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日安是个行动派,既然阿么说要弹琴,他便起了大早开始教她。
“放琴的位置,琴头在右,琴尾在左。琴轸应放置在桌外。”
他一边说一边演式,阿么坐在琴旁呆呆的让夫君摆弄着。
“学琴前的准备,净手(清洗双手)、净琴(以布拭去琴上灰尘)、净心(安静心绪),调弦和调息第一步,放琴的正确位置。”
阿么摊手,她洗干净了。拿了干净的布擦式琴身。深吸口气,重重吐出。
吸太重,差点被气哽了!
“身体离琴半尺,xiong口正对五徽。”
他扳正她的身子,大掌包住腰际,阿么小脸一红,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夫君离她很近,就坐在她身后,吐出的气呼在她耳边,痒痒的难受……
“……阿么,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啊?”
她一闪神,夫君说了啥。
阿么回过头,正好唇与夫君的擦过。
“夫君,你的胡子该刮了。”
把她给扎红了。
“抱歉。”
他道了歉,黑眸深黝的盯着她的朱唇。
她小脸更红,一股臊气浮上,娇斥道:“夫君,别发愣了!”
真是的,大白天的,可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
“……抱歉。”
他收回心思,执起她的双手,放在琴弦上。
“弹琴,禁用小指。”
那黑黝的大掌挑开她的小指。
阿么又闪神了,夫君的手掌,连指腹间都有着很深的厚茧……
“右手的指法,常用的约有三十余种。其中最基本的指法有八种,分别为:托、擘、挑、抹、剔、勾、摘、打……”
愣愣的任夫君摆布着她的指,她的所有心思早已飘离。
夫君的手很大,她一直知道……
男人停下解说,凝视着他的大掌被妻子的小手覆上,扳着他指腹,用自己的指腹蹭着。
厚厚的茧,妻子柔软的指腹……
语气微喘,随着黑黝的瞳渐渐发亮,下腹升起了异样……
“阿么……”
他的声音沙哑,凝望着妻子呆愣的表情。
她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挑起了他的情/欲……
“……嗯?”
轻轻的,她下意识的回应,抓住他的巨掌往小脸上磨蹭。
厚重的粗糙感,磨在她细嫩的脸上刺刺的,痛痛的……
“……你在挑逗我吗?”
呼吸越浓,连吐在她耳边的气也是炙热的。
他埋在她脖颈间,双瞳发亮的盯着那白嫩的脖子……
初嫁时,是蜜色的肌肤,而今,已是越发的光滑白晳……
他想着,和妻子圆房,一月算来才一次……
“……嗯……”
还未回神,这次抓他另一只手。
嗯,两只手的茧都多呀……
面对妻子‘坦然’的承认,做丈夫的要不回应真说不过去。
男人得到了通关命,不再压抑自己的欲/念,往那白晳的脖颈一埋,张嘴深深的咬了上去——
“痛……”
在酥软的刺痛中回神,脖子上的痛令她瞠圆了眼,有点后知后觉,发现到丈夫的行为。
“夫君……”
他在咬她脖子,在光天化日之下……
小脸通红,连耳根子也没落下,甚至延伸到了脖子上。
夫君在白日里咬她……
咬她……
来不及惊诧,男人的巨掌覆上xiong前的软绵时,男人的声音是压抑着痛苦的沙哑,“阿么……你能叫停吗……”
诶?!
叫停?!
妻子愕然了,一时回不过神,身子先僵。
他的手移开她的软绵,埋在她脖颈间喘气。
他停下来了。
有点失落……
“夫君,一大早的呢。”
压下眼中的失意,她让声音充满调笑。
他呼吸移了,好长一会儿,开口,“是阿么的错呀。”
“我可什么也没做。”
不过是玩玩他的手指,只能怪男人时时刻刻都念着这事儿吧。
“……抱歉。”
他从她脖颈间抬头,已是一脸平静。
“夫君,阿么不想学了,好麻烦哦。你弹给阿么听嘛。”
给了他点甜头,也得回报给她,礼尚往来嘛。
“……好。”
他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阿么兴冲冲的想爬起来,却被男人阻止。
“就这么弹吧。”
“不会防碍你么?”
这么弹她怎么看得到他弹琴的样子啊?!
“不会。”
“……好嘛。”
算了,不急于一时。
男人的指腹覆上琴弦,指尖一立,指甲一压,悦耳的琴音涌出。
她错愕,呆愣。
这是夫君弹的琴……
看来木子容的调查没错!
***
白玉琴的价值,不过是半日光景,便被丢在角落生灰。
阿么坐在窗前发呆。
自打前几日夫君弹过琴后,她便越发的对他的身份更好奇。
一个杀猪的屠夫,一个魁梧的莽汉,一个体贴妻子的好男人,一个无情的冷血杀手,一个琴艺高超的乐手……
“夫君,你究竟有几种面貌呀……”
比她还要厉害。
藏得如此之深,连她也难以挖掘的最后一个身份……
到底会是什么呀……
“你和皇太后,终究是何种关系……”
若单纯的只是被雇佣者,那还好办……
“可被让我抓到你和皇太后有一腿——”
她恬静的面孔细微的扭曲了点。
她家男人最大的身份也就是个冷血杀手,再大不了就是暗地里和姓仇的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么就是被皇太后雇来当右手,铲除异己。
她只纠结着,男人与那瑾汝是否有染而已!
“夫君,可不要再惹恼阿么了……”
她不是圣人了,对任何事都会有感觉了……
***
九月,ju花开。
转眼,来此七天。
夫君大夫继续请,她药是一滴未喝。
夫君左右为难,大夫是看病却未曾开药。
她知他,做事小心,没有百分九十的成功便不会行动。
这种性子,若为敌,难缠的主儿。
幸好,她是他的妻,这事儿不会发生。
“夫君,你别再请大夫了,我这病根本就没得治了。阿三说过了,连雪颐自己也无法解这毒的。”
忍不住了,一直禁忌的名字还是主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