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宁楠深紧紧的抱住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地面忽然摇晃的更厉害了。
岑兮此前,只听闻过地震,知道地震的可怕性,却从未自己亲自经历过地震。
立马,极度的恐惧,让岑兮断了思绪,让本应该是把宁楠深推开的她,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宁楠深,在他怀里惊恐不安的尖叫了出声。
宁楠深目光猛的一闪,身子一僵,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突然抱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是宁楠深第一次被异性这么抱着,如果是以往,如果换做是别人,宁楠深肯定会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可宁楠深非但没有,甚至还有那么点庆幸和享受。
看了看自己也在岑兮身上的手,宁楠深顿时将岑兮抱的更紧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地面不断的摇晃着,安置点里,不断有群众从里边跑出来,解放军和消防官兵正维护着现场的持续。
岑兮神色慌乱的依偎在宁楠深的怀里,十分的紧张和害怕。
可同时,她又坚信自己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因为有宁楠深在,宁楠深说他会保护她。
在曾被宁楠深救过一次的基础上,岑兮是真的很相信很相信宁楠深。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给了她,想要在家树身上得到的安全感。
只可惜,他从未给过她。
其实,她一直都是知道答案的,知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爱,一个男人要是爱你,怎么可能让你感觉不到安全感?
家树并非是给不了别人安全感的人,只是想不想给而已,自始至终,她都不是他想要保护的人,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林烟的铠甲。
......
余震不同地震,余震的时间,相应要比地震的时间短很多。
仅仅才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地面就恢复了平静。
因为余震不是特别的强烈,所以安置地现场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也就临时搭建的路灯都被晃倒了,帐篷里的椅子啊,桌子啊,柜子啊什么的打翻了。
大家这会,有的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为懂电路的志愿者照明,辅助他们重搭电路。
有的人则是在帐篷里,整理着因摇晃而乱掉的东西。
还有的人,因为被余震弄的彻底清醒了,没有了半点的困意,也就站在空地上,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至于岑兮,早就已经从宁楠深的怀里钻了出来,因余震产生的紧张和害怕,也早就已经消散开了。
只是,岑兮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拼了命的往宁楠深的怀里扑,还抱了人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很无地自容。
“那个......宁上校......”终于,在事后过去了将近好几分钟的时间,岑兮总算是有勇气喊宁楠深了。
宁楠深看着岑兮:“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已经退伍了吗?喊我宁楠深就行。”
“宁,宁楠深......”岑兮垂着目光,不敢去看宁楠深,声音因紧张的缘故有些打颤。
“恩?”宁楠深柔和的应了声。
“刚,刚才,”岑兮越说越紧张:“......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本,本能反应......”
“恩,我知道。”宁楠深的声音里,带着让岑兮心安的笑意:“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反射性的去找,能够保护自己的事物。”
听宁楠深并没有半点不悦和懊恼的样子,岑兮也就放心了。
胆怯且又缓慢的抬起头,岑兮看着宁楠深说:“那......我们回安置点那边休息吧?”
“不了,我不困。”宁楠深摇头:“你进去吧。”
“真的不困吗?”岑兮有些怀疑的说。
宁楠深的心底划过一丝笑意,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宁楠深:“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很困吗?”
岑兮:......
还真不像。
岑兮:“那我进去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困,回去帐篷里了,她也未必能睡着。
......
清晨。
七点多的时候。
沙发上。
时家树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
虽说眼前的一切,时家树都是熟悉的,可睁眼的瞬间,第一反应仍是
——这里是哪?
支撑起腰酸背痛的身子,时家树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坐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任易帆的家。
时家树的眼底划过一丝困惑,他怎么会在任易帆的家?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当时家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任易帆端着两盘煎鸡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正当他要把鸡蛋往客厅的餐桌上放的时候,看到了已经醒来的时家树。
“醒了?”任易帆端着鸡蛋站在那里,往卫生间那边偏了偏头:“醒了的话,就赶紧去洗漱,我在弄早餐了。”
啧,想到凌晨那会,家树把他客厅吐的全是味道,他现在都还想冲过去打家树一顿。
奈何,他打不过。
“恩。”虽说时家树现在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准备等洗漱过后,在对任易帆问个究竟。
...
任易帆着实没有想到,他让时家树去洗漱,时家树居然在他家洗起了澡。
也是,就时家树这重度洁癖症,怎么受的了一个晚上不洗澡?尤其还是酒后。
任易帆在做完最后一个早晨鸡蛋糕后,本来是准备去冰箱取牛奶,再热一下的时候,浴室传来了时家树的声音:“任易帆!帮我拿下换洗的衣服!”
“小任子,喳!”任易帆往上翻了个白眼,真是带回家一个大祖宗啊。
他要是女人,坚决不要跟家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要找也要找像自己这样的。
五分钟后,时家树穿着任易帆的便装,从浴室走了出来,本是湿漉漉的头发,也都已经吹干了。
虽说时家树是重度洁癖者,但对家人,以及任易帆必然是不会的。
时家树早些年的时候,曾想过,他为什么对岑兮不会洁癖,明明就不爱她,但他却可以允许她碰他的任何东西,他也会吃她吃过的食物,用她用过的东西,后来想想,他应该是把她当成了家人吧。
虽然他不爱她,但这并不妨碍,他把她当家人。
“我怎么会在你这?”时家树拉开椅子,在任易帆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