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医生……”当初我很快就作出选择了。
    “没关系，我坚信医生和病人之间也是双向选择的，既然你们不愿意来，我也不会强求的！”
    王玮笑了，只是稍微有一些悲哀。
    张氏夫妇的孩子，如果交给他来治疗，至少有八成以上生还的希望。
    可如果到百里医院，基本上就是死定了，因为狂犬病这种病，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式。
    但这是病人家属的选择，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
    于是张氏夫妇带着歉意，和得意洋洋的百里伟博走了，倒是把孙琅琅气的够呛。
    下午的时候，柳尚来电话了，张晓芬找到了。
    珠宝店里的首饰被调包，然后一个请假的员工张晓芬联系不上了，假期过后也没来店里上班。
    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张晓芬做的。
    而后来进店来购买首饰的男子，买的三件都是被掉包的，让王玮意识到这是一个安排好阴谋。
    所以必须找到人，他才和柳尚联系。
    王玮和柳尚之间，联系越来越紧密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王玮还在圣德医院做医生。
    那时候的王玮，因为爸爸出问题而家道中落，正是他落魄的时候。
    而柳尚，却是一个由灰转白的成功商人，在珠海市经营一家安保公司，按说治病之后两人就会分道扬镳了，可柳尚却没有这样，他认定以王玮的医术，就算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之子，也会很快飞黄腾达。
    所以在出院之后，不仅和王玮没有断了联系，甚至有的主动巴结的意思。
    这给他带来巨大的益处，不仅腿好了，王玮后来炼制出来的健体丸，柳尚也有幸享受到了。
    现在，柳尚的身体倍棒，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是在很多方面都不输年轻人。
    这让他越发相信，抱紧王玮的大腿就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也不遗余力的继续执行下去。
    王玮交代的事情，他当然会尽心尽力。
    很快，在柳尚亲自带路的情况下，来到一个居民小区，敲一户人家的门。
    “老，老板？”开门看到门外站的王玮，张晓芬顿时大惊失色。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王玮说着径直走进去，打量屋里的环境，顿时有点皱眉。
    从屋子里的家具上可以看得出来，生活得很拮据，可是按着张晓芬的工资，不至于这么惨。
    “老板……”张晓芬小心翼翼的跟上。
    “你请假了，假期过后怎么没去上班？”王玮在椅子上随便坐下来，看着忐忑不安的张晓芬。
    刚才他已经透视眼看过了，试图寻找店里三件被调包的首饰，可在这套房子里并没有发现，甚至在这套房子里，就没有什么珍贵的物品，大概最贵的一件，也就是桌子上的老式电脑了。
    现在的电脑，液晶屏几乎是标配，可是在她们家，显示器还是那种老式的四四方方的大脑袋。
    像这种四四方方的大脑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很少有人使用，现在可能想买也都买不到了，只有一些特殊的场合，或者十分特殊的用途，才会少量用到这种方方正正的大脑袋显示器。
    “老板，很对不起，因为个人原因不能继续在店里工作了，我明天就去辞职！”张晓芬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王玮，而是看着脚尖。
    王玮又打量一眼张晓芬，身上一身衣服恐怕上下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
    又用透视眼看了一眼衣橱，除了几件稍微好一点的童装之外，剩下的都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大概她最好看的衣服，就是在星瑶珠宝工作的时候，李星瑶统一定制免费发放的工作服了。
    难道因为穷，才会想调包珠宝改善生活吗？
    “好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调包店里的珠宝？”王玮看着张晓芬。
    没找到应该找到的珠宝，也没看到家庭生活有所改善，让王玮心中疑惑。
    难道是还没来得及销赃？
    “老板，我没偷店里的珠宝！”听到王玮的话，张晓芬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你觉得我们店里缺少员工吗？”王玮却突然话题一转。
    “不缺！”张晓芬摇摇头，星瑶珠宝的工资水平和其他待遇，虽然不能说是珠宝行业里最顶尖的，可至少也是上等的，所以招聘新员工并不困难，相反很多人应聘不上，被刷下来的不少。
    这不是张晓芬的推测，而是当时面试的时候，来应聘的人数，已远远超过实际需要的人数。
    “知道就好，就算假期之后你没去上班，店里也不会因为少你一个人而停业，如果你连续几天联系不上，大不了就当你主动辞职，那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却花费不小的代价找到你，为什么？”
