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却是无力的推开他,大着舌头,“不要,我不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才不回去……”
眼看着他的头又要砸向吧台,厉行之地扯住他后领,“别废话,快跟我走。”
刘夏很少喝醉酒,但只要一喝醉,卖相就十分难看了。他整个人抱着吧台,嘴里一直嚷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没有以星,我哪都不去!”
说来说去,还是颜以星。
“你在这里就是喝死了,那个颜以星他也不会知道,更加不会心疼你,也不会回心转意到你身边。”
听到这里,刘夏整张脸突然皱成一团,“是,我就是死了,以星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这人只要一喝高,平时的风流倜傥立刻荡然无存,就好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他突然扑到厉行之身上,一直哭着:“行之,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当年那么蠢,以星他明明说要和我谈恋爱,是我自己推开了他。你说,我是不是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厉行之看着自己刚定做的西装被他蹭得发皱,立刻就把人扶起来,一脸郑重地道:“刘夏,你清醒点。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
意识还是一片混沌,刘夏呆呆地望着他,“把握当下?”
他突然又愁眉苦脸起来,“根本没办法把握了,以星他已经结婚,有了老婆,还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女儿,你难道要我当小三,去破坏他的家庭吗?”
而且,是颜以星亲口跟他说,要他别再打扰他的生活。人家都说的那么清楚,他难道还要去破坏他的家庭,再伤害他一次?
真这样做,他刘夏还是个人吗?
厉行之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猛地摇了摇醉得一塌糊涂的发小,一字一句地说:“刘夏,如果我告诉你,颜以星根本就没结婚呢?”
“没结婚?”刘夏愣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用迟缓的大脑消化这句话里的信息。
他呆呆地反问:“他……他没结婚,那颜安安呢?难道是他结完婚又离了?前妻留下来的?”
厉行之觉得眼前这个简直是颗榆木脑袋,他就差点想借把锤子把它敲开,里面塞的都是什么稻草。
“什么前妻?我派去六花市的人调查清楚了,颜以星这些年,从来没结过婚,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他就只和颜安安住在一起。颜安安,就是他生的女儿。”
刘夏苦笑一声,“这我当然知道,他俩长得那么像,颜安安怎么可能不是以星生的?”
厉行之气结。
他跟酒保要来杯热红茶,硬是捏着刘夏的嘴灌他喝下去。
一杯热茶下肚,刘夏被呛得咳了几声,但脑子也变得清楚了些。
“喂,你干嘛!厉行之!”
厉行之见眼前这人终于有了平时几分模样,才仔细跟他说:“刘夏,你听好了。我之前派人去六花市调查苏然这八年是怎么过时,也顺便调查了颜以星。根据他们发回来的资料,颜以星刚到六花市不久,就已经发现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
颜以星顿时脑里一片空白。
厉行之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苏然跟我说,他们本来想坐那架从六花市到北安市的飞机,最后是颜以星突然晕倒,他们才没上飞机。我找人查过了当地医院,发现就在那架飞机失事后的八个多月,颜以星就在医院生下了一名女婴,也就是颜安安。”
“以星他……生下了颜安安?”
这消息对于刘夏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这、这怎么可能?”
厉行之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颜以星究竟能不能生孩子,这点,恐怕得问你自己了。”
电光火石间,刘夏混沌的大脑,却浮现了那个夏夜两人在酒店里的一切。
那天晚上,他在酒店开了一间最贵的五星级套房。
青涩的男孩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全擦干,发尾仍微微滴着水。
刘夏依稀记得,那人抓紧浴袍的衣领,红着脸对自己说,他有点紧张,能不能别开灯。
是了,那天晚上,他是在黑暗中要了那个人的初夜。
当晚,他完全沉浸在情yu当中,颜以星青涩的反应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他碰过那么多女人,可从来都不碰处子。
颜以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