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西市著名的蓝伽海域,郑氏集团名下私人海岛。
海岛上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让这炙热的夏夜,无端添了一些暗黑色的清凉。
只有易氏财团易太子的客房里,此刻燃着香蜡,房间里到处飘着淡淡的清香。
易琛站在宽大温软的黑白色床前,面容冷峻,狭长深邃的眼眸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私人房间,此刻沉睡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面容很清秀,皮肤白皙,长长卷翘的睫毛耷拉在她紧闭的眼睛上,睡姿慵懒而随意,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
乌黑的短发散落耳际,露出她小巧的耳朵,精致的锁骨……
眼睛顺着往下,停留在她的胸前。
34b,太小了。
张帆恭敬地站在门外,冷漠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却不敢问出口。
如果让别人看见,一定会吓得丢了下巴,易太子有很严重的洁癖,属于他的私人用品,决不许其他人沾染。
可是,他现在居然会容忍一个陌生的女人睡在他的床上,而且,眼眸除了冷漠,并没有看到什么厌恶。
易琛没有回头,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结果?”
张帆回道:“干净的。”
“来历?”
“瑞阳员工。”
惜字如金的问话,惜字如金的回答。
易琛淡淡嗯了一声,张帆安静地关上房门,在门外站岗。
清晨的海风带着微微潮湿的冷意渗进房间,淡淡的香蜡味散落在空气中,安夏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头,要翻身侧睡的那一刻,身体上那股陌生的撕裂感,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蓦地想起什么,转过脸去。
眼睛倏地直了!
她身边真的睡了一个男人!
她、她昨天干了什么?!
她记得她昨天是代表自己的瑞阳公司来参加郑氏集团的豪华游轮派对的。
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之后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长得非常漂亮,然后自己就跟抽风了一样靠上去,还环上人家的脖子,大着舌头抛媚眼:“帅哥,约么?”
烟雾缭绕,醉生梦死的氛围中,她面前的男人仿佛画中走出的如玉公子,修长白皙的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指轻挑她尖俏的下颌,眉如远山,眸似深海,贵气天成,那一点玫瑰色的薄唇性感妖娆地开口:“理由。”
她笑得没心没肺,朦胧的眼睛里全是男人美得无药可救的容颜,踮脚,在他脸上落下重重一吻,丝毫没发觉四周莫名静下来的气氛,她的宣誓响彻全场:“我安夏,要泡这世上最出色的男人,这理由行么……”
男人深沉的眼眸微眯,邪魅开口:“行。”
之后……呢?安夏揪着脑袋努力回想之后的事情,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挖槽,亏大了!本姑娘坚守二十一年的初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除了现在一身酸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扶着宿醉后的浆糊脑袋,安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果然是不能喝酒啊,平时那么努力的装淑女装高雅,一喝酒就暴露无遗,这酒品简直没救了。
郁闷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回头,仔细看清男人的容颜之后,安夏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艳。
浅沙的窗帘挡不住外面的晨光,斑驳在男人安静的睡颜,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贴在眼眸上,闭着的眼睛无意识地展现一抹慵懒,坚挺的鼻梁一侧阴影,衬得五官更加立体俊美,而那两片玫瑰色的薄唇轻轻抿着,简直性感至极。
不拍照留念,那就太可惜了。
安夏立即翻出手机对着猛拍了几张,各种贴近摆姿势。有了男人的颜值,衬得自己都更美腻了。
安夏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放回包里准备离开,开了门的瞬间又退了回来。
睡都睡了,,一点感觉都没体会到岂不是白睡了?
反正节操早都没了,那就再放纵一次吧!
她把包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白皙的手绕到对方的后脑,唇凑过去,啪叽一口亲上他白皙的脸颊。
咂咂嘴,男人的脸也可以这么水润,这种感觉真奇妙……再来一口!
这次,她对准了对方那两片紧抿着的性感薄唇,从来没跟人接过吻,吻是什么感觉的呢……
她的心开始剧烈狂跳,莫名的紧张让她的手不由自主用了力,一下子就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这一扯,让易琛倏地睁开眼睛。女性的温软清香就贴着自己的身子,而眼前放大的,竟是一双紧闭的眼睛和抖动的睫毛。
她想干什么?偷吻?
嘟着的红唇就要挨上自己唇的那一刻,易琛下意识就是一脚,直接将女人踹得滚到地上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他沉着脸坐起来,发觉自己身上不着一物,大手一捞,将床上的夏凉被盖在身上的重要部位,神色森冷地盯着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女人。
这个世上,没有经过他允许就敢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只怕还没出生。
安夏摸着屁股龇牙咧嘴,趴在床沿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喂!你对待顾客就不能温柔点么!顾客是上帝,你懂不懂?你这样粗鲁会被差评的知道不知道?”
易琛刚刚还只是冷肃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上帝?差评?只怕她脑子有毛病吧?
“给你五秒钟,滚出这里,否则后果自负。”如果不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去往忘川河了。
安夏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装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从包里翻出两千块在手心拍得声响:“帅哥,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只要你从了我,这两千就是你的了!”
眼眸倏地眯起,深邃中闪着危险的气息。
就凭他“易琛”两个字,这天底下想跟他上床,甚至是求他看一眼就觉得很幸福的女人随便一抓就一把。
这个女人,居然要花两千块拿他当“鸭”嫖!
直接掀开被子一步跨过来,拎小鸡一样拎起安夏的衣领就往门外扔。
安夏死命扣着门框就是不出去。
“喂喂,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么本姑娘的第一次都白给了你,你竟然还这么粗鲁!要不是我昨晚喝多了没体会到那种感觉,谁稀罕你!……”
易琛的手一顿,狭长深沉的眼眸渐渐移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