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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青梅很酸 完结+番外_70
    “其实就是为了换个环境,毕竟这所学校是出了名的作风开放,能省去不少麻烦。”她叹了口气。
    “我初三的时候,当时和同年级的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了。她很热情,我们偶然认识之后就开始变得非常粘我,没过多久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告了白,然后在学校里出双入对。”
    “一开始的确非常开心,我也很投入,好像日子过得跟蜂蜜一样甜。然而好景不长,她很快就退缩了,因为学校里有很多人说闲话,各种乱七八糟的八卦。她决定要跟我分手,理由只有四个字——”
    “人言可畏。”
    陶淞年的语气有些低落,眉宇之间也染上了一层愁绪。
    “所以你才考到我们学校来的?”我听得很平静,只是有一点为她感到惋惜。
    她稍稍垂下头,勾了一下唇角,“嗯哼。全市的几所学校,没有比这里的作风更开放的了。何况论教学质量这里也是首屈一指,我没理由不来,不是吗?”
    这话倒是没错。“然后呢?”
    “来了以后的感觉确实很不一样。”陶淞年突然弯起眼睛笑起来,“我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就被两个女孩子拦在门厅,当着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是不是喜欢女生,有没有女朋友。”
    “我当时都惊呆了,支吾了两句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她一下子陷入了回忆里,满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只是随便想想都觉得场面会非常尴尬。
    “后来啊,其中一个女孩子成了我的女朋友。”陶淞年摸了摸鼻子,收起笑意。
    我哼笑一声,斜眼去看她,“第二任?”
    她却好像突然变得愁苦起来,瘪了一下嘴,“对啊。她是个很高调的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避讳。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身边的人好像一夜之间就默认了我们的关系,没有谁表现出诧异或是别的看法,班上甚至有人会专门跑来找我打听,就是单纯的好奇,完全没有恶意的那种。”
    “不过跟我在一起不到半个月,她就又和前任藕断丝连,明目张胆地劈腿。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朋友们发来的各种谍报,每天都有人告诉我又在哪里见到了她们。”
    “我还没来得及提分手呢,人家就找上门来当面把我甩了。”
    这时候我本来应该好好安慰她两句,或者保持沉默,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毕竟我还是稍微有一点不太舒服的。可我盯着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揶揄道:“原来你也有被人甩的时候。”
    陶淞年沉默了一会儿,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神色正经了稍许,叹气说道:“没有人是无往不利的。”
    “可是现在依然有很多人对你感兴趣。”说这话的时候我当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语气稍微有点冷淡。
    她垂下目光看了看我,嘴角噙着一丝极浅的笑意,随后转移了话题,“我其实并没有非常刻意地告诉身边的朋友我喜欢女生。毕竟进学校第一天就被人拦在门厅问过了,如果再有人不知道,那才真是非常奇怪吧。跟我熟识的那些朋友说,就算没有门厅事件,她们也能看出来。”
    “你呢?你在考虑告诉谁?”等我稍稍消化了一会儿,她才问起我。
    陶淞年的身子弓低了一些,向我这边挪了一点,右手像是不经意似的贴在我手上,轻轻地握着我的大拇指,触感温润。
    我正在酝酿语言,蓦地一下如同被针刺了,飞快地将手收回来,身体僵硬无法言语。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突然凝固了。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竟全是宁冉闷闷的声音。“你和陶淞年,你们牵过手吗?”背部不断变换的体温似乎一下子又将我拉回到了不久前的夜里。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方才的触觉好像飞快地就消失了。
    陶淞年呆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眨巴眼缓了缓才轻笑着自嘲道:“你看,我刚才说什么了?没有人是无往不利的。”
    我抿着嘴唇蹙起眉头,心中又生出一丝愧疚来,口里却说不出话。
    她见我闷着不做声,重新换了语气温和地问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咨询我吗?你在考虑告诉谁?还是已经告诉了谁?”
    我僵着脖子抬起头,茫然地跟她对视,手指捏着裤子不停揉弄,“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在小区车道上,一时头脑发热叫宁冉猜了出来。她……好像很不高兴,但是不是因为我喜欢女生所以不高兴。她没有斥责我说这样不对,就是,看起来不开心。还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轻,思绪也混乱起来,眼里写满了疑问,带着一种祈求得到解答的神情望着她。
    陶淞年极缓地眨了眨眼,眸色有些深沉,半晌后却轻轻吐出一句让我脑子几乎要炸掉的话。
    “舒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宁冉其实是喜欢你的?”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耳朵里一直在嗡嗡鸣叫,太阳穴突突地一直跳,后背也热了起来。我想我明白她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但这怎么可能。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生硬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在开玩笑。”陶淞年保持着严肃的神色,语气轻缓却笃定。
    她的回答让我好不容易维持住的镇定立刻就土崩瓦解,心里腾起一股怒火,皱起眉头沉着声音咬牙道:“不要随意做这样的猜测,你根本就不了解宁冉。”
    陶淞年仍旧在逼近,目光却显出一丝怜悯,“我的确不了解宁冉。”
    “可是我了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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