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萧风瑜在心里也对自己说了无数遍,她不能太紧张,以后日子还长,她还要保护芸涵,绝不能先倒下。
高仪从顶层的桌子上翻了一沓材料出来,“这个给你。”
萧风瑜接过,低头一看,大多多是描写抑郁症如何治疗的,跟传统的不一样,全都是针对芸涵单独制定的,节奏比较轻缓。
高仪:“芸涵的情况还好,她虽然不爱多说封闭自己,但没有完全拒绝与外界沟通。”
元宝心里好受一些。
高仪:“慢慢来,总会好,有时间,你可以看看这些,里面衣食住行几乎都包含了。”
萧风瑜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她……她现在很低沉,不爱理我。”
高仪料到了,“都是需要一个过程,最起码因为你,芸涵从心底里没有放弃她自己。”
萧风瑜一下子抬起了头。
高仪对着她眨了眨眼,“至于——不理你?呵,等她情况好一些,慢慢来。其实……”她看着元宝:“偶尔的,她也需要身体的刺激,这么年轻,不要太桎梏,像是情侣间的很多爱抚啊亲吻啊甚至做.爱都可以缓解她的紧绷。”
萧风瑜的脸一下子红了,高仪一本正经总结:“如果她不抗拒,适当的情况下进行,对她来说是一种好事儿,这种欢愉是最亲密的人给予的,其他人无可代替,胜过一切药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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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着雨。
温度下降,空气都是冰凉的气息。
何云漾的墓碑旁。
何芸涵呆呆的坐着,她已经来了一个小时了,这个时间,天马上就要黑了,没有其他上坟的人,空空荡荡的陵园有些瘆得慌。
天空的乌鸦时不时叫上两声,黑色笼罩,一切都那么的压抑。
冰凉的雨滴顺着脸颊滑落,何芸涵的身子冻得微微发抖,“云漾,妈妈没事儿了。”
很低很低的声音,沙哑脆弱。
“我……我好累。”何芸涵的脸颊上有水滴落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环抱住自己,“我让那孩子走了。”
冰凉凉的墓碑,没有丝毫回应。
可是在这里,何芸涵却能说出最心底的话。
“她很伤心呢……我终究是伤了她……可是,云漾,姐姐好怕,怕她会像是阿迪一样……她不能有事儿……”
雨,下的更密了。
“可为什么呢?我的心……像是空了,她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敢回头看她……我怕,再一秒钟,我都会忍不住……云漾,她走了,我的心也空了,但……我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吧……”
何芸涵想起那一日的梦。
云漾要带着她离开。
如果……她再出现,她真的不确定自己的回答。
可是……好想呢。
想元宝温柔的笑,想她嘴角缱绻的温度,想她……
雨水顺着衣服开始往下流,何芸涵抬起头,手抚在云漾年轻带着笑容的照片,声音哽咽:“其实……我不想她走,我不要她离开……可我害怕……”
元宝走了,带走了她心底最后的眷恋。
一时间,天地之大,何芸涵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她低着头,看着被雨水滋润的土地,阵阵的茫然。
也许,沉睡于大地之中,也是一种安宁。
她呆呆的低头看着,看着黑色的突然被雨水一阵阵冲刷,时间久了,她有一种全身都空了的感受。
心空,情空,人空。
直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印入眼帘,何芸涵迟疑了片刻,她缓缓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