    “为什么？”张晓芬的脸色更白了，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王玮说这一番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告诉她，如果不确定是她干的，根本就不会费事儿找她，可既然找她，就是确定是她做的了，即使她否认也没有用，这点无论她还是王玮都很清楚。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张晓芬显得就更局促了，犹犹豫豫的。
    “我劝你想明白点，乖乖的配合我们，让王老板满意了，你才会好过一点，否则别的招数都不用，就把你的事儿往警局一捅，告你，你说你会做多少年牢？”柳尚看着张晓芬迟迟不肯说实话，在旁边恶形恶相的斥责。
    听到柳尚的话，张晓芬脸色更苍白了，甚至还有点微微的颤抖。
    “老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也是有苦衷的，求求你不要让我坐牢……”张晓芬扑通一声跪下了，涕泪齐流。
    “你承认是你调包的了？”王玮看着张晓芬，并不感到多意外。
    因为根据当时的推理，张晓芬是唯一能动手的人，其他人的嫌疑都已经排除了。
    这次也没报警，因为王玮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肯定有一个背后的推手，如果报警了，张晓芬把这事往身上一揽，幕后推手就逍遥法外了，甚至还会因为打草惊蛇，让对方深深隐藏起来。
    所以王玮选择自己私下里调查，而他也有这个能力，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是我！”
    “为什么？”这才是王玮最想知道的。
    “有人给我三十万！”
    “是谁？”
    “是周氏珠宝行的周焕春！”
    “原来是他？”王玮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因为他已经猜出来了，这件事肯定是周氏珠宝捣鬼。
    他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找张晓芬，调查幕后凶手是一个目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她出来指证。
    只要她站出来，就能让周氏珠宝糟糕状况雪上加霜，最终彻底赶出东海。
    “买你调包的珠宝的人是谁？”王玮继续问。
    “我不认识，是周焕春安排的！”当王玮问完之后，张晓芬就像在做抢答题一样说出答案。
    用得着这么急吗？
    王玮觉得有点不正常，就算是害怕，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接下来再问其他东西的时候，张晓芬就基本上不知情了，就算不是一问三不知也差不多少。
    “张晓芬，我给你一个机会，站出来指证周焕春，我们要起诉他，如果你答应，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相反给你聘请最好的律师，或许你根本就不用坐牢。”王玮看着张晓芬，说出他的目的。
    “不行，我绝对不能坐牢！”当王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晓芬却突然有点疯狂的嘶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张晓芬过激的反应王玮感到很奇怪。
    “你要清楚，是你调换店里的珠宝，那是珠宝售价多少你很清楚，如果直接起诉你偷盗珠宝，这数额巨大的情况下，你要做很多年牢的，相反你作为证人指证周焕春，算是戴罪立功，在我们不追究的情况下，你的责任不会有多重，或许根本用不着坐牢！”
    “我不要坐牢，我不能坐牢……”然而张晓芬对于王玮刚说的话，就像根本没听进去一样。
    整个人就像崩溃了一样，瘫坐在王玮面前的地面上，眼泪稀里哗啦流下来。
    绝对有内情！
    看到她这种状态，王玮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怎么回事儿，你们在我家里干什么？”就在这时候，有开门的声音，随后一个男子大吼。
    王玮扭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进来了。
    是他？
    一看到中年男子，王玮立刻就认出来了，张晓芬把三件珠宝调包，有一个中年男子来把调包之后的珠宝买走，而这来买走调包之后的珠宝的中年男子，就是眼前这个抱着小女孩的人。
    是一家人？
    竟然还是雌雄大盗？
    不，再加上一个小女孩，这简直就是一个家庭犯罪团伙了。
    “他是你什么人？”王玮看着张晓芬问。
    “他是我老公……”张晓芬这时候也顾不得哭了，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过去抱住男子和小女孩。
    “你调包珠宝，他买走珠宝，他是你老公，你还说你不知道珠宝是谁买走的？”王玮生气了，难怪刚才张晓芬那么急着抢答，原来是做掩饰，不想把她丈夫暴露出来，如果不是恰好她丈夫赶回来了，可能王玮就被骗过去了。
    意识到差点被骗之后，王玮感觉到非常恼火，已经下决心，要狠狠的惩罚这对夫妻大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