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肩头的那块刺青是一张诡异的鬼脸,头顶盘踞着着一条蛇。这个刺青不像是刻在皮肉上,而是从血肉里面直接长出来! 刺青和脉络筋骨长在一起,隐隐透着血液的暗红色。鬼脸头顶的蛇头刚好在我的锁骨的凸起上,像是一条高高仰着头的活蛇,随时准备着攻击。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身上自然会有属于我的印记。”曲慕的声音猛然从身后传来,我感受到一股凉气吹拂着我的耳朵,滑落肩头的肩带也被人拉了上去,遮住了那张恐怖诡异的鬼脸。
曲慕从我的身后绕到前面,抬脚踩着金哥的右手,重重压在地上狠狠地碾压着。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轻易染指的?”曲慕的眉头拧成川字,眉目间满是戾气,他脚下愈发用劲,不解气地使劲跺着,“你动了她几下我就废了你几根手指!”
“啊!”蜷缩在地上的金哥杀猪似的惊叫,一浪高过一浪。眼睛睁得老大,死鱼似地在地上扑腾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狗胆包天!”曲慕猛地使了狠劲,金哥的手指齐刷刷地断掉,血液四处喷溅。那些混混肉眼凡胎是看不见曲慕,只看到金哥焦炭一样的手指断在血泊里,吓得哇哇大叫。
“啊!有鬼啊!”金哥带来的几个混混屁滚尿流地往外面跑。
“一个都不许走!”我着急地大喊道,但是我的声音对他们并没有震慑力。急得我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抓着那个叫川子的肩膀,命令川子道,“把他们都叫回来!”
我可不能轻易地放他们走了,要是趁现在不说清楚了,他们要是再回来找我麻烦怎么办?他们那么多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么打得过?
“姑奶奶,放……放手!”我的手掌一碰到川子,川子的衣服就像着了火一样洞穿,露出烧的焦黑的烂肉。
川子的脸痛苦到扭曲,连连求饶。
我仍旧死死抓着川子的手臂,他的手臂迅速萎缩,露出里面狰狞的森森白骨。
“滚回来!”四散的混混看到川子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乖乖巧巧地跑了回来,瑟缩在墙角。
等所有人都进花圈店里面来了,我顺手把门关掉。花圈店里面没有窗子,陈旧的木门一关上就完全隔绝了光线。成堆的花圈纸人堆在墙角,在黑暗中,就像活的一样显得格外诡异。金哥带来的一帮人瑟缩在角落里,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啊……我们就是一些无辜的打手而已呀6……”其中一个长着贼眉鼠眼的家伙跪在地上向我求饶道,他的头在地上砸的哐哐直响,连带着其他被吓懵了的混混也一并磕起头来。
我尴尬地站着,花圈店里像打鼓一样咚咚响。我突然觉得眼睛很胀,一闭一眨就又看到了那只穿着大红裙子的女鬼。女鬼正站着那一堆靠在墙上的花圈前面,她看着地上那群混混,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毒的神色。
我透过女鬼的眼睛看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面,女鬼穿着一身服务员的服装,推着一个装满酒水的小推车走进去一个包间。服务员走进去包间以后就一直没再出来,紧接着隔着包间的门传出来了很多个男人欢愉的低吼声……
突然包厢门被打开,衣衫不整的女服务员被一群男人扛着直接挟持着上了夜总会楼上的包房……我一眼认出了为首的是金哥,后面跟着的都是今天来我的花圈店闹事的混混。女服务员被带进去包房以后,就被一群禽兽给糟蹋了。不仅是单纯强迫她做那种事,而且那群禽兽还对她进行虐待!
一群high到高潮的男人,将女服务员剥了个精光。用皮带绑在床脚上,轮番折磨女服务员,不仅用皮带抽打她,还用燃烧的烟蒂在她的身上烫出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烟疤!女服务员哭喊者,挣扎着,可是那群人笑得很大声,很放肆,没有一个人收手!
