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谭昭便不问了,许多问题即便问出口,也得不到答案,索性便不问了。
“咚咚咚——”敲门声从外头传来,紧接着,便是岳不群的声音,“一崇,是我。”
谭昭站起来给人开门,再回身东方不败已是不见踪影,岳不群提着饭菜,一一摆放好,这才略带歉意地开口:“一崇,坐。”
“姐夫不必如此客气,我要走,不过是觉得有些闷得慌。”
岳不群被堵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不过他脸皮厚,自然不会因此便直接告辞,他拉着谭昭传授了一圈江湖技巧,两人话说下来,桌上的饭菜已经用尽。
如此,岳不群才告辞离开。
等到脚步声走远,耳边响起大佬掐细的声音:“不要告诉本座,你闻不倒饭菜里的味道?”
谭昭摊手:“我自然闻不到,这应是无色无味的化功散,尚且还需要一些时间发作,足够我与姐姐告辞下山了。”
……倒是还不算太蠢。
不算太蠢的谭某人出乎意料地配合,他与宁中则依依惜别,大概是因昨日令狐冲被逐出师门和谭昭的无端猜测,今日岳灵珊并不热络,不过说了一会儿,谭昭就迈步下山了。
如今,他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名人了,平白无故从华山派走出来,岂不惹人非议,因此他还是抄小道作了伪装下来的,等到了宁氏酒铺,太阳不过刚刚挂上正当空。
谭昭微微眯着眼睛,越来越困,他也无事可做,便顺遂地闭上了眼睛。等他醒来,已……是阶下囚了。
“唔?!”谭昭挣了挣手上的铁链,随后凄惨一笑,“姐夫,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黑暗的地下室,是铁链叮叮咚咚的声音,于黑暗中,一个人影渐渐实化,旁边有两盏小小的壁灯,有人伸手将一盏取了下来,谭昭望过去,正是岳不群那张人五人六的脸。
怎么说,有时候直觉太准,也是一种负担。
“一崇,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聪明了,若非如此,我必不会这么早动你。”岳不群的声音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可此时此刻,听来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谭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还要责怪我的父母把我生得太聪明?”
岳不群自然不会生气,他很有耐性,施施然地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旁边是一条鞭子,浑象是什么审讯现场,谭昭觉得这样的经历……其实也蛮新奇的。
“说吧,你抓我却不杀我,是想要什么。”
岳不群从后头摸出一柄剑,谭昭微微眯了眯眼,便认出那是他的不给剑,这自然是一柄好剑,岳不群也明白:“这般好剑,也是你从林家得来的?”
咦?诶——
为什么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不要在我面前装傻,若你乖乖将辟邪剑谱的秘笈教出来,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谭昭:黑人问号脸.jpg?!
大兄弟,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有辟邪剑谱的,这不科学啊!这事儿应该只有他和东方不败知道呀!实不相瞒,剑谱就在系统存储空间里呆着呢。
如果不是东方不败也在修炼这功法,谭昭觉得自己可能会……非常痛快地送给对方,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功法。
算了,实话实话吧。他非常痛快地承认:“这剑这么新,一看就是新造的,这是我自己打的好不好!”
然后,一场别开生面的鸡同鸭讲就开始了。
明明应该是一场正经严肃充满危险的谈话,硬生生变成了……菜市场吵架,宁一崇此人,有毒啊。岳不群缓了一口气,正颜道:“你以为,你姐姐会来救你吗?”
谁知谭昭却摇了摇头:“并没有,人寄希望于别人时,那便是走到了绝路,显然……我还没有。”
只听得锁链咔哒两声,竟然自动解开了,岳不群心道不妙,他分明已点中了对方的穴道,怎么可能……他拔剑而去,可他的剑显然不够快。
谭昭一掌夺回不给剑,不给剑从不见血,这次依然。他回剑入鞘,另一只手却扼住了岳不群的喉咙。
冰凉的,不带任何感情,岳不群纵横江湖多年,受过伤,流过血,却从未被人这般对待他。他恼火,他愤怒,他不甘,但……他还想活,还有事必须要去做。
“姐夫,这般,咱们才能好好说话,不是?”
暗室里,忽然亮堂了起来,有人提着一盏灯笼进来,火烛,红衣,自然是东方不败:“看来即便我不来,你也不会有事。”
“……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理由?”
东方不败一边点亮墙壁上的火烛,一边闲闲地开口:“我以为,昨晚我们就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