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时家树应了一声,从酒柜里取出一个酒杯,朝着办公桌走去。
任易帆无奈的看着时家树的背影,不是他针对家树,而是像家树这样的人,他要是女人的话,倒贴给他一百万,他都不会要的!一百个亿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来到办公桌外边的椅子上坐下,任易帆看着正站在办公室前,给自己倒酒的时家树:“我说你,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你真的就一点也不饿吗?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自虐啊,是不是。”
正准备把酒放到唇边的时家树,隐隐皱了皱眉头后,冷冷的朝着任易帆看去。
任易帆眨了眨眼睛,神情仿佛是在对时家树说“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虽然时家树有的时候,也是会动任易帆动怒的,可任易帆却是又知道,时家树再怎么对他动怒,在他面前又就只是一张纸老虎而已,不会真的把他给怎么样的。
任易帆打开食品袋,从里面取出披萨,打开披萨盒,推到了时家树那边,再又把食品袋里的手套拿出来,又放了过去:“时总,算我求你了,吃点吧,你要是植物做的话那也还好,喝点水,光合作用一下就能活了,你再这么不吃不喝的下去,我敢保证,不出两天,你就会出现在医院了。”
真不是他夸张啊,人要是三天不进食,还挺着个身体工作的话,身体在第三天的时候,是一定会垮的。
曾经他跟家树正因为忙工作的缘故,一连好几天住在公司,饭也不怎么吃,休息也不怎么休息,最终体力不支而晕倒,被送去了医院。
不过,也都只是一次而已,可一次足够了,像这种大损身体的事情,能不要有第二次,就不要有第二次。
健康什么的,有的时候比金钱都还要来的重要,因为,没了命那可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时家树是这样的,原本不想做的事情,要是突然又想做了,在有人盯着的情况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去做的,你越让他做,他就不做,越给你脸色看,就觉得做了以后,特别的没面子。
一直以来,无论是对谁,都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就当时家树准备拒绝任易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任易帆给他叫的这个披萨的牌子,是岑兮大学时期,最喜欢的牌子,隔三差五的就会拉着他去店里吃,至于婚后,岑兮是否还喜欢这个牌子的披萨,时家树并不知道,他对她的关心太少了,能记得的喜号,全部都是俩人大学恋爱时那会所知道的。
情不自禁的,时家树把酒杯放到办公桌上,拉过椅子坐下,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披萨盒。
任易帆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都没想到,时家树居然真的准备要吃了。
这么给他面子的吗?
他还是头一回在时家树不想吃饭的时候,将其劝成功吃饭。
“多吃点,多吃点,这儿还有大麦茶。”说着,任易帆又把食品袋里的大麦茶,取出来推到了时家树的面前:“说来,这家披萨店的大麦茶可真好喝,每次我被披萨吃腻上来的时候,喝上几口,就能再战好几块。”
时家树看着还热腾腾的披萨和任易帆刚递过来的大麦茶:“岑兮,也喜欢这么吃。”
“......”任易帆一愣,大脑卡碟了一下,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啊?”
时家树戴上手套,拿起披萨咬了一口:“我说,岑兮吃这个牌子的披萨时,也喜欢喝这家店的大麦茶,她每次都会这么点。”
说到这,时家树又想起,岑兮不怎么喝饮料,喜欢喝茶类或是鲜榨的果汁。
“这样的吗?你是......”任易帆原本是要问时家树是怎么知道的,可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突然想起岑兮的确是很喜欢这个牌子的披萨的,好几次他都曾在嫂子的朋友圈看到,嫂子晒这家店的披萨,同时还加上“最爱”这两个字,以及,时氏集团最初还是工作室的时候,嫂子时常会给他跟家树叫外卖,而每次叫的是披萨的时候,全都是这个牌子的披萨。
想到这,任易帆看时家树的目光,染上了一层意外,没想到,家树居然还能想的起嫂子的喜好,他还以为嫂子的喜欢,家树没几个是知道的。
“那你多吃点。”任易帆趁热打铁。
幸好他给家树叫的是披萨,还是这家店的披萨,要不然的话,肯定就跟以前一样白买了,最后吃掉的人还是他。
时家树还真的就把一盒九寸的披萨给吃完了,大麦茶也喝的一滴都不剩。
任意帆收拾残局的时候,在心底暗暗决定,这接下来,要是家树不肯吃饭的话,就给他点这家点的披萨吧!
