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璟看着地上的藤蔓,心口一滞,这飞针还真是毒啊!
若是方才淳璟对雨箩还有几分怜惜,有些犹豫,但此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出手,那是招招凌厉,刀刀见血。
藤蔓被拦腰斩断,断了生机,雨箩也是满身伤痕地瘫坐在地上,血止不住地往下淌,满身血污,实在狼狈不堪。
淳璟的剑已抵在她的喉咙,只要往前送一分,她便会当场气绝。
“杀了我,你可是要后悔的!”雨箩微仰着头,微启着唇,剧烈喘息着,她衣衫残破不堪,胸口半露,这声声喘息,使得春景半露,白肤红血,诱惑非常。
淳璟的剑往前送了一毫,剑气划破了她的皮肤,血珠滑落,渗进她胸口的衣衫里,淳璟说,“我做过的事,从不后悔!今天,你的命,我是要定了。”
雨箩伸手捏住剑锋,将它往外推了两分,理了理衣裳,道,“妾只是为人做嫁衣,公子若是要杀人,本不该怨在我头上。”
“你确实只能算是一个小喽啰,”淳璟眯了眯眼睛,对雨箩的故作姿态并不感冒,只道,“但,却是一个堪当重任的小喽啰,没了你,那假冒的少邻君就是无人牵引的提线木偶,这出戏,他们也就唱不下去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杀?”
雨箩微仰着下巴,自信道,“妾既可以造他,也可以毁了他。”
淳璟点头道,“当然,我见识过你的手段。不过,我现在只想了结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高兴!很不高兴!所以需要找个人出出气。”
雨箩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样,慢慢站起来,瞪着一双水灵灵,可怜巴巴的眼睛,对淳璟说,“妾,是少邻君的人。”
淳璟看着雨箩那煞有其事的模样,冷笑一声,直接戳破她的谎言,“你这个女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还是尽快送你下去!”说到此时,已不愿再与她多做纠缠,就要将剑刺下去。
呛得一声,一枚羽叶飞针就刺破空气飞了出去。
九叠云突然出现,挡在了淳璟前面。
“九叠云!”淳璟拥住九叠云,惊呼一声,瞳孔猛地收缩,回过神儿来,剑已出手,剑刃刺破皮肉,刺进了雨箩的丹田!
雨箩一口血吐出来,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我说了要替你挡箭的。”
“九叠云!”淳璟一脚踹开雨箩,顺着九叠云瘫软的身体屈膝蹲下来,将他紧紧拥在怀里,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拧紧了眉头,心中惴惴不安,惊慌道,“九叠云!你醒醒……你真不要命了,谁要你替我挡了!”
第66章胀破的感觉
没人能在雨箩的羽叶飞针下死里逃生。
即便你灵力深厚,也无法完全化解她的毒,那是她用自己天生的毒血炼制而成的毒,碰上了就只能自认倒霉,赶去阴司报到。
淳璟额间已有细密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双手冰凉,掌心已被冷汗打湿,控制不住地颤。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九叠云绝对不能死!他身上从没有背过人命债,也不打算背。
他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颗解毒丹,捧着九叠云的头,掰开他的嘴,撬开他的牙齿,将药丸送了进去。
但九叠云的舌头却好似已经木了,根本没办法下咽。药丸是怎么进去的,就还停在原地。
淳璟已经顾不得其他,脑袋里左右盘旋的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活他,遂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九叠云的嘴吹了一口气,直到听到“咕咚”下咽的声音才算停了下来。
淳璟掰开他的嘴仔细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到已经断气,血流成河的雨箩身上,依旧有点儿心有余悸,可是一分都呆不下去了。
他抱起九叠云,转身就看到方才被雨箩散落的飞针刺到的铁笼里面的试验品,此时像是冲了气的气球一样,涨了起来,就跟当夜他在魔瞳湖见到的一模一样,随时都要爆裂的可能。
他瞳孔猛地瞪大,胃里翻江倒海,已是无法忍受,等不及走出去,便干呕了两声,干脆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冲了出去。
外面雨还在下,出了那水,淳璟便直奔绣楼。
一个死人住过的屋子虽然晦气,但对于在外漂泊的游子来说,能有避雨休憩之处,哪儿还管它住过什么人呢。
这大千世界,岂非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过人类的足迹,而人又徘徊与生死轮回中,死既是生。
淳璟坐在榻边,给九叠云品了品脉,却见他气血平稳,面色如常,宛若睡着了一般。他微微皱了皱眉,掰开九叠云的眼睛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瞳孔放大的情况出现。
“九叠云?”淳璟紧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怀疑他只是昏睡,“九叠云!你再不醒过来,本公子就把你丢到水里陪雨箩去当条死鱼!”
可是,九叠云却还是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
淳璟眉头紧拧,摸了摸鼻尖儿,想了一会儿,站起来解开了九叠云的衣裳。
九叠云苍白瘦弱,解了衣裳就只剩下皮包骨头,单薄的腰背,细细的腰。他的皮肤苍白却光滑,没有一点儿的伤痕,身子连个针眼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