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热闹一团,哭声与痛骂声不绝于耳。
仇知县一跨进去就拧了眉,清秀的脸一垮,看台下那阵杖,一团乱呀。
他清清喉咙让众人得知他来了,端出一脸严威的坐到太师椅上,惊堂木重重一拍下,“肃静!”
堂下喧哗立即停顿。
仇知县满意的点点头,端出县老爷的官腔:“堂下孙青所告何人?”
孙家二少立即答话:“是西巷卖猪肉的龚日安!”
话里是咬牙切齿的恨。
仇知县捏拳掩嘴轻咳一声,瞅了一眼龚日安,他正恶狠狠的回瞪着孙青。
“将事情经过说来听听。”
“是。”
*
本该是在十月下旬成亲的孙青,近日市井有流传赵蛮蛮私会青梅竹马龚日安,孙青半信半疑的前去求证,没想到在龚家撞破了赵蛮蛮与龚日安相拥在一起的情景。
当下怒而远去。
谁知当天傍晚竟有人发现赵蛮蛮浑身是血的昏死在后山里的小坡上。
后经过大夫诊断,赵蛮蛮被人玷污了!
“可有证实证明是龚日安所为?”
仇知县在心里忐忑,这下可真出大事了!
他再瞅了一眼龚日安,那鲁汉满眼掩不去的伤痛。
然后,仇知县又在门口中搜寻龚氏的身影,没有。
“有,在赵蛮蛮手中找到一块带血的玉佩!”
孙青将证据递了上来。
由捕快手中接过那带血的玉佩,很熟悉,的确是龚日安所带的。
“龚日安,这玉本老爷也识得,是赵蛮蛮七岁时所赠予的,对吧?”
仇知县用手帕接过那玉,细细观看着。
“是的,大人。”
“赵蛮蛮失踪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猪场有生意来时,正赶去的路上。有兰伯和朱老爷作证。我们一直谈话到亥时。”
龚日安旁边,站了兰伯以及那购猪的外地富商。
仇知县琢磨了下,赵蛮蛮被发现的时间是亥时八刻。
“谈到这么晚?”
“回大人,那是因为小的邀了龚老爷去八仙楼吃酒,差不多是亥时三刻离去的。”
回话的是朱富商。
“哦哟,那就是说,龚日安你还是有嫌疑啰?”
“是的。”
“孙青,光凭一块血玉能证明是龚日安所为吗?”
仇知县挥了挥玉佩问孙青。
“大人,这可是赵蛮蛮清醒后亲口说的!”
孙青一脸怨恨道。
仇知县无声吹了口口哨,觉得这案子可真有趣。
兰伯插了话:“孙二少,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赵姑娘清醒后说话语无伦次的,见着谁都害怕。虽然嘴里一直念着小老爷,可也不能代表就是小老爷犯的事儿了呀!再说了,小老爷离开八仙楼后,便直接回家了,这邻居可以作证的!”
孙青立即反驳:“哼,龚家娘子不是回娘家了么,这之中五刻钟谁也不能保证龚日安没出门吧!”
兰伯一窒,无法反驳了。
堂上,仇知县扬了眉,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没人可以作证亥时三刻到八刻间龚日安是清白的。”
仇知县下了结论,再转向孙青旁边的赵家二老,“赵大山,说说你女儿那段时间在哪儿?”
赵大山红着眼眶同样狠瞪龚日安一眼,道:“回老爷。小女在龚日安前去猪场之前都与他在一起。那亥时三刻突然有个小乞丐拿了块玉佩来找蛮蛮,之后蛮蛮便一脸欢喜的出去了……呜呜……我好生生的一个闺女儿呀,就变成了这样——”
仇知县露出个了解的神色,再问:“那小乞丐在哪?”
扫视现场没人。
“回老爷,那小乞丐没人认得,找不到去向了。”
孙青回答。
“嗯,原来如此。”
仇知县顿了下,望向师爷那方,年轻的师爷立即递了份折子上来。
他快速浏览完,下了判定:“此事还有诛多疑点之处,证据不足以说明是龚日安所为。”
说一落,见原告一方脸色一变,似有不满,立即惊堂木一拍:“本官会三日内查明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退堂!”
“威——武——”
随着衙役的威言声响起后,仇知县从太师椅上身,出声留住了龚日安:“龚日安,随本官到后堂来!”
声音不怒而威,不含一点儿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