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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1)
    无奈之下,时家树只好是随手夹起一块面前的红烧豆腐,放进了岑兮的碗里。
    “......”顿时,餐桌上随着时家树的举止,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时家树眉心一皱,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看爸妈,又看看岑兮,发现顾寻漫和时必城正一脸无语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而岑兮则是看着碗里的红烧豆腐。
    时家树陷入了困惑。
    这豆腐怎么了吗?
    岑兮缓缓的看向时家树,对视上时家树的眼睛。
    时家树莫名紧张和心跳加快。
    岑兮:“我对豆腐过敏。”
    时家树一愣,这样的吗?岑兮她对豆腐过敏?
    “你没告诉过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时家树赶紧把责任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岑兮神情一僵,眼底染上了一层失落与寒意:“这样。”
    “恩。”时家树应的很快。
    “我恩你个头啊!”顾寻漫说着,又给了时家树一脚,拿起筷子快速把岑兮碗里的豆腐夹到自己的碗里:“岑兮告诉过你的!”
    时家树一愣:“什么时候?”
    时必城见儿子不像是在撒谎,便提醒着说:“前年的时候。”
    前年?时家树仍是没想起来。
    顾寻漫往上翻了个白眼,连骂都懒得再骂时家树了,索性又开始给岑兮夹菜,一连往岑兮的碗里夹了两个白煮虾。
    时必城也是服了时家树的记性:“前年的时候,你姐姐的婆婆,不是过来跟我们一块过年的吗?她婆婆带了自家做的豆腐乳过来,邀请岑兮尝的时候,岑兮拒绝了,说是对豆腐过敏。”
    语毕,时必城想想,还是要替时家树说点好话的。
    于是,又说:“你啊,每天就知道工作,就知道忙,把这么关键的事情都给忘了,下次不许这样了啊!”
    “恩......”时家树应了声,悄悄的看了眼身旁的岑兮。
    她这会正安安静静的吃着虾,非常的乖巧,看的时家树内心隐隐的波动了下。
    虽然,他是真的忘了她对豆腐过敏,但他知道,她很爱吃虾,之前俩人大学的时候,食堂每次有虾,她都会打,有的时候还会打两份。
    想到这,时家树不由自主的夹起一只虾,刚要往岑兮碗里放的时候,又突然把虾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心底很是变扭,明明就是想把虾给岑兮吃的,但为了保持高高在上,“毫不在意”她生气不生气的形象,最终又是不给岑兮吃了。
    这一幕,岑兮并未看到,即便是看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而顾寻漫和时必城却是看在眼里。
    饭后,顾寻漫和时必城尾随在岑兮和时家树的后边,四人正走出餐厅去客厅。
    趁着岑兮和时家树都不注意,顾寻漫贴着时必城,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这儿子啊,就没见过比他还要闷骚的,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就是想给岑兮夹虾的,可结果还是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啧,还好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要是这个样子的,我肯定不嫁给你。”
    ......
    岑兮在陪顾寻漫和时必城看了会电视后,忽然想起,自己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都还没洗过澡。
    “妈,能借一套你的睡衣给我吗?”岑兮看着顾寻漫说:“我上楼洗个澡。”
    “好啊,”顾寻漫放下手里正在织的毛衣,拉着岑兮从沙发上起身:“妈给你一套新的,正巧妈前几天的时候,逛商城,买了一套新的睡衣。”
    岑兮点头:“好。”
    顾寻漫拍拍岑兮的脑袋,牵着她上楼了。
    时必城看着俩人上楼后,调低电视声音的音量,看着时家树说:“晚上睡觉前,跟岑兮再好好的道歉一次,态度诚恳点,语气放软点,那个时候我跟你妈都不在,你总不用再顾忌你的面子了吧?”
    时家树看着电视屏幕,没有说话。
    时必城又说:“而且吧,这次一连串的事情,本身就都是你的不对,好好道歉是理所应当的,尤其是岑兮爸妈出事后,没能及时陪在她的身边,还有出轨的事情。”
    时家树心累的闭了闭眼睛。
    究竟要他解释多少次?他压根就没有出轨好吗?
    至于再次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今天在墓地那边已经道歉过一次,接受与否,那就是岑兮的事情了。
    其实,岑兮今天虽然待他这个样子吧,但他依旧相信,岑兮还是会跟她低头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等再过段时间,等她走出爸妈死去的阴影后,应该就会过来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他也能够理解。
    恩,回头的话,只要他肯哄他一句,他就既往不咎了,然后就按照原计划那样,带他出去旅游吧,报那种10个人以内的精致豪华小团。
    ......
    八点多的时候,顾寻漫不顾岑兮阻拦,让杨妈给岑兮炖了一只鸽子上去,等十点多的时候鸽子炖熟了,看着岑兮把整只鸽子吃完,喝了一定的汤后,才满意的放岑兮上楼了。
    卧室,时家树洗漱出来,发现岑兮并不在卧室,而是在与卧室相连的小书房里。
    只见,小书房仅亮着一盏橙黄色的落地灯,岑兮拿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地板上倒映着她的身影,因为正在哭的缘故,岑兮的眼睛有些红肿,身体也一下下上下欺负着。
    相隔四五米远的距离,时家树都能感受到岑兮心底的悲伤。
    猛然间,时家树的心跟着抽痛了起来。
    他很少看她哭,甚至都已经不记得,她上次是什么时候哭,因为什么哭了。
    也正因为没怎么看到她哭过,以至于他都认为,她无论遇到多么撕心裂肺的难受事,都不会哭的,看来,是他想错了。
    那么,之前的时候,她跟他吵架后,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找个角落,躲在那里哭吗?应该有吧,她那么爱他,他在心中的位置,要不高于她的爸妈,要不就跟她爸妈平级,怎么可能不会哭?
    想到这,时家树烦闷了近一天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些,但,没过一下子,时家树的情绪就变得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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