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也太神出鬼没了,说走就走,要是再跟丢,我到哪里寻去?”想到此处,肚子还带着咕噜了几下,风骊渊当机立断,边走边喝,“先生——,先生——”
没走几步,洞中传来铿锵打斗之声,风骊渊心下暗忖:“难道……有人先于我和先生闯进来了?”当即飞跃连连,急急探出洞口。
原来洞外深谷之中,竟然别有洞天,水声潺潺,一片杏林芳菲,只可惜横生四具冷冰冰的铁甲,委实煞尽了风景。
玉悬壶赤手空拳,明显左支右绌,风骊渊当即横剑,跃到玉悬壶身前,“先生歇着,让晚辈对付这几个——”
玉悬壶似是耗光了力气,忽然跌倒在地。
面前的怪物铜浇铁铸,风骊渊砍了数个来回,只留三道不甚起眼的划痕。
“先生,鬼东西什么来头,比我十八个弟兄加起来都厉害——”
哐啷一声,风骊渊终于切到一具铁甲的膝盖,剜出一个铁疙瘩,将将蹭着玉悬壶眼角飞过,而玉悬壶居然目无转睛,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打废一个,风骊渊的劲头松了不少,没留神身后横生出来的铁爪,眼看就要刮到脖颈。
“当心!”玉悬壶及时插入阵中,赤手对着铁爪一掌,风骊渊心下惊惧,更是专注,终于对准右侧铁甲的正心,一剑挑飞,破了二人之危。
四去其二,风骊渊总算游刃有余,不过三五回合,卸除了十数块要紧的关节,两具铁甲散落在地,再不能同先前一般横冲直撞。
玉悬壶慢步走到近前,一手搭在风骊渊肩上,哑着嗓音道:“这‘四凶恶甲’还有四十,咱们得快些离开此地。”
风骊渊闻言,不敢怠慢半分,连忙背起玉悬壶,几大步跑入杏林。
又过半晌,杏林已然渐远,风骊渊稍减步速,轻声问道:“先生,咱们还要往前走么?”
“小子,你……走过了……”玉悬壶气息虚浮,慢慢抬起手臂,指着身后一处泉眼,那里围着六座石碑,藏在零星几片杂草之后。
待二人走近泉眼,玉悬壶拍了拍风骊渊肩膀,沉声道:“放我下来。”
玉悬壶绕着地上的石碑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正对日光的石碑跟前,紧紧抱住石碑,似已使出浑身解数,仍然不见石碑移动半分。
风骊渊怔在一旁,慌忙问道:“先生,可要搬开这块石碑?”
玉悬壶微微倚了倚石碑,喘了几下,自顾自地喃喃道:“巽离六相阵……巽者,风也——”将将顿在此处,玉悬壶突然放大声量:“过来搭把手吧,切记莫使蛮力,六为阴数,沿缺口左旋……”
风骊渊听着玉悬壶的叮嘱,小心翼翼地挪动石碑,等他旋了几厘,又移了数寸,碑座之下的石盘终于自发扭转,牵引地下的机关张开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