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骊渊一个旋身,没入在漫天而来的风沙之中,秋塘眼见薛珩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主公,您……不去追他么?”
薛珩有些发愣,呆呆地应道:“追?已经追了八年了,还要继续追下去么……”不知在风沙中立了多久,薛珩才两眼出神地走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风骊渊离开的反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落霞之畔。
风骊渊在长安城中绕了一大圈,直到入夜才寻到猎雁楼的牌匾,周遭的铁板尽数拆除,进出的人虽然稀稀落落,总归还是恢复了原本的情状。
待他将将在角落里坐稳,跑堂的伙计就凑赶上来,若不是为了承影,往常的风骊渊绝对不会来到猎雁楼这样,看起来就十分破费的场合,莫名地有些心慌,伸手在包裹里翻了翻,果然不见分文。
风骊渊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对不住兄弟,今日……我没带钱,马上就走。”作势就要起身,那小厮抬手指着他腰间道:“大哥,您腰上……不是挂着钱袋么?您再坐下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又要晚了,大家等明天再来看吧~
第56章却道沧海任孤舟(四)
“什么时候挂上去的?”风骊渊从腰际取下钱袋,端在手中分量十足,一时间五味杂陈,“话都说得那么绝了,还待我这样……既然想要那剑,为何不明说,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风骊渊对着钱袋连连叹气,伙计有些按捺不住,急道:“大哥,您这……到底坐是不坐了?”
于此同时,对面的角落传来碎盏之声,风骊渊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留下愣在原地的小厮,快步走到那人近前。
“稚川,你怎么在这儿”
衣衫褴褛的葛洪在角落里格格不入,整个人像被抽光了骨头,瘫软在坐席上,仰着头面无表情。
风骊渊见葛洪不应声,用力搡了搡道:“稚川何时来的,有没有见过期古大哥?”葛洪阴恻恻地看了风骊渊一眼,索性躺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也一样不甘心,阿珩一直瞒着我,想必……是他自己另有打算,容不得外人牵涉。”
“外人,外人……哈哈哈哈,我倒忘了,他同你那么亲近,竟也不过是个外人,还真是……有情有义。”
“君道大哥一事……还请节哀,我只想知道,期古——”
葛洪陡然坐正身子,冷声打断道:“那厮的下落我不清楚,但李九百眼下……恐怕凶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