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当时气得心脏病发作,很快用借口把林夙骗回家,父女俩一言不合大吵一架,老爷子气得举起拐杖就打,直接把林夙打到骨折,住院养一个多月的伤。
这期间,老爷子切断林夙对外的联系,并威逼利诱,软磨硬泡,甚至用叶彤和叶家来威胁她,老爷子咄咄逼人,要么断绝父女关系,要么和助理断绝关系。
尤其是叶彤,成了林夙的软肋被老爷子恶狠狠捏住。
凭老爷子的手段不到一小时就可以把她抓到面前,轻而易举将她从这个世界抹去。
祸不及家人,祸不及爱人,林夙赌不起,因为被软禁在医院养伤一时应付不过来,所以妥协了,父女俩之间暂时达成秘密协议。
出院后,老爷子当然知道女儿不会这么乖乖听话,林夙也知道父亲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父女俩进行了一场搏斗较量。
斗了几个月,父女俩的关系形同水火,一见面苦大仇深,至于谁输谁赢,林管家也不知道,也许是家主先输了,因为小助理受不了最后还是离开她了,也许是老爷子输了,因为老爷子两个月后去世,今生再没办法阻拦也没机会和女儿斗。
家主最终落得两空,一边没了爱人一边没了父亲。
林管家说了很多往事,也解开许多疑惑,比如林夙当年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叶彤越听越心悸,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尤其听到林夙被林父打过好几次……三十几岁的人,那么高傲自信的人,竟被父亲打进医院,叶彤心尖不由得揪起来。
可无论难言苦衷是什么,为了她也好为了她们在一起也罢,后来过了这么多年,林夙不主动坦白依然选择继续隐瞒下去。
此时,就好像踩在一堆玻璃渣上面被扎个透心凉。
叶彤胸口闷得厉害,呼吸起伏不定渐渐紊乱,她觉得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更怕自己见到林夙会控制不住情绪失态。
“林管家,不好意思。”叶彤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林管家急了,“夫人,你不留下来过年吗?”
“不了,谢谢。”
再留下来怎么面对林夙,林夙怎么面对她?
她们又该怎么面对曾经?
难道当什么都没发生?或者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叶彤脑中一团乱麻理不清,像座大山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叶彤不想大过年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能避开对方,眼不见心不烦。
“夫人……”
林管家叫她,叶彤回头看了他一步走到玄关,穿好鞋匆匆出了客厅。
别墅门口停着红色轿车,叶彤打开车门一进主驾驶,关闭车门,张铭齐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挥手喊道:“夫人,家主回来了!”
不远处驶来一辆观景车,叶彤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林夙,见林夙转头望过来,她低下头,迅速系安全带,调转车头绕过张铭齐,一踩油门,开车飞快出了林宅。
观景车停在门边,林夙看着那辆红色宝马绝尘而去。
“怎么回事?”
张铭齐听见了赶紧迎过去,走到观景车旁边,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应道:“家主,很不巧,您来晚了,夫人刚刚走了。”
林夙问:“现在几点?”
“我看看。”张铭齐应道,“七点五十八分。”
还有两分钟,没有迟到,她们约定八点见,林夙望着那辆车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过了大年三十,初一去B市,她们还会相见的。
不过没见到叶彤就算了,林夙一进客厅,林管家语重心长把刚才发生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包括当年不得已隐瞒的那些事情。
那些事迟早会知道,至于叶彤生没生气,显然被气得不轻,不然也不会约定相见自己走了。
林夙坐在沙发,凝眉冷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很快,开车上了高速公路的叶彤收到林夙打来的电话,打几个进来被被她掐断几次,实在被扰得烦了,手机一按,直接关机。
到了服务区,叶彤停下车,去了趟厕所,拧开水龙头,双手捧了冷水浇脸,冷静冷静。
叶彤抬起头,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冷水,也许被冰凉刺激到了,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压下心头翻涌的燥意,叶彤屈起食指关节敲了敲眉心,缓步走出厕所站在阶梯上,她深吸了几口气,拿出手机重新开机,未接来电除了那人就是爸妈打进来的。
叶彤先给爸妈回了平安信息,收到爸妈回音,刚准备关机,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最后还是掐断了,继续关机。
两市相隔六七小时的车程,因为临近过年中途堵车,进入B市已经下午四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