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使得萧书尧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力气都用去忍受疼痛了。
萧书尧疼得瘫软在地上,身体蜷缩得如同虾子,微微打着颤,唇上也失了血色。
风停了,雷声却更大了,豆大的雨点凌厉地打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在积了一层水。
不顾疼得快要晕厥的萧书尧,萧清泽冷眼看了萧书尧一眼,然后利落地离开。
看着萧清泽离开,萧书尧想让他帮帮他,可骨子里的硬气,又让他喊不出口。
雨点冷冷打在脸上,萧书尧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慢慢恢复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可还没走出花园,萧书尧就又跌倒在地上了,只能等待别人来帮他了。
再说萧清泽,离开花园后,直接去了祠堂。
萧父也听到了雷声,心中担忧下雨了萧清泽还没回来,正准备差人去找找。
可刚站起来就看到雨落下来,于是就喊来管家,让他去祠堂附近找找。
没一会儿,萧清泽就和管家一起回来了,可身上却是湿透了,衣服还有打斗过的痕迹。
“清泽,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样?”
萧父站起来,立在老夫人的遗像旁边,关切的问道。
萧清泽却是没有回答,一路走到老夫人遗像前,笔直地跪下去,这才开口回答萧父的问题。
“我和萧书尧在花园里打了一架,他现在还在花园里,您派人把他送进房间里吧,他受伤了。”
对于在花园发生的事,萧清泽直接如实交代,一点也没有保留,更没有为自己辩护。
听完萧清泽的话,萧父也急了。
这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深秋快接近冬天了,就算没有被打,淋了这么会儿雨,早该冻着了。
“管家,你多带几个人去花园找找,找到后立马送到房间,再去叫大夫来看看。”
“是,老爷,我这就去。”
管家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自家少爷被打了,还在花园里淋雨,那找人可迟不得。
因为找萧书尧,管家离开时带走了祠堂里的家丁,所以偌大的祠堂就只剩下萧清泽和萧父。
安排好人去找萧书尧,萧父静下心来,打算问萧清泽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
“清泽,你平时沉稳内敛,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今天的事,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萧清泽是个冷静自持的人,能成大事,是世家公子中的俊才。
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错,自萧清泽搬离将军府,不久就有了自己的府邸。
慢慢的,萧清泽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而且他还是京城第一大酒楼黄鹤楼的真正主人。
可今天,他竟然会和萧书尧在花园打起来,完全失了平日里的沉稳模样。
萧清泽就那么腰杆挺直的跪着,也不说话,头发上的雨水顺着流下来,划过脸庞,他擦也不擦。
见萧清泽不说话,萧父只能自己猜测,“是为了晗儿,对吗?”
萧清泽眼眸闪了闪,但还是没说什么,但萧父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其实,能让萧清泽不顾自己的身份,在老夫人丧礼的日子里,和萧书尧打架的理由,除了是为萧晗,就没有其它的了。
萧父也不说话,在萧清泽身旁的蒲团上坐下,静静望着他,等待萧清泽的讲述。
已经燃过一支香,萧清泽还是就跪在那里,脸上肌肉紧绷着,嘴角也抿在一起。
可萧父知道,萧清泽会说的,也不催他,等他自己开口,说明整件事情。
“我在花园里碰到萧书尧,因为一直看不惯他就哼了一声,他觉得我不尊重他。
后来我们因为晗儿吵了起来,他说我不应该多管闲事,我就打了他第一拳。
第二拳是因为我气不过,他喊晗儿是喊萧晗,可叫萧颖却是颖儿,但明明晗儿才是他的亲妹妹。”
如此经萧清泽一说,整件事情萧父也就了解了,不置予任何评价。
自己儿子的脾性,他多少知道一些。
虽然萧书尧不像一般世家子弟那样骄纵蛮横,但也有些公子哥的脾气。
而且,一遇上萧颖,定是特别的维护,所以上次才会为了萧颖逼迫萧晗吃肥肉。
“清泽,书尧的脾气我清楚,你也是为了晗儿才打的他,这是他该受的。
也好,你打他一顿,让他醒悟醒悟,让他知道应该如何去对待晗儿。”
萧清泽还是抿着嘴角,但眼里的冷厉化解了很多。
“清泽,你也淋湿了,天气这么冷,再吹会儿就该病着了,去吧,去你以前在将军府住的院子换身衣服,就不用来了。”
可萧清泽还是不肯起来,“不用了,我身子骨好,淋这么点雨没有大碍。”
“况且,过了明天祖母就要下葬了,我想陪着她,也替晗儿补上她的那份。”
萧父拍拍萧清泽的肩膀,“去吧,冻坏了后天就不能送老夫人了下葬。”
“我……”萧清泽坚持为老夫人守灵。
“这里会有人陪着老夫人,而你回来这么久一直陪着她老人家,也该去休息一会儿了。去吧。”
萧父的好心萧清泽无法推却,跪在地上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萧清泽才离开祠堂。
目送萧清泽离开,萧父站在祠堂中看着老夫人的遗像,心里想着,清泽,是个好孩子。
看着火盆里的纸钱快烧完了,萧父又跪坐在那旁边,慢慢地添着。
不一会儿,安置好萧书尧的管家带着众家丁回来了,向萧父禀报事情。
“老爷,少爷的伤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外敷的药已经给少爷上了,内服的药还在熬制当中。”
说完,管家偷偷观察萧父的反应,却只听到萧父跪在那里轻声“嗯”了一声,再没有别的话。
“老爷,你不去看看少爷吗?”管家又瞅了几次,终究还是出声问道。
当时他们在花园里找到萧书尧时,他已经全身都湿透了,头发湿答答的黏在脸上,丝毫不见平日里的贵公子形象。
而且萧书尧还捂着肚子,半靠在花园的木架子上,“咝咝”的在那抽气。
自己的儿子被打得这么惨,可萧父却连去看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实在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