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那几位老佛爷更狂,黎穆寒你赶紧去找你的小伙伴,明天结伴去美国!”
她吃力地转动着脖子、躲着他的钳制,他再这样掐下去,她就会断气升仙去了。
“是啊,我们结伴去美国,你就吃醋吧。”
他终于松开了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转身走到榻边,从床头柜里拿出雪茄,剪了,点着,一手撑在额上,一手拿着手机翻看。
“谁吃你醋?你的小伙伴和你很合适,天生绝配……你不抓紧机会,以后可没机会了。”
冉糖揉着被掐痛的骨头,气恼地顶了他几句,本想说是一对儿贼精的坏玩艺儿,可想想把人家女人骂进去干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男人敞开手臂,让人家撞进来,怎能怪别人主动大方、热情奔放?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黎穆寒此刻就跟耳朵聋了一样,既不理她,也不看看她。
雪茄的醇厚香味在偌大的房间里萦绕,充斥着她的鼻腔。
这是她头一回一刀砍在棉花里,只觉得无趣!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从衣柜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浴室冲洗。回来的时候,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黎穆寒我和你说个事。”
她解开头发上的发绳,在他身边坐下。
“嗯?”他没抬头,只低低闷哼。
雪茄的灰,像雪一样,落在水晶烟灰缸里,薄薄地铺了一层。床头探出来的水晶壁灯洒下一层淡柔的光,朦朦胧胧地笼在烟雪上。
冉糖捂着脸坐了会儿,转头看他,认真地说:
“你以后如果再当着别的女人的人面贬低我,抬高别人,就请你直接换太太吧,我不会纠缠你,也不想听你说那样刻薄的话。”
黎穆寒慢慢转过了头,双瞳隐隐涌出几点璀璨,薄唇轻轻勾了一下,又回过头去看他的手机,低低地说:“什么时候贬低你了”
“你明明说别人精致,说我只会炒蛋炒饭!”
“我说错了?我那是督促你进步,你不是只会蛋炒饭吗?哦,对了,还会煮蘑菇汤!”
他的唇角又扬了扬,还是头也不抬,就那样靠在床头上,发丝还湿湿的,有水滴落在他的宽肩上,灯的阴影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阴沉。
况且,她从来就没听过他这种谬论!不会做饭就不精致!她还会看人做饭呢!
如此想想,也难怪梓商能泡上女人,人家的嘴才叫情人的嘴。而眼前这人的嘴,活脱脱就是仇人的嘴……
得,他和她,原本就是强扭在一起的仇人、冤家!
冉糖懒得再和他辩论这话题,约摸这男人也从未想过要讨哪个女人的欢心,从来都是女人讨好他,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在女人面前要表现好,他才不会担心娶不到老婆……
冉糖气得心痒痒,揉着刚才被他掐痛的腰,使劲地转头看。
刚刚沐浴的时候担心他闯进去,所以匆匆冲了一下就跑出来,没来得及看腰上被他掐痛的地方。浴室灯的开关她也不熟悉,没敢乱按,怕自己这大力士把开关也给弄爆炸了!
黎家如此有钱,却安个破水龙头!难保浴室里也安个破开关,触电挂掉都无处哭诉冤屈……
对了,难道是故意用了破水龙头来对付她?苏怡芳有那么低档次吗?
她扭头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清晰,于是一手从他身上绕过去摸灯的遥控。
突然就被他给握住,她怔了一下,赶紧扭头看他,他正偏着脸盯着她看着,深遂的双瞳里尽是复杂的光,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这是他们两个放下一切心理包袱之后,一起度过的第一晚。
黎穆寒的调查,被阻拦在了冉宋武这里。
冉糖想摆脱以前彷徨的自己,为了生活认真地努力一回。
坐在这里的一双男女,无异于都在做一个至关重要的选择,接受,或者放弃!
“拿什么?”
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碾了碾,沉声问她。
“开关,把灯调亮点,你把我的腰捏痛了。”
她坐直了,扭过腰给他看,浮着一层暗红,指印还能看清。
“你用这么大的劲,真是暴力!你以后再敢这样……”
她恼怒地揉着腰,才威胁半句,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就勾了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揉,热吻落下。
他的呼吸沉了沉,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小声说:
“冉冉,你能跟别人煮蘑菇汤,什么时候给我煮一回。”
“他是客户,是小孩子!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冉糖和他额头相抵着,听着他的呼吸声,心跳也急得如同有只小兔在乱蹦哒。
“嗯……”他突尔就低笑了起来,额在她的额上蹭了蹭,低声说:“冉糖啊,你要记得,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他的,别人的!”
冉糖抬起水杏眼,轻轻地、可又认真地告诉他。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她愿意相信他的喜欢,也愿意来正视自己的喜欢……这是需要莫大勇气的一件事!
她面对的,不再是齐梓商那样下三滥的骗子,而是黎穆寒这种控制欲和心理一样强大的男人。他若真的喜欢她,并且愿意对她好,她这一生也算是美好了!若她没本事收服这男人,或是他一生都会用这样的姿态来占领她的世界,那她这一生就像那被她弄断的水龙头一样,炸得七零八落,再无拼合的可能!
“滋……顶嘴,改不掉是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他的,他们的,别人的?你还准备了备用队?”
他捏捏她的嘴,长眉一紧。
“黎穆寒……你干脆弄死我得了!你样残暴,我不早点准备备用队,等被你弄死弄残了再去吗?”
冉糖也顾不上他这臭脾气,死命挣扎,继续顶嘴。
“我也想就这样弄死你……你这嘴巴,怎么这么好看!”
他低头,呼吸更沉。
冉糖眼睛猛地瞪大,又用力闭上,简直是强忍羞 涩!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爱说些刺 激她耳朵和心脏的话,让她招架不住,又不得不去适应。
她到底要适应他的多少习惯才会到满足他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