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这样呀。”
阿三提笔在信上刷刷的挥动着。
“席老大,你的儿子在哪,给二夫人带着的?”
笔头硬了点,放到舌头上沾了沾,继续刷刷刷。
“……在娘家。”
“还算你有点良心。听说后娘心都毒来着。我那穷鬼老爹就是因为穷才没娶妾的,要不然我这当儿子的可难过啰!”
阿三满意的看着信中的鬼画符。
“……”
阿三转过身来将信递给席老大。
“席老大,你看得出来里面写的啥么?”
“……”
信纸上画了两副图。
第一副,一男一女半褪衣裳勾缠状。
第二副,男的将女的推dao在地,转身走人。
“怎么样?很棒吧!我阿三要是以后老了,吃不了消息通这行饭了,就跑去路边摆个画摊!虽然我阿三从小不识字儿,这画画可是极有天份哦!”
“……”
见席老大一直没吱声,低着头愣愣的瞪着他的画。
阿三眨眨眼,伸出五根**爪手放到他面前晃晃。
没反应。
“席老大?”
他凑上去轻声呼唤,便见席老大一脸震惊与错愕。
他往那信纸上一瞄,眼里出现了了然,“哎呀,席老大,这画画的可不是你家的情况,不要想歪呀!哈哈……这男人啊,哪个不是玩腻了女人就丢弃来着。没办法,谁叫她长得差,命苦嘛!”
“……”
那一夜,‘罪魁祸首’阿三睡得极香甜。
那一夜,席老大望着窗外月亮无眠。
他的手里,拽着阿三想要收回却扯不脱的信纸。
*
天未亮,**啼。
阿三搂着棉被从床上滚了下来。
摔了个狗吃死。
“哎哟!”
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阿三大清早的便咒骂那该死的床有多小,一点也不反省自已的睡姿有多差。
骂完了,痛也痛过了,阿三吡牙裂嘴的穿好外衣端盆子去打水洗脸。
一出房门,见席老大光着胳膊坐在假山下。
阿三先是一愣,随后慢腾腾走了过去,“我说席老大,您这肌肉可真结实,一块一块的。”
说着想伸手指去戳下,却被半路截住。
席老大一双利眸牢牢的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阿三缩回手,干笑了几句缓和尴尬,“您的肌肤只有您家夫人才可以摸,呵……我去打水洗脸。”
说完转身朝井水边走去。
阿三走后,席老大从地上起来,回屋里头去了。
阿三在他转身时做了个鬼脸,嘴里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摸过……”
啐,不就几块肌肉么,他摸过比他更结实的!
这年头大块头可是不好娶媳妇,要他这款才吃香哟!
阿三臭美着想着。
*
鞭炮劈里啪啦的响震耳膜。
山庄屋檐下高挂大红灯笼彩缎。
今年流行洒点花瓣助兴,迎接新娘子的两道上十几位姑娘抡着花篮子。
阿三凑着这热闹看得是津津有味,似浑然不觉在这喜庆下暗藏的山雨欲来风之势。
*
染名山庄前来道贺的江湖人士极多,大多数是和阿三同一天。
但真正的狠角色一般都是趁人越热闹溜进来,因为没人注意到。
能想到这一层,他必须得有一定的智慧。
阿三躲在床底下,是越来越佩服自已怎么这么聪明。
怪只能怪他阿爹阿娘将他生得太好了,天生聪慧过人,唉。
不过……
偷听新郎和贴身丫环亲热并不是件美事儿了呀!
他躲在这床底下一个时辰了,那上头还没完事。
阿三狠得牙痒痒的,暗咒那二公子纵欲过度可是会无能的呀!
好不容易,等上边完事儿了,又是大半个时辰。
屋里头没人了,阿三准备出来,竟又发现来人去而复还,逼得他不得不咬牙缩回来。
“张大人对此事如何看待?”
“是决定趁李大人回乡探亲时半路截杀,回朝廷上告说是山良寨干的。”
“嗯,此事尽快解决。我要李荟一家死无全尸!”
“是的,庄主请放心。”
没人了。
阿三却不敢爬出来。
他吓得腿软。
今儿个遇上啥事儿了呀,他不过是想找个房间瞅瞅有没有啥好宝贝,顺道‘借’出去换点买肉的钱。
谁知先是遇上二公子与丫环偷情,并在床上一起共谋怎么宰了他老子染名庄主。
再来就是那个号称正义的染名山庄庄主,要宰了染名大夫人一家。
哎哟喂,他娘的,这天大事儿都被他给听到了!
阿三想着,若是再有啥大事,也不会太惊讶了。
结果正想爬出来,又有人进来了!
他叹了口气,心惊胆颤的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