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郁祁那张立体精致的脸颊上,被一抹冷冽的表情所占据着,他挺直了背脊,大口朵颐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压根就没有理会正从外面走进来的宫老爷子。
淡漠,就好像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而这个人人也压根不是他的父亲。
看着宫老爷子走进餐厅,唐母率先放下自己的碗筷,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说:“亲家,你来了。”
“恩。”宫老爷子点点头。
本来还对唐母印象比较好的他,因为上一次唐母的在宫家耍泼的事情,彻底的冷淡下来。
在加上宫郁祁和唐小沫搬回唐家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唐母,所以,宫老爷子的内心里,虽然说不上是狠唐母,但是,肯定是绝对喜欢不起来的。
唐小沫站起身转过头,有些尴尬的说;“爸爸,你吃饭了吗?这段时间你还好吗?我跟郁祁一直都忙,都没有时间过来看你。”
“恩。”宫老爷子点点头:“没事,小沫你先吃饭吧,我到客厅等你们,等会儿,我有点事情对你们说。”
“好,那爸爸你先去坐一会儿, 我们马上就来。”
唐小沫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扒拉着碗中没有吃完的饭菜,在抬头看了看对面唐母铁青的脸色,心里面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方面是宫老爷子,一方面是自己的父母,她真的不知道将这样的关系,怎样维系下去。
毕竟, 中间最重要的人是宫郁祁。
看宫郁祁的表情,似乎还是对宫老爷子带着敌意,所以,接下来的对话中,即将要爆发出来什么样的矛盾,对于他来说,真的算是未知数。
吃完饭,宫郁祁其实是想要上楼的,他不想跟宫老爷子有任何联系,就连普通的说话,他都不想。
但是,在唐小沫的执意要求下,宫郁祁还是被强行带到了客厅。
客厅里,宫老爷子翘着腿,手指尖夹着一根雪茄,看见宫郁祁和唐小沫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皱了皱眉,冷冷的开了口:“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跟你们商量的,毕竟语郁祁是我们宫家的独子,我希望,郁祁和小沫能够回宫家住。”
声音落地,宫郁祁脸色沉了下来,还是忍着没有吭声。
本来就不高兴的唐母,有些不乐意了:“都什么年代了 ,那还讲究这些?在哪里住不是一样的,再说了,宫家现在又没有女主人,在照顾孩子这方面,我想我还是要细心一些。”
此话一出,两人的观点成了对立面。
唐小沫害怕争执起来,赶紧劝说道:“其实,住哪里都可以,郁祁你说拉?”
“我想要住在唐家。”宫郁祁的回答,迎合了唐家二老,还有唐小沫。
但是,坐在对面的宫老爷子不乐意了,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脸色又冷了好几分。
唐母得意的笑了笑;“亲家,你看,郁祁这孩子都说住在我们唐家好了,你就不要再强求了,仙子阿孩子们都在忙事业,我没事在家里面,可以方便照顾他们,你看你工作也忙, 还是就让孩子们住在我们家吧。”
“是呀,亲家,就让他们住在这里吧。”唐父也顺应的说道。
宫老爷子不知道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自己对立面的一家人,再看看宫郁祁,就好像自己苦心培养多年你的儿子,现在完全就变成了唐家人。
反倒是他,坐在这一面的沙发上,尴尬局促的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宫老爷子叹息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了指宫郁祁和唐小沫,冷冷的朝着门外走去:“你们跟我过来,我有话单独对你们说。”
唐小沫应声,拖着宫郁祁的手,就跟着走到了门外。
宫郁祁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都不是外人,你何必要我们跟着你出去?”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针对宫老爷子。
毕竟,这里是唐家,当着唐家二老的面,有什么话不能说,还非要出去说。
这话传到唐家二老的耳朵里,自然也不是滋味。
宫老爷子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朝着前面走,直到走到自己的豪车前,才转过头,看着宫郁祁,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
宫郁祁的表情愣怔了几秒。
就连一旁的唐小沫,都跟着发呆了一会儿,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宫老爷子出手就是打人。
宫郁祁嗤笑着勾了勾唇:“你打够了吗?如果没打够你继续。”
从小,只要是一点事情没有顺宫老爷子的心,就会被他毒打一顿,更何况像现在随意的一巴掌,他已经习惯了,所以才会加倍的憎恨他,甚至讨厌他。
唐小沫扯了扯宫郁祁的手:“郁祁,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爸爸说话。”
“那你要我怎么说?”宫郁祁吼道。
唐小沫不做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宫老爷子将手中的雪茄丢在丢上,擦得黑亮的皮鞋,踩在雪茄上,将它熄灭,这才缓缓抬起头,幽冷的目光注视着宫郁祁,咬牙切齿的说:“今天我既然找上门,已经给你足够的面子,是你毁了这一切,我今天最后再给你说一次,你到底回不回宫家。”
声音落地,宫郁祁毫不犹豫的回到:“不回去,永远都不会回去。”
“这是你说的,从今以后,宫家的一分一毫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宫老爷子说完,转身直接上车。
唐小沫本来是想要说着什么的,只不过看见宫老爷子和宫郁祁之间的对话,如此僵硬,她还是闭着嘴不在只言片语,只是紧紧的握着宫郁祁颤抖的手,等待着黑色的豪车消失在唐家的院子,她才转过头看向宫郁祁。
此时,宫郁祁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他那双如同墨色的眼睛,此时散发着浓郁的戾气。
这样的表情,唐小沫从来没见过,甚至说现在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内心里,对宫老爷子到底有多少恨,她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