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进屋后,发现屋子厅堂极大,墙壁上到处是药柜,上面贴着药的名。
有几个中年的大夫见他们进来,只打了声招呼又埋首于药草中。
“现在是新一季的草药成熟时,大伙都忙得不可开交呢。怠慢了小老爷夫人对不住呀。”
阿么直摇头,见着由兰伯带来的壮汉们跟随那几位大夫下田地里去了。
“阿么,离这不远处的西南方有块花地,你去那里采些花吧。”
龚日安从椅子上抽身,卷起袖子准备和那些汉子一起采药草。
“哦,好。”
阿么不识药,乖乖的应了声听话的出了居草屋。
顺着几位大夫的指示,她找到了那块花地。
是位于居草屋后方的森林里。
阿么走过那一片小森林,入目的便是满山满海的夏知花。
“哇,好漂亮——”
情不自禁的轻呼一声,这些花美得让她炫目。
阿么蹲下来,开始采摘那些夏知花。
*
森林里,无风,那叶却是沙沙作响。
两条快得让人误以为是眼花的黑影穿梭于树叶之间。
林子就这么大点,很快的入目便是一群耀眼的小白花。
两条黑影,无视花地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刷刷的几下,两把锋利的剑锵锵的迎面相击。
瞬时火花四溅,由那剑身擦出的火光吓得阿么将满兜的夏知花给全掉在泥地里。
就这么呆呆的,惊呼卡在喉咙中,瞪大了双眼跌坐在花田里望着近在咫尺间的生死搏命。
锵锵声结束时,其中一条黑影负伤离去,另一条黑影以胜利者之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那覆面中只露出一双森冷冷的绿瞳,在盯着她良久后,举起那把沾血的剑,阿么吓得全身无力,没法子尖叫,没法子起身逃跑,只能瞪圆了美眸瞪着那把即将落在她身体某处的血剑。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必须死……”
当那覆面者如此说道时,阿么绝望的闭上了眼。
然后,风在那一刻刮过,又在那一刻停下。
久久等不到痛疼在身上蔓延,阿么颤着身子小心的睁开眼,哪还有那覆面者的身影。
先是僵硬的,脖子乱转了一圈,视线下没那索命鬼的身影。
悬着的心在那一瞬间掉落下来时,眼泪也涮涮的流了下来。
然后便是迟来的尖叫:“啊啊啊——”
那叫声,惊起小森林里安憩的鸟儿,挥着翅膀,尖着嗓子飞向天空。
*
阿么受惊了,当龚日安顺着那尖叫声跑过来时,阿么吓得全身不停的发着抖。
她的美眸瞪得圆圆的,极无神的瞪着那美丽的夏知花。
他从她口中套不出答案,只能沉默着将她送回家。
那途中,阿么半刻也没放过他的袖子,她的小手抓得他的袖子全皱了起来。
那泛白的指节骨,有着明显的颤栗。
感受到妻子的恐惧,他将她搂进怀中,用那具像熊一样壮硕的身子将她彻彻底底的‘埋’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阿么……有我在,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了……”
那一夜,两人连晚饭也没吃。
龚日安抱着她窝在被中不停的说着话。
当阿么累极睡下后,那抓着他袖口的手仍是不敢放松半刻,他轻叹,眸底带着不舍及淡淡的愧意。
“阿么……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忘了……”
他亲亲小妻子的额头,用那壮硕的身躯密密实实的裹住了她。
*
阿么第一次从恶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的从床上蹭起身,发现旁边是熟睡的夫君,半闭的窗户外透着几许光亮。
现在是什么时晨了?
她一时没弄清楚,眨了几次眼,让混乱的神智清醒。
“我……”
等意识清楚后,她的身子又开始颤抖了。
隐约中总觉得自已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旁边,本是熟睡的龚日安因妻子的反应而清醒了。
他的眼里了无睡意的痕迹,见妻子发着抖,忙伸出猿臂抱住她。
“阿么,没事了。”
他亲着她的发额,欲让她冷静下来。
阿么仰起头望着夫君的下颚,那满满的黑胡子。
当颤意止住后,润了几次唇后,才呐呐开口:“夫、夫君……阿么好像忘了事儿了……”
那天请了大夫,说阿么将进入花田那段事儿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