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任易帆把时家树的情况,简单明了的跟顾寻漫转达了一遍。
了解到时家树没有大碍,顾寻漫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顾寻漫悬挂在胸口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看了眼病床上的时家树,顾寻漫的眼底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无奈。
怕又是为了岑兮才喝这么多的酒的吧?
她还是那句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岑兮会离开家树,可是跟岑兮自身没有一点关系的,全都是家树自己在花式作死,谁都怪不了。
忽然,顾寻漫注意到了夏知恩的存在。
“易帆,这位是?”顾寻漫看着夏知恩问任易帆。
夏知恩见顾寻漫注意到了自己,连忙起身,跟顾寻漫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这就是时家树的妈妈吧?
可真是又年轻又好看,保养的真好。
顾寻漫:“你好,你好。”
“阿姨,他是我妹妹。”接下来的时间,任易帆简单的跟顾寻漫说了下自己跟夏知恩相识的过程。
“原来如此啊!”顾寻漫恍然,笑的可开心了,发自内心的替任易帆感到高兴:“家树也真的是,这么好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下!”
任易帆笑笑:“他那么忙,哪有时间想到说这个。”
“恩,也是,”顾寻漫点点头:“现在就算是有时间,心思也全都画到岑兮身上去了,”
顾寻漫说着,一脸喜爱的看向夏知恩:“小妹妹长的可真好看,是还在念书吗?”
“是啊,阿姨!”夏知恩越看顾寻漫越喜欢,还没怎么接触就能感觉的到,顾寻漫是一个超体贴,超温柔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好婆婆!一个人的为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能够从五官彻头彻尾的看出来的。
顾寻漫:“高几了啊?
夏知恩一听,顿时乐了,呀,她这么显小的吗?
“阿姨,我已经大四了!”夏知恩乐不可支的说:“马上就要毕业了。”
“啊?马上就要大四了?”顾寻漫震惊:“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大学生啊,顶多也就高三的样子。”
夏知恩真的是太喜欢顾寻漫了。
通常情况下,夏知恩是不会去吹捧别人的,除非自己喜欢的人,那吹捧起来,必须带着滤镜的。
“阿姨,你也一点都不像是家树哥的妈妈,”夏知恩一脸真诚:“我倒觉得你看起来像是家树哥的姐姐!”
要说夏知恩机灵还是很机灵的,虽说在心底,或是在宋劲,宁楠深那边,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时家树,可到了时家树这边的人面前,瞬间就有了不一样的称呼,可以说是真的很聪明,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顾寻漫瞬间笑开,喜爱的摸着夏知恩的脑袋:“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夏知恩欣然的接受顾寻漫的表扬,那是必须的,像她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处境,不会说话那怎么行,很容易得罪人的好不好!
......
差不多在病房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任易帆就带着夏知恩走人了。
俩人去日本的行李还没收拾,要是不提早点回去收拾的话,时间会变的很仓促的,甚至都还没有好好吃午饭的时间。
下楼的电梯里,夏知恩说:“阿姨给人的感觉好好啊!”
“是啊,我也很喜欢阿姨,”任易帆说着,失笑了下:“只可惜,家树的性格跟阿姨一点都不像,要是性格跟阿姨一样的话,他真的可以说是近乎完美了。”
夏知恩消化了下任易帆的话,听起来是不错,但身边的妖魔鬼怪肯定就多了啊,宋劲身边的妖魔鬼怪就特别多,谁让宋劲性格好,不过,再厉害的妖魔鬼怪,最后也都会被她给弄走的,也就一个陈想南她没办法对付的了。
......
时家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在他醒来的前几分钟,杨妈刚好送来了营养餐。
顾寻漫立好病床上的小餐桌,将一道道菜,逐一摆在上边。
看着时家树咽下第一口鸽子汤,顾寻漫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时家树乐不可支的说:“昨天又为情所伤了呢?”
时家树:......
顾寻漫:“又为岑兮卖醉了吧?”
时家树:......
顾寻漫:“当初但凡你对岑兮好那么一点点,你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妈,”时家树将手中的勺子,放回碗里:“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岑兮的妈?”
顾寻漫拿过床头柜上,杨妈带来的车厘子:“我当然是你妈,可岑兮好歹是去儿媳妇,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了,可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如今又没了爸爸妈妈,我不偏袒她,我还偏袒你吗?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时家树哑然了会,冷着一张脸,没在跟顾寻漫说话,继续吃饭了。
顾寻漫笑开,往嘴里送了一颗车厘子,一边吃,一边说:“来,跟妈说说看,新年那段时间,在岑兮外公外婆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啊。”
时家树面色阴沉:“不想说。”
“看你这样子,就能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很不好,”顾寻漫可以说真的是时家树的亲妈了,打击起时家树丝毫不心慈手软:“是不是岑兮外公外婆不在的时候,从来没给你好脸色看过?”
时家树:......
顾寻漫:“甚至还对你很不耐烦,还会怼你?”
时家树:......
顾寻漫:“好几次你的心都被虐成玻璃渣了吧?但你最终只能是一片片拼好,又上前去找岑兮?”
时家树忍无可忍,听不下去了,只能是打断了顾寻漫:“妈!”
顾寻漫笑出声:“看来都被我说对了啊。”
时家树头痛欲裂,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其实呢,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顾寻漫说:“重要的是,你有发现岑兮有跟哪个异性,有比较亲密的来往吗?这才叫事,因为一旦岑兮有了亲密来往的异性,就等于你是真的要跟岑兮毫无关系了。”
顾寻漫不说还好,这一说,时家树直接将手中的碗筷放在小餐桌上,不在去动,面色比方才更要难看。
“......”顾寻漫面色一僵,在心中暗叫不叫,糟糕,难不成岑兮是真的有哪个很亲密来往的异性了:“......真的有了?”
