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屋里进人了?”话音未落,风青桓已然赶到薛彦近前。
“没进人,飞来一麻雀,我打走了。”
风青桓来回打量了一圈,心下觉得古怪,思忖:“师哥向来稳重,近日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干粮和衣物打点好了?”
“我都拿出来了,再等我打个包裹就好。”
风青桓转身欲走,薛彦绕前一步,插道:“算了,毛手毛脚的,你先出去等着。”风青桓略感不忿,却依然按着薛彦的吩咐,几步退出了房门。
须臾,薛彦打好了包裹,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入了深山。
“师哥,咱们先前不是消消停停的,眼下缘何如此之赶?”
“你自个儿抬头看看,酉时之前能进到谷里么?”
风青桓跟得不紧不慢,还故意抬头晃了晃,漫不经心地道:“我要一个人去,就赶得及了,再说……谷里就算起了狂风,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薛彦闻言,用力踩了风青桓一脚,随即闪身到数丈外。
“师哥,你慢点,这儿的湿气重得很——”每每逼急了薛彦,风青桓不敢乐呵得太过放肆,总是急忙做些关心爱护的举动找补回来,实在让人无法领情。
薛彦兀自走得飞快,二人赶在日落之前进了谷地的入口,离入谷只差一步之时,风青桓抢在薛彦身前,飞身出了洞门。
只见衣带在空中缠了个圈,四具铁甲的面门上,尽皆多了一道凹口,而后接连陷回地底,在正中显出一条通路。
风青桓回身扯过薛彦的衣袖,走在两步外大摇大摆,薛彦耐不住开口:“那几个铁甲明明没动,你打它作甚?”
往常经由此地的时候,风青桓总要蜕层皮,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当即被人拆穿得分明,风青桓只噎了片刻,随即就厚着脸皮道:“我这‘力挽山河’看着潇洒不?”
薛彦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依旧大步流星地往前。风青桓越走越憋闷,“好么,原来鬼地方每逢这时辰会嗝屁,怪不得他要叮嘱我申时回去……敢情诓了我整整两年,简直……”
风青桓暗骂不止,险些脱口而出,再看薛彦始终目不侧视,只能压在腹中,不敢胡乱惊扰。
二人离那紧锁的石门只差半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箭翎破空之声,“师哥,当心——”风青桓斜过半身,试图伸手抓握箭羽,不想薛彦抬腿更疾,正正踢在他腹前。
“师哥,你这一脚……委实也太狠辣了。”
风青桓吃痛,屈身靠在石门上,薛彦伸手一提,冷然道:“你自己触动了阵眼,还有心思装病,拔剑出来,在我身后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