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握大刀的手已是颤抖不停,恨恨吼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活,我李大山只知道做人不吃亏!你小子就给我用血来偿还吧!”
吼完,举着大刀朝阿三砍过来。
阿三嬉笑的脸一变,吓得忙躲到席老大背后。
“要打,要逃?”
“逃啦!”
席老大搂过他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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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阿三做事一向不伤和气,别人追,他便逃。
实在逃不了,就使下三滥,反正不能见血。
要见也只能见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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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经过这么一闹,没了赶路的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徒步了。
“席老大,走不是说你呀,咱们当时应该往回跑,瞧那两匹马儿就这么给丢了,又浪费钱了。”
喳喳呼呼,阿三的嘴一直没停过。
天黑了,到集市了。
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小二,给老爷我将好酒好菜端上来,要最贵最好吃的!”
这次去染名山庄赚了个满怀,阿三出手很大方的要了两间上等客房。
“好勒,客倌,您放心,本店的服务一家让您满意!”
有钱的是大爷,小二卑躬哈腰着。
“下去吧。”
阿三挥挥手。
“客倌,有啥事,拉屋子里的绳子。”
“嗯嗯。”
小二出门了,阿三推开窗子看隔壁。
“席老大,等下过来吃晚饭呀。”
赶了一天的路,真是累人哟。
阿三吼完关窗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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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被撑醒。
客栈的饭菜着实太可口了,不小心多贪了几口,肚子圆得难受。
好不容易睡熟了又被折腾醒。
阿三从床上坐起来,耙了耙汗湿的头发。
好像做了个恶梦,梦到啥忘了,反正可怕得把他吓醒了。
“该不会要出事了吧……”
最近一个月流年不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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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折腾一宿没睡,今儿个起床顶了两个熊猫眼。
推开门打着哈欠,眼尾还夹着两颗泪珠。
“席老大,早哟。”
在走廊上遇上席老大,顺道打了声招呼再下楼。
下楼后也没叫早膳吃,昨儿撑着了还没消化完。
他捡了张凳子坐在靠窗的地儿出神起来。
发呆的时间里努力回忆昨夜做的恶梦。
想不起来,叹了口气,眼儿开始半眯起来,心想终于有睡意了。
席老大又下来了。
“回房收拾下,准备起程了。”
“席老大,我还没吃呢。”
“……给你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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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摩宫在哪儿?
yin摩宫藏身于宛城邻近的某个小镇里。
“这儿前两年还闹了场疫病呢。”
想起当年闹病时,他运气极好啥也没染上。
“死了不少人了,不晓得那个家伙死了没。”
真担心要死在那场疫病中,他可怎么找出yin摩宫的位置呀。
“席老大,您走南闯北的,一定认识不少人吧?可曾知道一家卖羊肉的黄姓人家?”
“你说黄凉梦吗?”
“对,对,就是他!他死了没?”
前些日子好像有收到死了的消息,唉,可千万是假的呀。
“死了。”
“……家里还有人吧?”
“有一个闺女。”
“……”
阿三突然斜眼睨了席老大一眼。
席老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反问:“看着我做什么?”
“席老大,您老为啥要把那极具个性的胡子给刮了?”
“……席老大是没有胡子的。”
“……那卖猪肉的有?”
“……嗯。”
阿三撇过头去冷哼一声,暗啐了句‘搞神秘’,回头挂上笑脸,“席老大,咱们去卖羊肉那吧。”
*
卖羊肉的黄凉梦有个女儿,叫景生。
长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礼。
街坊邻居都赞黄凉梦生了个好女儿。
可惜好景不长,黄景生不知哪根筋不对,跑到峨眉山上学艺,回到家乡后开了家道馆,广收学徒。
现年黄景生二十有五,却是老姑娘。
一是因她个性大大咧咧,二是因她能力。
一个女孩子家,有学有识,不嫁个富贵人家跑出去抛头露面,谁家愿意娶呀。
倒是黄景生不以为意,她老爹一死,图个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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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阿三来到了黄家,看着那门庭若市的繁荣,真是打心底羡慕。
“娶这么一个有才的姑娘家,真是好福气。唉唉……”
让他有种冲动想将黄景生娶回家了。
席老大横了他一眼,将他扯了进去。
迎面走来一高个子,“二位找谁?”
“你家师傅黄景生,就说她爹生前的朋友来看她了。”
许阿三堆起笑客气回答。
那高个子轻应了声,丢下句“稍等”走开了。
阿三在他走了之后,变了脸,啐了声:“狗眼看人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