时家树过了很久才应了声:“......恩。”
“谁啊?有调查过吗?对方什么来头?”顾寻漫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按照家树的性子,是肯定有调查过的吧?
时家树:“没具体调查过,但他的基本情况我也都知道,而且,我想妈你也应该知道他的。”
她知道?顾寻漫更好奇了:“谁啊?”
“宁楠深,”时家树说:“有听说过吗?”
顾寻漫身边也是有不少政界的朋友的,家里也有亲戚在政界工作,对于政界中层以上的高官,基本上就所是不熟,也是略有耳闻的,宁楠深的话,顾寻漫自然是知道的。
“有,”顾寻漫点头:“说是我们整个省最年轻的陆军上校,自身的才华和背景都非常的了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时家树:“不仅如此,他还是宁建国的大儿子。”
“宁建国?”顾寻漫惊愣,吓了一大跳:“就是那个被你逼到跳楼自杀的宁建国?宁楠深是他的儿子?”
“恩。”时家树应了声。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了,时家树也就把所有跟宁楠深有关的事情,具体的跟顾寻漫讲了一遍。
顾寻漫消化了好久,才把时家树说的话给消化完:“所以,这宁楠深一开始的时候,是想要对岑兮做什么的?但因为后来喜欢上岑兮,所以收手了?”
时家树:“恩。”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说你不幸好,还是岑兮幸运好了,”顾寻漫都迷茫了。
时家树:......
顾寻漫:“遇上宁楠深这样的情敌,对你来说,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吧?人家无论什么方便,完全都是可以跟你相提并论的。”
甚至白道上的势力,完全碾压他们家。
并且她也曾经听人说过,宁楠深的性格非常好,很招异性的喜欢。
这性格方面,又是完全碾压家树的。
顾寻漫又说:“但对岑兮来说,这又是好事情,毕竟,宁楠深方方面面都很好啊,还能很好的保护岑兮,儿子,怎么办,我觉得你在他面前一点优势都没有耶,要不然我们放弃好了?不是都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吗?”
时家树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寻漫,怎么都没想到顾寻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开玩笑,开玩笑,别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我啊,”顾寻漫刚才也的确是真的在跟时家树说着玩的:“对于岑兮,我还是很希望她能够再次成为我儿媳妇的,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别追了?这人肯定是要继续追下去的,只是吧,这有个宁楠深在,你想要追回岑兮,怕是难上加难吧?”
“我知道,”时家树眉心紧皱:“我会尽快解决他的。”
解决宁楠深?顾寻漫后背一凉:“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乱来,我们白道上的背景,那是跟宁楠深完全不能打的,你乱来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全家都会被你牵连进去的。”
她可不想这大好的日子,一夜之间一去不复返了。
时家树不以为然:“你儿子我看起来像是乱来的人吗?我做哪件事情,在没有完全的计划,和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会去做的?”
顾寻漫想想也是:“所以,你是想到什么方法去对付宁楠深了?”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有关自己的事情,时家树也不想家里人为自己操太多的心:“你继续每天玩你自己的就行。”
顾寻漫:......
这话说的,好像她每天就只知道玩似的,虽然的确是这样,可她每天除了玩,除了花钱,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啊,天生就有混吃等死的命,她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你妈,玩对我来说,还有你重要?”顾寻漫说,不过,家树既然不想说,那她就不问了,换个别的问题问下好了:“对了,宁楠深他一共从你手上抢走多少业务啊?对公司影响大吗?”
早知道的话,当初就应该拦着家树制裁宁氏传媒的。
不过......
她拦着估计也没用,家树在事业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的。
这有野心是好事情,但事情都是相对性的,有的时候,你的野心也是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这不,招来宁楠深了吧。
说真的,她现在蛮担心家树的,因为论背景,他们家真的完全不是宁楠深的对手。
“不大,”时家树说:“虽然被宁楠深抢走的都是大额的业务,但还不至于影响的到公司,他抢走的那些业务,不过都只是人情业务而已。”
“那就好,”顾寻漫点了点头,可想了想之后,又问:“那你说,那个宁楠深,后期会不会跟对付他家公司那样,对付你?就是也去你公司把人才都给挖走?”
时家树面不改色:“妈,你是忘了吗,我跟你说过的,我公司的优质人才,为了防止被别的公司的人给挖走,全部都是签过长约的,金额最低就是五十万起步,宁楠深再有钱,也不会傻到把钱花在这方面上,他宁可自己高薪去招聘了。”
“那就好,”顾寻漫这就放心了,家树好像是跟她说过来着的:“宁氏那边,你是在等待时机反击的对吗?”
其实,宁楠深那边吧,她内心的想法是,让家树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能不站在宁楠深的对立面,就不要站在对立面,要不然的话,对他们家太不利了。
可是吧,现在的趋势,很明显就是,家树不去跟宁楠深对着干,宁楠深也会跟家树对着干的,这样的话,倒不如各凭本事了,横竖都是一死的话,起码不能死的太憋屈不是吗?
时家树:“恩。”
“也好,”事到如今,顾寻漫也就不拦着时家树了,反正天要是真踏下来,顶是起码还能顶的住的,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他们一家压死:“要不然等回头宁氏又起来的话,妈也怕对你公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