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问天忽然很认真的对云玲珑说:“丫头,你听外公的,一定不要这么马马虎虎的嫁了。外公为你寻一门相当的亲事儿。”
云玲珑微微一笑,唉,她比便宜娘还可怜,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就跟猪八戒撞天婚似的,逮着谁就是谁了。
好在,那男人颇为称心如意。
“外公,我,定亲了。”云玲珑落落大方的说道。
南宫问天:”......“
太没用天理了啊,女儿的亲事他做不得主,外孙女儿小小的年纪也要嫁人了?
享受天伦之乐就那么遥不可及吗?
“快点儿,让玉轩也早点儿成亲,最好养个女儿出来。”南宫问天把气撒在南宫翊的身上。
女儿?嘿嘿,女生外向,有什么好啊?南宫翊默默腹诽。
不过,南宫玉轩也确实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唉,自家的姑娘那么容易就被拐走了,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啊!
“玲珑,你许配给了什么人啊?你爹位高权重,想来对方也是官宦之家了。”南宫问天是真的不愿意凌霄阁跟朝廷扯上关系。
但是,好像是不可能了。
云玲珑笑,“外公,我不是嫁入了官宦之家,我,是嫁入了皇室,我未来的夫婿是安王夜倾城。”
只是实话实说,听起来却有几分炫耀的味道。
南宫问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入侯门深似海,去了那样的深墙高院,这一辈子可还有什么乐趣儿?
“不会也去做个妾室吧?”南宫问天闷闷的问。
不要说皇室了,就是有些体面的人家,都是很在乎嫡庶的身份的。
于女子,庶出的不能被求娶为正室;于男子,庶出的不能承袭爵位。有些时候,你的出身就决定了你的前程。
云玲珑挑眉一笑:“外公,您说什么呢?不要说是做妾室,就是平妻我都是不屑的。“
她长身玉立,如同一支寒梅,傲然而立,她的骄傲她的风骨,都是风霜压不住的。
南宫问天神情有些恍惚,这个年轻的身影儿、这张娇媚的容颜,都与多年前的含烟重合了。那该是她最美的年华,他的记忆中,她还是豆蔻梢头二月初那样的芬芳四溢。
唉,他的含烟啊,也曾经如此的骄傲,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他无力掌控的了。
“好,我南宫家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风骨。”南宫问天抚掌大笑。
多久了,他都不曾痛快的笑过一场了。
云玲珑低笑,这风骨,与南宫家,或者与云家都没有多大关系的。
只是男人么,她无法与人共享,这是她的底线。
“南宫翊,你记住了,再见到墨问那混账东西,你要给我打断他的腿。”南宫问天忽然想起一切的灾难源头,都来自墨家的那个小子。
南宫翊无奈的苦笑,他也想啊,可是,做不到。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儿就是一个当世的奇才,武功卓越绝伦,一身的毒术也是出神入化。
凌霄阁与墨家本来就是师出同门,对彼此都是有一定的了解,就是一种相互制衡的关系。
当年因为含烟的事情,两家也曾几乎撕破脸皮,但是,南宫翊真的半分便宜也讨不到。如果不是当年祖师留了一手儿,南宫翊觉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都是一个奇迹了。
“外公,您恨墨家啊?”云玲珑眼珠儿转了转。
自己那不靠谱也不怎么着调的师父,人缘儿好差啊!
“要不是他花言巧语的哄骗,含烟也不会连家都不要了。”南宫问天一声长叹,到底意难平。
“如果您当初任由他们发展下去,这世间或许就会少了许多的恩怨。”云玲珑一不向杨二不向潘,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说话。
她看墨问,虽然人称无情公子,但是真的是未必无情啊!
得了这绰号的人,要么生性凉薄,要么是被彻彻底底的伤透了。
她总觉得墨问大约是后者,提起便宜娘的时候,他脸上的哀伤与思念都不是装出来的。
情是一把双刃剑,伤人的时候也会伤己。所谓情圣,大抵都是不懂情的人。
你游戏了人生和感情,它们何尝不是也游戏了你?
南宫问天瞪大虎目:“那怎么可以?祖师遗训,南宫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制约墨家,以防他们祸乱江湖。”
云玲珑摇摇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你制约他,又不是想灭了他。
“外公啊,喜欢毒术也不是什么错事儿。您看啊,砒霜还有毒呢,可是也有它的用处不是。其实医毒同源,看着害人的东西未必不能救人啊!“
她见过太多以毒攻毒的案例了,从来也不认为毒药的用途就只有害人一种。人参用错了,也是能夺人性命的。
“哼,反正咱们与他是正邪不两立的。”南宫问天对医术和毒术可是区分得很开的。
他一直都认为从医的人大都仁心宅厚,对生命有着无比的敬重与畏惧。但是毒术就不同了,那些人是要草菅人命的。
祖上跟墨家相处的方式他并不了解,但是到了他这一代,几乎与那边并无走动。
两家和平共处了上百年,却偏偏在他这里出现了这么令人震怒的事情。
“其实,如果娘亲当初与墨家的人是真心相爱的,外公若是成全了他们,也许是一桩美好姻缘。“玲珑对墨问的印象并不坏。
“真心?他哪里来的真心?还不是为了咱们家的那一纸秘笈而来。你娘也是傻,偏偏就中了他的邪。竟然还偷出了秘笈去送人,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始乱终弃的下场?”南宫问天一阵唏嘘。
云玲珑摇摇头,这锅墨问背得有点儿冤枉啊!
“外公,那秘笈,并不曾到了墨家人手里。”云玲珑缓缓的说道。
这大概会多多少少平息南宫问天的怒气吧?
“什么?不曾到了墨问手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老爷子反应很是迅速。
这丫头口口声声都不记得自己的娘亲了,对这些事情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莫非,她也与墨家有什么牵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