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查不出来。
刚进门的刘归望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脸一黑,在门口喊了出来:“没有!?!”
王由生吓了一跳,转头看是他,便无可奈何答:“没有,不在这里!”
刘归望本来就是带着张“老子要杀人”的脸进来的,一听没有,脸上的杀气更甚。
沈问澜在一边也听见了刚才的话,把北亿也要只剩十几个的消息听的一清二楚。在感叹自己又四面楚歌之前,还是没忍住也幸灾乐祸了,看向自己的难兄难弟刘归望,憋笑憋得说话声音直颤:“好惨啊,少庄主——”
刘归望懒得理他,黑着一张脸,啧了一声,转头走了出去。
“哎。”沈问澜知道他要去干嘛,悠悠道,“真做了,咱可真四面楚歌了。”
“心不在这儿留着没用。”刘归望沉着声音道,转过头来,眸间阴暗几分,又道,“我告诉你,小人这个词,并非是指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不光明正大做事的人。”
“小人说的是外面那些搬弄是非,和里面这群恩将仇报的人。虚情假意,卖乡求荣,忘恩负义,试图篡位夺权,欺人太甚的死人。”
“我就算山庄里一个人都不剩,也决不让这种吃里扒外的垃圾留在北亿地盘上一刻。”
“你若怕死,现在就走,你若不怕,就当看了场笑话。”
说罢,他便甩袖而去,将腰间一把刀抽出,走时又道。
“都给我杀了。”
王由生随口应了声哦,随意的吹了声口哨。
房间里瞬间炸开一片血色烟.花,混着白色的脑浆,一股甜腻的腥味刹那间溢满了房间。
刘归望已经走远了,王由生看了看倚着门的沈问澜,悠悠道:“没武功的人就别在这儿待着了,回去看着白宫主吧。”
“你们怎么回事。”沈问澜当真觉得好笑,“真的不能把内力尽失和武功全废分分家?”
王由生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也看笑话一样看着他的季为客,有点发蒙,指着季为客问:“不是你告诉我???”
“是这个样的。”季为客笑了一声,道,“内力尽失对决门人来说,和武功全废没什么两样,所以这东西在决门没分家。”
“但是在江湖上你是知道的,武功全废是说经脉被封,压根使不上力,这种情况,出招和棉花打在身上一样,甚至连常人都不如。”沈问澜道,“内力尽失就是表面意思,没有内力御剑,没办法飞轻功。没办法御剑,对决门来说和断了双手没有区别,然而其实离了内力,我还是很能打的。”
再者说,江湖上没内力的侠客多如过江之鲫,只不过决门心法都靠内力罢了。
王由生闻言,知道他是打算掺一脚了,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吧?”
沈问澜自然知道。他跟刘归望有一股微妙的默契,这个默契有句话能解释。
你的对手往往最了解你。
“我猜,他本想审问出天霖寺这种表里不一的恶人派安在他这儿的眼线……想必是在那表面上一心向着他的十余名之中。杀了之后,将庄内弟子都遣散,只留铁了心的北亿人。但如今不行了。”
“对,如今不行了。”王由生悠悠叹口气,道,“偏偏就有不会看脸色的对千万不该动手的人动手了……”
沈问澜悠悠道,“对。若是我,有人对为客动手的话,我会不论后果,先杀为上。”
“那还真巧。”王由生笑一声,道,“我们庄主也是这种人。”
“不管是谁,如果动了亲近之人。”
“连死都别想,活着见阎王。”
刚刚把孙酣的事查明时,刘归望气的把东西摔了一地。
“他们是在耍我吗!?”他气的头昏脑涨,对自己竟一直是他人眼中的待宰羔羊一事难以置信,气的双眼发红,站都有些站不稳,嘶哑着嗓子怒吼,“是当我只是把刀不成,从头到尾都没把我当成同盟是吗!?”
“是啊。”
刘苍易早就当了个甩手掌柜,纵然自己也在这旋涡中心,也悠然自得,道。
“这么大人了,自己还不明白?谁也不能相信,谁都想害你啊。”
“就连我也不能信,老钱也不能信,茶妈也不能信,知道吗。”刘苍易将资料撕个粉碎,扔进了火炉,望着渐渐烧成灰烬的纸张,沉声道,“人都会变,没有谁会对你忠心耿耿。”
“这世间谁都没有对谁贯彻过真心,谁贯彻了,谁就死的最惨。”
“这话我是为防以后说的,咱不能就这么等死。你往前走搏一丝生机的时候,或许会有山庄萧条的时候。但没关系,这座山庄免不了会有冷清的时候,也会有热闹的时候,你别怕它会倒,它若是倒得硬气,也不负地下列祖列宗,我等尽力了,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