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霸一声令下,近卫队五千多将士霎时迎着溃兵冲了上去。
这五千多近卫军是西部军团中真正意义上的精锐,所有士兵都是张兴霸亲自挑选的,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石匠或者铁匠出身,个个肌肉发达,孔武有力,平时的训练也比别的联队要严格得多,冲锋的声势自然也不是别的联队能比的。
整个近卫队摆开的是锋矢阵,张兴霸就是那个箭头!
“滚开,滚!”
张兴霸健步如飞,凶神恶煞般撞进了第四师团的溃兵中间,手中沉重的大铁戟往两边轻轻一拨,两名溃兵就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飘了开去,落地时又砸到了好几名溃兵,原本就已经混乱至极的溃兵就显得更加混乱了。
一名军官撞开溃兵狂奔而下,神情狰狞地冲张兴霸狂吼道:“滚开,快他妈的滚开!谁挡道老子砍了谁!”
“哼!”
张兴霸闷哼一声,荡开的两枝大铁戟猛然收拢,闪电般拍在那军官的头上,只听噗的一声,那军官的头颅便像西瓜般碎裂开来,脑瓜里的脑浆血水就像西瓜的瓜瓤溅得张兴霸头脸都是,张兴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脑浆血迹,狞声狂吼道:“挡我者死……”
正亡命狂奔的溃兵见状无不骇然,张兴霸所过处纷纷如波风浪裂,绝无人再敢阻拦这恶汉的去路,当下张兴霸领着五千多近卫军直奔山口而来,近卫军所过处,原本正在狂奔逃命的溃兵们也渐渐停下了脚步。
一支身披重甲、杀气腾腾的敌军从身边经过,固然让人魂飞魄散,可如果这支军队是友军的话那就让人打心眼里感到安全了,这些溃兵正是因为感到了安全,所以纷纷停下脚步不再逃跑了,因为没必要再逃了嘛。
山口。
“杀!”
石墩一声大吼,手中那把沉重的厚背大砍刀已经挟带着隐隐的风雷声横斩而出。
只听噗噗两声,当先那骑定州轻骑的马腿已经被齐根斩断,失去前腿的战马悲嘶一声仆地跪倒,将马背上的骑兵重重掀翻在地,没等那骑兵爬起身来,石墩身后长矛兵手中长矛已经疾事闪电般刺到,顷刻间在那名骑兵身上捅出了好几个透明的血窟窿。
“唏律律……”
又一骑明月轻骑嚎叫着冲向石墩,没等石墩举刀相迎,十几枝长矛已经从身后疾刺而出,顷刻间将那名骑兵钉死在空中,失去了主人的战马悲嘶着从石墩面前狂奔而过,一路撞翻了白喜师团好几名溃兵。
“干得好!”石墩回头喝道,“不愧是我石墩带出来的兵!”
石墩身后已经聚集起了四百多重装步兵,还不断有士兵从溃兵大潮中挣脱出来,又不断地地汇聚到石墩身后的圆形防御阵中,这四百多重装步兵结成的圆形防御阵虽然不足以挡住整个山口,却给追杀的明月轻骑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长官小心!”
最前排的十几名重装步兵同时大叫起来,同时有刺耳的破空声从石墩脑后袭至!
石墩急回头,只见一员明月骑将已经拍马杀到,手中那杆沉重的银枪已经挟带着狂暴的气势横扫而至,石墩绝不愿意弱了气势,顿时狂嚎一声挥刀相迎,瞬息之间,刀枪已然相击,顿时爆起咣的一声巨响。
狂暴的力量潮水般倒卷而回,石墩顿时闷哼一声又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强壮的身躯也已经被敌将这无比狂暴的一枪扫翻在地,没等石墩翻身爬起,那敌将的长枪已经再次袭至,这次却改扫为挑,由下而上直挑石墩胸腹要害,这一枪要是挑实了,只怕石墩立刻会被人来一个开膛大破肚!
“长官!”
“长官小心!”
“保护长官!”
最前排的十几名重装步兵急出阵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明月骑将的嘴角霎时绽起一丝狞笑,就在银枪枪尖堪堪将要挑入石墩腹部时,前方陡然响起一丝微弱的破空声,明月敌将听了却是脸色微变,急收回银枪往前一撩,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枝重箭已经被格落在地。
明月骑将霍然抬头,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员敌将再次挽满了弓弦,只听唆的一声又是一箭往自己身上射来,明月骑将闪身躯过旋即勃然大怒,劈手夺过一枝步兵长矛,向着那名偷施冷箭的敌将奋力掷出!
