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急切的要收回自己的脚。
    可是她左脚的绣花鞋却被顾莲生给脱了，连着袜子都被扯了，露出了那白皙小巧的脚，五个脚指头可爱圆润。
    水淼眼眶里都是泪，呼吸都快了。
    颤抖隐忍的声：“九叔，您不能碰我的脚。”
    水淼再在尼姑庵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也知道女子的脚是绝对不能够让男子看见的，会失去‘清白’。
    顾莲生却生生的握着了她的脚，抬起了头，那双平静的丹凤眼看着水淼，淡淡的声：“为什么？我也碰过遇儿的。”
    水淼看着顾莲生那样子，好似一切都正常无比。
    水淼颤抖的声：“怎么，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碰顾遇的脚。
    顾莲生嗯了一声：“他刚出生时，全身上下都丑，就那双脚还看得过去，就用手指头点了点。”
    水淼一口气堵的慌，急切的挣扎。
    顾莲生却淡淡的道：“阿淼，你的脚比那小子的好玩。”
    手里的红绳已经系在了水淼的脚腕处，而且还是打的死结，除非用剪刀才能够解开。
    水淼隐忍着泪的眸看着顾莲生。
    顾莲生的手指触碰着红绳上的小狐狸红玉，随后抬起眸看着水淼。
    “阿淼，九叔的小狐狸现在属于你了，不许取下来，洗澡也不行，如果这根红绳被剪断了，你这只脚九叔亲自帮你废了，没了左脚的阿淼就得杵着拐杖，跳着走路了。”
    顾莲生给水淼把袜子，鞋子又重新穿好了，站起了身。
    指腹滑落在水淼的脸蛋上，淡淡的道：“阿淼，你觉得呢？”
    水淼颤抖的声：“不会，不会摘下来。”
    顾莲生才放开了水淼。
    水淼急切的从桌子上下来了，慌乱的跑出了‘美人榭’。
    左脚处感觉格外的重，那个小狐狸玉石犹如枷锁一般，扣在她的脚踝处，玉石的冰凉时刻的提醒着她，这个东西的存在是属于那个男人的。
    水淼都不知道怎么回的似水院了。
    似兰似花两人只见到自家小姐脸色很白，失魂了的模样，恐怕是被莲云院里的什么吓坏了。
    两人都没敢问。
    水淼到了床上，直接放下了床帘。
    褪去了袜子，就看到了那红玉小狐狸。
    雕刻的栩栩如生，懒懒散散，很漂亮，却也很让水淼怕。
    纤细的手指颤抖的触碰着它，不知所措。
    她怎么样才可以离开顾家，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
    第9章
    顾家大堂
    汴京城的百里世家的大夫人来了顾家。
    大夫人四十来岁的模样，严谨又雍容华贵，身旁跟着一名穿着白衣云锦的少年，少年俊秀清朗，模样好看，安静的站在大夫人身旁。
    顾老夫人被秀禾扶着出来了。
    看着百里大夫人，老沉的脸上泛着笑意。
    “百里大夫人，老身好久不见你了。”
    百里大夫人起来扶了扶身，露出了笑意：“是啊，这两年身体不好，一直在府中修养，连老夫人的宴会都没有办法来。”
    说完话，百里大夫人就咳嗽了起来。
    顾老夫人立马就关心的道：“还好吧。”
    百里大夫人笑了笑，随后看着身边的少年。
    “珂儿说老夫人膝下有一位淼小姐，妾身就想要来看看。”
    顾老夫人老沉的脸上泛着笑，那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百里珂，笑着道：“百里大夫人的小公子一表人才，好似还和遇儿是同窗吧，一直听说百里小公子在子渊书院的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
    百里大夫人笑着道：“老夫人过谦了，他只是喜欢读书，珂儿，快见过老夫人。”
    百里珂恭敬的行礼：“百里珂见过老夫人。”
    此时，从后院的方向跑过来了一个身影，顾遇一身练功夫，手里还拿着一把剑就跑了进来。
    恭敬的行礼：“见过奶奶，见过百里大夫人，遇儿是听说百里珂过来了，就想着来找他叙叙旧。”
    顾遇俊秀的脸上看似笑着，但是那眼神中的怒意却还是没有办法隐藏干净，只是头微低也看不到。
    顾老夫人笑意的道：“也好啊，你们两个是同窗，带百里小公子去你的院子里坐坐。”
    百里大夫人笑着对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
