破,而是只把王旭当做是一名普通的贵客对待。
但王旭补完庞氏咏春的根基错漏,对于庞氏拳馆来说是大恩,庞道行乃是恩怨分明的人,寒暄几句后,他就向王旭行了一个大礼,并送上重礼道谢。
“师傅,我承认他比我强,但他不过稍微指点我一下,我很感激,可您何须动用如此大礼?”冷武看的目瞪口呆,满眼茫然,愤愤不平的问道。
“你以为王公子只是稍微指点了你一下?”
庞道行无奈的看他一眼,摇头叹息一声,声音复杂的说道:
“王公子指出的那些错漏,不是你学艺不精,是我庞氏咏春两百年来,数代先人前赴后继,殚精竭虑都没有完成的大事。
王公子不仅是在指点你,更是补完了我庞氏咏春的拳术根基啊!”
听到这番话,冷武才终于明白了什么。
“怎么可能?他也不过才和我一般大啊!”
他震撼的抬头,看向王旭的目光中全都是不可思议,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和王旭之间真正的差距。
那是……
天地之别!
“下品法器?有心了。”
而对于庞道行送上的重礼,王旭却并不在意,随意接过看了一眼,就扔进了空间法器之中。
经此插曲之后,庞道行就借口告辞离去,被连续打击两次之后,冷武也没有心情继续待在这里,同样离开。
很快。
大厅中就只剩下王旭和庞丰月两人,王旭突然开口问道:“你父亲不知道你找我帮忙之事?”
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庞道行必然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对他只是这种态度。
“王公子,不瞒您说,此次是我自作主张。”
果然,庞丰月闻言低头,苦笑着小声解释道:
“我父亲毕竟是西岛拳行行主,更是我庞氏咏春两百年来最强的传人,他拥有自己的傲气,从来不惧危险。
即便是明知道陆家请来了南洋名传已久的拳王查曼,却依然坚持正面迎战,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你父亲是一个纯粹的拳师,你应该尊重他,并且相信他。”王旭点点头,沉声告诫道。
“可是上次一战,他已经受了暗伤,至今还没有好利索,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庞丰月笑的越发苦涩。
听到这里,王旭也不在多说。
女儿担忧父亲生命安危,这是人之常情,王旭自然理解。
而且不管如何,他已经答应庞丰月,那就必然会保证庞道行的安全,可不管庞道行本人愿不愿意。
和他做下约定的是庞丰月,不是庞道行,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庞氏拳馆中的人越来越多,不少衣衫破旧的底层少年来这里旁观习武,希望有机会成为一名拳手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庞氏拳馆的人,对于这些少年却也并不阻拦,相反,庞丰月还带着李成等人,向这些少年提供一些基础的茶水、烧饼、包子之类的食物。
看到这里,王旭不由微微一笑,看来这些穷苦少年聚在庞氏拳馆门前也不是不无理由。
虽然才来龙城不过一天时间,但王旭却是看尽了世间百态。这里汇聚了无数最底层的百姓,是出了名的贫民区,有些穷苦人过的日子,只会比新闻、小说里描述的更加艰难。
穷人,在这里,想要活下去,是要拼命的!
然而,这种相对温馨平和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份战书打破。
“南洋拳王查曼,约战庞氏拳馆馆主庞道行,于九龙城寨中央,龙虎总擂之上!”
送战书的人,是一名光头青年,态度傲然无比,一进门看也不看,斜着眼睛就高声爆喝。
“查曼?”
王旭抬头看过去,微微皱了下眉。他总觉的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不过很快,他就摇摇头,懒得多想了。
“算了,南洋人的名字本就差不多,之前那个什么察猜我听着也耳熟,太大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