不远处,山豹连续两箭落空,正欲射出第三支箭时,一枝步兵长矛已经疾如流星般攒射而至,锋利的矛刃撕裂了空气发出嘶嘶的尖啸,声势极为骇人,山豹不敢硬接急闪身躲避时却晚了片刻,只听噗的一声,飞射而至的长矛已经贯穿了山豹的右肩,然后将他瘦削的身躯整个穿在长矛上往后飞离,一直飞了十几丈远才颓然落地。
明月骑将一矛射飞山豹,又回头来杀石墩时,那十几名重装步兵终于杀到马前,十几枝锋利的长矛已经疾刺而至,明月骑将手中银枪轻轻一撩,连续不断的咣咣声中,十几名重装步兵手中的步兵长矛已经全部齐腰折断,变成了一截截齐眉短棍。
下一刻,明月骑将手中的银枪疾如闪电般攒刺而出,那十几名重装步兵纷纷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全部都是咽喉中枪,一击毙命!
明月骑将一口气刺死了十几名重装步兵,再次挺枪往地上的石墩刺来。
石墩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将银枪的枪尖在眼前急剧扩大,只能静静地等待死神的宠召。
就在明月骑将的银枪即将刺穿石墩咽喉时,又有刺耳的破空声从前方袭到。
明月骑将惊咦一声急抬头看时,只见一大团旋转的刀轮正如流光电影般旋掠而至,明月骑将不敢怠慢,只得再次放弃刺杀石墩挺枪去格挡旋转而至的刀轮,只听咣的一声,旋斩而至的刀轮被银枪格落,可明月骑将也被这刀轮撞得双臂微麻。
下一刻,一道铁塔似的黑影已经疾奔而至,大喝一声腾空而起,然后又重重跃落在明月骑将面前,当那道铁塔似的黑影从空中坠地时,明月骑将骑在马背上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地面的轻微颤动。
明月骑将策马后退两步,凛然喝道:“阁下是谁?”
“西部军团,铁戟张兴霸!”铁塔似的黑影恶狠狠地挥舞了两下手中那对大铁戟,狞声反问道,“你又是谁?”
明月骑将缓缓扬起手中银枪,凝声喝道:“定州秦风!”
“秦风?没听说过!”张兴霸摇了摇比夜壶还大的脑袋,手中那对重逾百斤的大铁戟已经闪电般斩出,同时狞声大喝道,“受死吧!”
“狂妄!”
秦风勃然大怒,手中银枪毫不避让地迎向张兴霸的铁戟,两人的兵器再次来了次毫无花巧的硬撼,又是一声穿金裂石的金铁交鸣声响过,张兴霸闷哼一声一连退出七步,秦风胯下的坐骑也是连连悲嘶退下了三步。
张兴霸稳住脚步,狞声喝道:“有种下马和爷爷步战!”
“步战就步战!”秦风翻身下马,怒道,“本将军还怕你这无名之辈不成?”
“你说谁是无名之辈?”张兴霸大怒道,“爷爷可是光辉帝国第二号猛将!”
“嘁。”秦风将马缰交给身后的近卫军,不屑地冷笑道,“无名之辈也配自称猛将?”
“找死!”
张兴霸勃然大怒,一横手中双铁戟向秦风冲杀过来,秦风夷然不惧挺枪相迎,当下两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只听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直震得阵前的两军将士耳膜隐隐作痛,却又看得眼花缭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时候,张兴霸的五千多近卫精兵已经源源不断地涌上了山口。
在身披身甲、阵容整齐的重装步兵面前,轻骑兵只有乖乖后撤的份,很快,原本已经追过山口南麓的少量定州轻骑就被张兴霸的近卫军碾回了山口北麓,原本混乱不堪的战场局势也变得清晰起来,在弓箭手的威胁下,定州轻骑被迫退出一箭之遥。
两军阵前,只有秦风还和张兴霸纠缠在一起,正杀得难解难分。
秦烈担心秦风吃亏,便让秦云带着十几员战将出阵给秦风压阵。
孟虎带着漆雕子和贾无道上到山口时,正好张兴霸杀得兴起,跳出战团喝道:“小子,等爷爷回阵卸了铠甲再来跟你打!”
秦风银枪微扬,遥指张兴霸咽喉喝道:“本将军等着!”
“小子有种!”
张兴霸冲秦风竖了竖大拇指,返身奔归本阵,在部下的帮助下脱了铠甲战袍,就穿着条牛犊短裤重新来到两军阵前,又和秦风厮杀起来,两人你来我往又厮杀了八十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而且看样子就算再打三百回合也未必能分出胜负。
山口上的漆雕子看得暗暗心惊,侧头对孟虎说道:“将军,这员敌将很厉害啊,竟然能和兴霸将军打成平手!”
“让兴霸回来吧。”
孟虎眸子里杀机流露,狞声说道,“这次秦烈的定州轻骑让我们吃了大亏,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立刻就报!一定要用定州轻骑的鲜血让秋雨棠那个小寡妇和所有的明月帝国军全知道,猛虎军团绝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