把东西全部都扔进垃圾桶,任易帆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看着时家树问:“现在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吧。”
时家树疲惫的想了想,对任易帆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
离开公司的路上,任易帆开着车。
借着堵车的时间,任易帆朝着时家树看去,时家树这会正身心疲惫的侧着脑袋,看着窗外的车海,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任易帆觉得,就时家树现在这副样子,回家去了肯定也是照顾不好自己的,想了想后说:“要不我送你回,你爸妈那边吧?”
回叔叔阿姨那边住的话,家树也好有个人照应啊。
“不回去,”时家树的声音听起来更累了:“回去后,非被我爸妈唠叨死不可能,你都不知道,在你进办公室之前,她知道我跟岑兮离婚后,打电话过来,骂了我快有一个小时了。”
任易帆听的很想笑,但又憋着,没敢笑出声。
阿姨怼人的本事,他还是见识到过的,大学那会,阿姨每次骂家树的时候,家树都会开免提给他听,而阿姨怼家树的时候,从来都不带脏字,但就是可以把家树怼的面色铁青。
而他真正见识到阿姨的厉害,是阿姨为了嫂子,在公司的大厅公然开撕林烟,和碰瓷林烟。
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现场,那天上午他不在公司,是下午回到公司的时候,听别人说下,再去调监控出来看的,看完的时候,他对阿姨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怎么办?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啊。”任易帆随口提了个建议:“要不然,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好了?我可以兼当你的生活助理兼保姆。”
时家树:“恩,麻烦你了。”
任易帆:......
时总,小的随口一说,你怎么随便一听呢。
任易帆顿时明白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
说真的,不是他不想照顾家树,而是家树实在太难伺候了。
哎,算了,就当锻炼自己的忍耐力吧。
自己的兄弟,当然是跪着也要宠完。
......
半个小时后。
任易帆家。
“那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整理客房,”任易帆朝着客房走去,既然是要常住的话,就把客房整理出来好了:“睡衣的话,你去我房间自己拿下吧,就在第二个柜子的第三格。”
“恩。”时家树应了声,朝着任易帆的卧室走去。
等时家树洗澡出来的时候,任易帆刚好把客房给整理好了。
往肚子里灌了一厅可乐后,任易帆也去卧室洗澡了。
咔擦。
任易帆洗好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正要问时家树,一会晚点的时候,要不要叫个夜宵吃,发现时家树居然坐在沙发上,喝起了他的酒,并且还是他收藏了五年,一口都舍不得喝的酒。
任易帆:......
这要是他儿子的话,他一定会打断他儿子的腿!
无奈的叹了口气,任易帆也不跟时家树多计较了,朝着厨房走去,准备给时家树煮一碗醒酒汤。
酒嘛,再贵哪有朋友重要是吧?
把醒酒汤熬上去后,任易帆来到沙发上叠腿坐下,看着时家树没有说话。
时家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在另一只空杯上,倒了小半杯的酒,递给了任易帆。
“好吧,看你不开心,陪你喝。”任易帆接过酒杯,反正他每次对时家树劝酒都不可能会成功的,就还是别劝了,陪家树一起喝好了。
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人的不行,果然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选择。
要是那个时候不泼岑兮鸡汤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情了吧?
人生的每个决定,真的都非常重要。
时家树看向任易帆:“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心烦而已。”
任易帆眉头微微皱了下,听的有些懵了。
......有什么区别吗?
“好吧,我的错,是我理解错了。”任易帆觉得,离婚者为大,就不跟时家树对着干了。
时家树和任易帆这一喝,就喝到了十一点多,不仅把任易帆珍藏的两瓶好酒给喝完了,还喝了好几瓶的百威。
而任易帆因为想到自己今晚还要照顾醉后的时家树,没敢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