    百里珂行了一个退下的礼，就和顾遇离开了大堂。
    一到了玉竹院。
    顾遇手里的剑就指着了百里珂的脖颈处。
    俊秀的脸上都是暴怒，咬牙切齿的道：“百里珂，本少爷的人你也敢抢。”
    百里珂却笑了，和刚才在大堂里的偏偏儒雅的公子完全不一样。
    “顾遇，水淼是顾老夫人认下的孙女，那就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你们顾家自己人，这几日求亲的人不止我们百里家。”
    顾遇暴怒的朝着百里珂打过去，两人直接开始比试起来，就如在书院一样，两人也一直都是争锋相对的。
    大庆站在一旁，那担忧的神色，他是书童，更是知道自家公子与百里小公子之间的过节，恐怕百里公子已经知道他家少爷喜欢淼小姐，所以来提亲。
    *
    水淼窝在床上发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水淼立马慌乱的穿好了袜子下了床。
    整理好自己后。“进”
    似兰推开了门，恭敬的道：“淼小姐，百里大夫人过来了，老夫人请淼小姐出去一叙。”
    水淼眸中泛着错愕，百里大夫人是谁，她不认识啊。
    似兰去了衣柜处，拿出了一件好看的白色裙子。
    “小姐，您换上这一身，然后发型奴婢再帮您打理下。”
    水淼茫然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要见客，装扮一番水淼还是理解的。
    等到水淼弄好来了大堂，就见到了一位四十岁上下贵气十足的女人。
    当她看见水淼后，眸光里有惊讶，片刻后，才回神，对着老夫人笑意的道：“妾身，有些理解了。”
    水淼扶了扶身：“见过奶奶，百里大夫人。”
    女孩如蒲柳般羸弱，绝美的脸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那双大大的眸干净清澈，是个难得的绝色，至少汴京里的千金小姐都没有一个容貌能比得上她。
    百里大夫人笑着道：“淼小姐过来坐。”
    水淼不知所措看向了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水淼才到了百里大夫人的身边。
    她看着大夫人的模样，一看就是病了许久的人。
    担忧的道：“百里大夫人需要好好的休息。”
    许是医者的毛病，水淼就会忍不住提几句。
    顾老夫人笑了笑：“这丫头一直跟着她师父习医，老身的身子也是她在护养，睡眠都好了很多。”
    百里大夫人惊讶了下，随后笑着道：“那要不淼小姐给我把把脉？”
    说完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水淼没推脱把上了脉搏。
    只是那脸蛋上的神色却有些异样，号脉的时间也长了些。
    她再三的确定了下，有些错愕。
    是，错愕。
    “百里大夫人，您中毒已久。”
    这话一落，现场的顾老夫人，百里大夫人都惊恐了。
    百里大夫人颤抖的声道：“确定？”
    水淼点了点头：“此毒是□□，应该潜伏两年已久，名叫‘细水长流’，意思是久而久之死的毫无征兆。”
    百里大夫人身后的贴身丫鬟急切的朝着后院去了，要去找自家少爷，大夫人病了这么久竟然是中毒，这是多大的事情。
    百里大夫人手紧紧的捏着，颤抖的道：“那我还有多少时日？”
    水淼缓慢的道：“如果再过半年，恐怕大夫人真的没救了，现在是大夫人找到下药的东西不要再接触，然后服用解毒之药一个月，排清体内的毒素，再好好的修养一年，会痊愈，只是以后的后遗症就是很怕见风，避免吹风。”
    百里大夫人听的松了一口气，激动的道：“谢谢淼小姐，妾身看了两年的医，连御医也请了，没有一点好转，以为是妾身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毕竟年纪摆在这，没想到竟然，竟然是这么回事。”
    她中毒，除了后院那些人，她想象不出凶手。
    那眼神里都是杀气。
    顾遇和百里珂两人跑了进来。
    百里珂神色急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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