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陈警官按下了暂停键,“夏小姐,请问在这个时候,您在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装出衣服很害怕的样子,“那天我刚刚进医院,身体状况很不好,这视屏上面什么都没有!”我紧紧地盯着陈警官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唯有这样才能解除他对我的疑惑。
他过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开了,我内心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看来他应该是相信我的。他接着又按下播放键,“接着看。”他示意我接着看视频,时间被快速快进到晚上一点半左右的时间,走廊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候我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病服的人从房间里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长长的黑发盖住了她的脸。
而那个人——就是我!
我看着自己在视频上偷偷地从自己的病房出来,还四处观望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双手如孩童一样晃荡着,在没有人的走廊上跳跃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显得很开心的样子,但是让其他人看的时候,却会觉得很诡异,就连我自己看也有这样的感觉。
突然我在隔壁的病房里停了下来,趴在病房门的玻璃窗上在看着什么,之后我竟然走了进去!
这下再也洗不干净了,跳进黄河都说不清楚了。
之后的十几分钟里我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陈警官按下暂停键,看着一脸惊恐的我,“夏小姐,视频里的人是你吗?”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问着我。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空荡荡的走廊,嘴里碎碎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突然大声地喊出来,“这个人一定不是我!”我一把推开了桌面上的电脑,一旁的水杯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玻璃碴子洒了一地,发出一阵巨大的声音。
看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面的两个警官立刻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努力遏制住我的内心的愤怒与恐惧,“陈警官,这个人一定不是我!”我努力辩解着,“就算是我,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警官对我的反应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好像已经认定了我就是凶手,他将视频转向我的脸,按下播放键,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我又从隔壁的病房里走了出来,步子走得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酒了一般。
唯一与进房间前不同的是,那间病服的衣角上,竟然有一大片血迹!
我看着这监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人是我不错,这衣服上有血迹也不错,可是我竟然一丁点都不记得。
“夏小姐,您的衣服上是不是沾有血迹?”陈警官问着,他脸上已经严肃到了没有表情,但就是这样的表情才令人恐惧,你不知道这平静的脸的背后藏着多少对你的恨意与厌恶。
我怔怔地呆看着屏幕,没有说话。
“说吧,你为什么杀他?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陈警官一连串的发问,我根本来不及招架,也不愿意招架。
我心里默默重复着他的问题,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他,根本来杀人动机都不存在。
“你说啊,我为什么杀他!?”我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天是我第一天到这家医院就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动机在哪里!”我质问着陈警官,他没有说话。
“仅仅凭一个视频就要定我的罪吗?”我接着说道,“你们警察局这样办事儿不会显得太潦草吗?!”
陈警官却并没有被我的话震慑住,“夏小姐,我们现在只要找到你的那件病服,验证一下那上面的血迹是不是死者的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那件衣服上的血迹,之前并没有发现它的存着,怎么会一会儿出现又消失,我衣服上的血到底是死者的,还是废弃医院大楼里的那个小女孩的?
或许也就只有那血迹的主人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了,“你们去验dna啊!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大声地冲着陈警官喊道。
“在我们没有查明之前,夏小姐,您必须待在警局。”陈警官说完就走了出去,大步迈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姓陈的!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在他身后大声地喊道,刚想跑出去追他,就被站在我两边的警官摁住了,动弹不得。
“混蛋!”我心里兀自地骂道。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依云来警察局看望我,还给我带了些吃的,“他们让你在这里呆多久?”李依云问到,“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最好给我说说清楚!”她压低了声音,一旁的警察虽然在干自己的事情,但眼睛却一直在我和李依云身上飘来飘去。
“事情实在是太复杂,等我出去了再和你说。”我并不愿意在警察局里说这样的事情。
“出去,你还出得去吗?”李依云白了我一眼,“刚刚进来听到一边的女警一直在说什么红玫瑰案件,估计说的就是医院里的那起。”
“什么!红玫瑰!”我听到红玫瑰几个字神经都紧张了不少,难道这件案子和白露有关?
“我那天晚上看见白露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依云,“那案子一定是他干的!”
“什么?你说刺客?”李依云听到我说白露的名字,也登时张大了眼睛,“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也就能解释你的那些奇怪的行为了。”李依云说着点点头。
我也附和着点点头。只是心里多出了一丝疑惑,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们应该会放你出去的,隔壁那一个大老爷们,你哪里打得过,最后证据不足,你会出来的。”李依云说着收起了带给我的饭盒,“我明天再来看你,就算你不饿还是要吃的,不吃东西还生龙活虎的样子,警察都要怀疑你。”
“依云,谢谢你。”
李依云今天好像特别地关心我。说完她就离开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是怎么知道视频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跟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