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威胁来请令狐冲救命。”
“他能救你?”
“能。”
谭昭施施然开口:“但我觉得不能。”
田伯光:放开我!我想砍了他!
他本也不是隐忍的性子,忍耐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不能就不能,我万里独行田伯光,怕你就是软蛋!”
“东方对你做了什么,竟能让你忍到如今?”
田伯光眼神一惊恐,他也是三教九流混过来的,眼前这位高手一看就是正派人,相比此人,他更怕东方不败。当然,这江湖上谁都怕东方不败,所以他并不感到羞耻。
“三尸脑神丸。”
哇喔,谭昭吹了个口哨:“这名字,一听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后他一伸手,摸上田伯光的命脉,田伯光的鼻子特别好,在这个江湖上,他的鼻子称第二,便没有敢称第一。俯一接近,他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
这是……
“有点意思。”
药味很快远离,田伯光的眼睛闪了闪,恢复沉寂。
像是西域、苗疆的之类的手段,这日月神教……不会是明教吧?可这也不对啊,他好像没听到什么乾坤大挪移的传闻。
谭昭伸手一拍,田伯光觉得身上一松,整个人往前栽去,他下意识地往前一跨,竟是已经能动了。
“你走吧。”
“你不杀我?”
“我从不杀人。”
东方不败踏着霞光回来,柔和的夕阳照进去,一半洒在地上,一半洒在人半张脸上,竟让他有种难得的平静之感。
他环顾四望,挑了挑眉:“你不应该来华山。”
“那我应该去哪里?”吃了药,总让人昏昏沉沉的,晒着太阳听日落,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少林寺。”
“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难道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都没你这么任慈,这人,说放就放了。”
谭昭觉得必须为自己辩解两句:“你都给人喂三尸脑神丸了,生活在恐惧之中,岂非更加可怕。”
不,绝对不止,东方不败啧了一声,将提着的烧鸡放下。
“哇塞,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谭昭夸张地哇了一声,外头监视的头刚回来,便问道:“刚才可出了事?”
“不是,他一直都在屋中,似乎还生了病。”
“好。”
另一头,岳不群看完属下禀报的内容,眼神里是满满的黑云,没想到平日里甚是听话的大弟子竟然在被罚期间背着他离开思过崖去了竹屋,简直岂有此理!
他养育教导他十数年,竟养出了一头白眼狼!惯爱惹是生非,不思教诲,如今竟敢忤逆师命,此等资质,如何能接任华山派!
待他冷静下来,又细细推敲,宁一崇与大徒弟并无私交,这般深夜探访,究竟意欲何为?他微微眯着眼睛,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思考一个人。
日头终于落下去了,华山上的人气渐渐沉静下来,田伯光躲过一波弟子,径直冲下山。他已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囫囵吞吃了一碗面,才算是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
他总觉得,着了别人的道。
“小子,令狐冲呢!”
田伯光眼睛剧烈一收缩,他不敢透露三尸脑神丸的事情,更不敢透露东方不败的存在,他想胡乱编个理由,然而等他瞥见不戒和尚旁边的大娘时,他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你这什么眼神,是要吃了贫僧吗!”不戒和尚虎目一瞪,他本就不是吃斋念佛的真和尚,凶悍起来异常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