突然曲慕捂住我的眼睛,他趴在我的耳边上轻声说道,”别看了,都过去了……”
“他们……他们竟然……简直禽兽不如!”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吼了一声,随即飞起一脚踹在金哥的身上,咸鱼一样躺着的金哥突然动了两下。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姑奶奶,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金哥用他的血肉模糊的断掌握住我的脚踝,黏黏的粘在我的脚上很不舒服。
“滚!”我一脚踢开金哥。
“姑奶奶你消消气,你爹欠我的二十万我们也不追究了,姑奶奶你放过我吧!”
按理说我的母的已经达成了,二十万的事情终于不用我负责了,我已经舒一口气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沉重呢?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女服务员被欺凌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瞳孔里面满满都是生无可恋和绝望。那些男人拿着烧红的烟蒂一下接着一下地躺在她身上,女服务员死死咬着唇,像小兽一样呜咽着……
那群混混见我走神站着半天没有反应,于是为首的川子悄悄地搀扶起金哥,打算开溜。
“叫他们把那个大胖子脖子上面的玉佛留下。”曲慕指挥着我道。
我清清嗓子,阻止了门口一群人想逃跑的人的行动,“你们就打算这样走了?”
“姑奶奶,您说这么办?我们全部都听你的!”金哥已经虚弱到不行了,还是强撑着赔笑道。
“把你身上那块玉佛留下!”我指着金哥,狮子大开口。
“这……”看样子是一块很值钱的玉,要不然金哥也不至于犹豫这么久,满脸都是为难的样子。
身边搀扶着他的川子,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些什么,金哥才肯松口。‘
隔得太远,川子声音又太小,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川子再出鬼主意,大抵就是讲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缓兵之计。
“不行啊?不行那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出这里!”
“行!”川子拿着金哥脖子上刚刚取下来的玉佛,赔着笑走过来,恭敬地递给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喜欢玉我明天再给你拿一些更好的过来。”
我接过金哥的玉佛,玉佛想刚刚从冰窖中捞出来,放在掌心里一阵冰凉。曲慕眼光不错,果然是个好东西。
“现在怎么办?”我问曲慕。
“让他们走。”
“你们走吧!”我一挥手将这些人都轰了出去,等这些人都屁滚尿流地走远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尖叫着质问曲慕道,“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曲慕点点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可是那个女服务员怎么办?他死的这么惨!就这么让这些伤害他的禽兽逍遥法外?”我气得几乎跳脚,人命在你们眼里都是这么轻贱吗?没有钱没有背景的人就只有这么含冤吗?、
“用不着你动手,恶人自有人收,金林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曲慕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的我牙痒痒恨不得上去揍他两拳,叫你冷漠,叫你装高冷!
可惜我打不过曲慕,要是真的硬碰硬的话,我不仅打不过他,还有很大可能被他摁倒在床上吃干抹净。
“迟早是多迟多早?你还不如告诉我他总有一天会死让我来的痛快!”我气呼呼地将从金哥那儿打劫来的玉佛往桌子上一扔,“拿去,你要的东西!”
“没用的玩意儿!”曲慕看都没看一眼,将手插进裤包里面,走到我身后往我肩膀上面一靠,大少爷一样指挥着我,“陆惜,我饿了。”
“饿了自己解决!”我气呼呼地回答道,烦躁地推开他。既然这块玉佛没用,那曲慕还特地叫金哥留下来,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我好饿……”我刚刚没有挣脱出曲慕的包围圈,反而被他箍得更紧,曲慕在我耳边上磨蹭着,“陆惜,我1好饿,想吃你……”
“滚!”我使劲浑身力气推开曲慕,睡裙的肩带滑落肩头……
“完美的杰作!”曲慕附身,柔软的唇印上了我肩膀上的那块鬼脸刺青。曲慕嘴巴微微张开,牙齿轻轻啃噬着,,我的身体在他的牙齿的啃咬之下不住地战栗。
我突然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股强大的阴冷的气息不住地攒动着,在我的身体里面不住地冲击。无数的阴冷气息迸射开来,我不自觉地颤抖……
“曲慕,那是什么?”
“烙印,属于我的烙印。我说过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
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寒,金哥拉下的肩带以后被烧黑的手指,川子胳膊上裸露的那根森森白骨……
“你现在身体里面有我的气息,你是我的,谁都从我身边抢不走你!”
难道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人半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