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铭柏一早来到公司就抓着主管们开会,一开就是一上午,主管们散会的时候,一个个都是霜打的茄子。
“哎,你说,总裁昨晚是不是和总裁夫人吵架了?不然怎么昨晚开了一晚上的会,都不让我们去抱老婆?”走出去的主管小声地同旁边的人说道。
“你小声点,总裁的事儿还是别议论了,你忘了昨晚的会议有多可怕了?”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说话都小心翼翼。
“是哦,总裁就是看到有人打哈欠就说今天早上还开会的。”想想都吓得直缩脖子,所以说当老板的,一定要夫妻和睦,不然惨的永远是他们这些打工仔。
“快走吧,别被人听到。”拍拍同事的肩,赶紧干活才是正事。他还想今天回家睡个好觉呢,但愿今天别再有人去惹总裁。
特助看着主管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地走过玻璃墙,再看看老板依然坐在会议室里盯着自己的电脑,总裁这种工作态度再配有这样冷峻的表情,他是不是要给总裁夫人打个电话呢?另外,刚刚楼下前台来报,说昨天总裁夫人答应了记者也会接受采访,不知这事总裁知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告诉呢?
“有什么事就说,不说就出去!”
冷峻的声音同人一样能冻死人,特助经总裁这么一吓,直接脱口而出了。“总裁,楼下前台来报,记者们来采访总裁夫人。”
“采、访、总、裁、夫、人?”靳铭柏盯着屏幕,嘴里却咀嚼着特助带给他的信息。“昨天的记者会,公关没处理好?”
“不是的,据属下后来了解,记者们昨天下午在商场偶遇夫人,是……夫人答应的发糖。”特助斟酌了一下,还是将自己从网上看到的内容向总裁报告。
经特助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昨天眼线的报告里有这么一件事。只是昨晚……不愉快的记忆又浮现眼前,他皱了眉,直接回绝。“让公关部去解决,告诉他们,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全部下岗!”
揣摩总裁的圣意,特助领命去办事,希望自己领会的意思是正确的,不然他就害了整个部门。
特助离开,他靠向椅背,眼里放空。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精,他一直想忘了她对自己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她说……她不会嫁给他,从五年前开始就决定好了。原来……他自己做了一个长达五年不可能实现的梦,所以,她才不要那个孩子!因为她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一只手抓住头发,用力地攥紧,他低垂的目光里痛与恨并存着。他的爱,在她的眼中,就那么一文不值!另一只手狠狠捶在大理石桌面上,捶得他心痛,也捶出他有多么地不甘心!
不甘心!太多不甘心!他可以为了她负天下人,他可以不要上亿的合同,他可以与家人翻脸,他可以不管不顾世人的眼光,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做的这一切之于她,根本就是空气!因为她,一点儿也不在意,连一星半点的感动都没有,她的心从来没放在他的身上过。这就是他最可悲的地方,他爱的女人不爱他。
蒋娇兰第一次走进靳氏,第一次因为自己私人的原因找上他,而当她站在玻璃墙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痛了。她很想冲进去安慰他,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可当他抬起头的瞬间,她还是鸵鸟般地躲了起来,最后转身离开了。
她告诉自己,那是她爱的人,如果他的心里没有她,那么她就将这份爱深埋。
面对不爱,爱到深处的人,是祝其幸福还是愿其不幸?只有爱着的人才会有答案。
靳铭柏与甯以初的冷战持续了一个月,这天甯以初从阳明湖的疗养医院回来。她打电话给郝伊人,今天郝伊人下午要出庭指证欧明犯罪。
“伊人,准备好了吗?我来接你。”
“准备好了,那我在楼下等你。”
“不急,我到了再给你电话,你再下来就可以。”
“好。”
以初收了线,告诉眼线快点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郝伊人所住的小区。她打电话要伊人下来,伊人下来的时候同时也带着孩子,警察说那孩子也是目击证人,也要出庭。
“别紧张,过了今天,你们就会有美好的未来。”以初看出母女俩都有些紧张,不禁出声安慰。
“嗯。”郝伊人看着她,握紧了女儿的手。以初说得没错,过了今天,她们又会有几年可以过安稳的生活,到时阳阳可以上学,可以出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抵达法院,三人下了车。三人一下车,记者们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团团将甯以初等人围住。
甯以初看着这些记者,有些纳闷,他们是怎么知道她们会出席今天的审判?
她的猜想不错,自从靳铭柏对外宣布他们结婚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而在这一个月里,她都住在阳明湖,所以外界都不知她的去向。本以为今天会很低调地参加庭审,没想到又成了媒体的焦点。她有些抱歉地看了一下郝伊人,示意她带着女儿先进去,自己转而面对媒体。
“靳太太,上次您说的发糖就是事隔一个月之久的庭审吗?”记者朋友的提问向来是这么地犀利。
“对于上次承诺的发糖,本人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的。不过今天我来这里,也就是送一个朋友。”不想造成很大的影响,也想速战速决,甯以初见记者发问便马上回复。
“听说这次庭审是靳太太的一位故人,不知靳太太是否与此事有关?”有些时候,他们提问并不是那么可爱。
“如果我出现在哪里就与谁有关联的话,那我要常去你们报社里坐坐,对不对?”总不在镜头前说话,那种感觉找回来还真是不太适应。
甯以初的话音方落,引起一片笑声。
“靳太太,那么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们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