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一门心思都在白郁佳上,压根没注意裴于,笑嘻嘻地对白郁佳道:“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拿双筷子而已。诶,你刚才的称呼我听到了哦,‘小鸡蛋’,这名称什么来头?”白郁佳一脸八卦。
“噢,就是一个不可描述的称呼而已。”
“哈哈哈好有趣,那我可不可以也称呼裴先生为‘小鸡蛋’呢?”
“不可以。”裴于板着脸,拿着公筷夹菜,白郁佳递来的新筷拆都没拆过,“那是我们之间的专属称呼。”
白郁佳看看不高兴的裴于,又看看傻不拉几的余信,拉了一声暧昧的“噢~~~”,意味深长地用手肘戳了戳余信,一副“我懂得”模样:“诶,你的专属先生不太高兴,去哄哄他吧。”
“啊?”余信歪头歪脑,“小鸡蛋你不高兴吗?”
裴于咬牙切齿,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有,我高兴得很。”
“噢,那我们继续聊。”
白郁佳一脸“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没看到人家裴于都不高兴了么。她看了眼手表,装模作样地惊呼:“天啊,都这个点了,我另外有安排诶。小余仔,不好意思啊,我得走了。”
“那么快哦,还没聊够呢。”余信依依不舍地道,“那拜拜啦,慢走,我送你出去。”余信起身送白郁佳出去,到了门口,白郁佳暧昧地用手肘戳他胳膊:“好了,送到这里就好了。不然某人要吃醋了。”
余信莫名其妙地挠头:“吃什么醋啊?”
白郁佳笑而不语地拍拍他,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余信还是不明白,秉承着不懂就问才是乖宝宝的优良传统,回去后,他傻不愣登地问裴于:“白郁佳说你吃醋诶,你吃什么醋啊?”
“噗——”裴于一口茶喷了出去,“谁说我吃醋了。”
“喏,”余信嫌弃地道,“你喜欢我哦?”
“呸,鬼才喜欢你,自作多情。”
“不喜欢我,那你吃什么醋?”
裴于气得掐余信的脸:“就说我没吃醋。”
余信不以为意地傻笑:“你不喜欢我,又不吃醋,那你就不要黑着脸了,丑丑的。”
“干什么,”裴于不承认,“我不爽你请我吃饭,却跟别人聊天不行?”
“咦,我请你吃饭?”余信奇怪地挠脸颊,皱眉道,“你不是我为了请白郁佳而叫来凑桌的吗?”
“余!信!”裴于气得搓余信的脸,“说,想怎么死!”
余信没心没肺地笑:“我想幸福死。”
裴于一怔。
“我想被人疼、被人宠,生日给我送礼物,过节请我吃好吃的,陪我哭陪我笑,”余信数着手指头,数得越多,他的表情越来越悲伤,“像爸爸妈妈一样爱我……”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有如烟尘,风轻轻一吹便化了,“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他们每年都会带我一起过,互相给对方送礼物,还说以后要我也在这一天结婚,一起过纪念日。我今天不想一个人过啊,就叫了你们,我觉得白郁佳不错,想跟她谈朋友,只是我很害羞,不敢自己见她,才叫上你,可是她给我的感觉不对,没有特别吸引我、怦然心动的感觉。”余信蔫蔫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勺子,“想找个会像爸爸妈妈疼我爱我的人,好难啊。”
裴于轻柔地抚摸他的头,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
他拿起余信的外套,拉起余信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裴于开车带余信进了城中出名的曾华山,这座山是国家5a级风景区,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大自然的气息无处不在,余信小时候曾跟父母来过这里,这里沉淀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他不知道裴于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也不问,相信裴于会带给他惊喜。
车开到顶峰后停下,停好了车,裴于带余信走向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穿到了山顶上。
这里的冬季实在有点儿冷,尤其是山里,空气温度骤然下降几度,余信轻轻打了个喷嚏,裴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他不肯接,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说自己身体健康。
健康什么了,脸都被吹白了。裴于索性穿上外套,以半拥抱的姿势,环抱着余信,带他走。
“小鸡蛋好肉麻哦。”余信蜷缩在他怀里,没心没肺地笑。
“去去去,这叫有男人气概,懂得保护弱者知不知道。”裴于嘴上说得难听,怀抱却更紧了。
淡淡的香味入鼻而来,余信迷醉地吸了一口馨香,开心地笑了。
到了一处宽广之地,视野豁然开朗,裴于拉着余信站在最佳的赏景点,绚丽的世界赫然呈现。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车来车往,车灯与路灯的光辉交错,交织成一幅幅光辉夜景。城市就在脚下,你站在这里,就如俯瞰天下的帝王,江山尽揽,美景尽收,五彩斑斓的世界是你的所有物,往来人流都是你的子民,刹那间,心情澎湃激昂,心胸宽广顿开。
“我送不了能代替你父母的礼物,只能送你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