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走到走廊最尽头,停在了最里面那间房间的门口,手机铃声就是从这间房间里面传来的。 我握着房间门把手,就如同握住了一块冰块,冷得刺骨。好在这扇门除了冷一点就没有什么别的毛病了,我轻轻一扭,房间门就打开了。
门打开的同时一股腐烂的恶臭迎面扑来,我强忍胃里的翻滚,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苹果的经典还在房间里面回荡,然而我环视了一周,房间里面摆着一张欧式风格的大床,一个立式挂壁衣柜,床头的墙壁上一副类似于婚纱照的额大相框用白布给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完,地板和床单上面积满了灰,不用说也是很久没人住了。手机铃声还在继续,似乎是从衣柜里面传来的。
我握紧手中的手机抬腿走了进去,就在我跨进房间的一瞬间,苹果的经典音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是那种很努力想要呼吸却吐气不匀称的声音,像是一个破烂的风箱在不断地鸣响。
仔细听了听,是那种人在烟气之前,被求生欲驱使着努力地想要呼吸最后一口气口气,却吞咽不下去的那种绝望的喘息!
那阵喘息就回荡在我的耳畔,将我包围其中。我不禁转身想逃,可转念就想到没有地方能出去,大门已经被锁死了,其他房间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刚刚那部响铃的手机拨打求救电话让人来救我。
我只要硬着头皮走进房间里面,越往里面走喘息的声音越小,我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手机铃声是从衣柜里面传来的,于是我走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的第一扇门,里面没有手机只有一些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
紧接着我拉开第二扇门,这间衣柜是空的,只有一些衣架孤零零地挂着。紧接着第三间、第四间,一直到倒数第二间,这几间衣柜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完全没有衣服。
只剩最后一间了,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衣柜拉手上。
“嘶——”刺骨一样的冰凉,好冷!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深吸一口气,还还等使劲,手中紧握着的手机再次亮起,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块烧红了的木炭。烫的我的掌心一阵刺痛,我的手指条件反射松开,手机啪一声落在地上,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最后一格一格里面又重新响起了苹果的经典铃声。我的手一哆嗦,衣柜门就自己打开了。就在衣柜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团巨大的带着浓浓腐臭味道的肉就从衣柜里面滚落出来。
我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滚,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我几乎吐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以后,我才稍微好受一点,可是空气弥漫着的腐烂的味道,仍旧刺激着我的鼻尖,撩拨着我将胃酸一样吐个干净彻底。
等我逐渐适应了这个比臭水沟还难闻千百倍的味道以后,才强忍着把内脏一起呕出来的恶心感重新回到衣柜前面,认真观察起来那堆从衣柜里面滚出来的腐肉。
刚刚的突然一眼让我对肉团感觉到无比的恶心,等我定睛一看则是无比的恐惧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肉团而是一个躯干,一个人的上半身。
准确的说,是个人被齐腰砍断并且被卸下了双臂的躯干!躯干上面的伤口血肉模糊,残缺不全,双手好像是被生生从躯干上面拽了下来。
奇怪的是,手臂两边的伤口并没有流血的迹象,棕色的血迹凝固在伤口上,血肉模糊。而且不仅是手臂上的伤口,腰上面的伤口也完全没有鲜血喷涌的痕迹、,而且就连内脏也不见了。
那团烂肉上面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的尸斑,透露着腐烂的痕迹。从上面散发出浓烈的腐烂臭味。我丝毫不怀疑我一眨眼就会看到从这团烂肉里面看见无数的蛆虫从这个腐烂的躯干里面爬出来。
而就在那团烂肉的后面,刚刚那团滚出来的最后一格衣柜里面一个黑色的苹果手机躺在那儿,我听到的手机铃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苹果的屏幕居然还亮着,上面显示的赫然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真是见鬼了,按照尸体的腐烂程度来说少说也死了有一个星期了,一个智能手机的待机时间也不过三天,就算充满电放在男儿不用不出五天也会自动关机,,没想到这个手机竟然还有电!
而且拨打给这个手机的电话还不是我打的,还是不知道我那个刚刚报废了的手机拨出去的,况且那个手机现在已经摔坏了,它居然还在响铃?
突然,苹果的经典音铃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面突然安静下来,四周充斥着恐怖的寂静。苹果手机的铃声消失以后,屏幕也自己暗了下去,灰暗的屏幕上似乎还有光。
尽管这个手机有老大的不对劲但是我还是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去把它捡起来,毕竟这个房子已经被锁死了,我只有靠着这个手机往外界求救。不然就按照这个房间的偏僻程度,估计我饿死在了这个房子里面,尸体都腐烂发臭生蛆,说不定我都已经腐烂风华成一堆白骨了,都不一定会有人知道。
我跨过那团烂肉,将整个上身探进最后一格衣柜里面,伸手捡起那枚黑色的手机。手机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甚至比冰块还有冷一样,几乎冻僵了我的手指。我颤抖着手指,按住苹果手机的home键。黑色的屏幕想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没电了。
真是该死!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老天是有心要把我困死在这里里。我愤怒地尖叫了一声,声音在逼仄的衣柜里面传出阵阵奇怪的回声。
这衣柜后面好像有东西!
我弯着指头敲击了一下衣柜门,居然是空的!衣柜后面有隔间,我用手继续拍了拍最后一格的衣柜又重新拍了拍身后的墙壁,两次发出的声音果然不一样,这衣柜后面果然有问题。
衣柜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可是要从哪儿打开呢?难道要把衣柜整个搬开?不至于吧,搬开衣柜可是一个工程浩大的任务,打开衣柜后面的暗室应该有个机关才对。‘
我左敲敲右敲敲,最后一格的衣柜都几乎被我敲了个遍,竟然还是发现密室的开关在哪儿。我颓然地一甩手,手指就触摸到了一团软趴趴的东西。完全没有肌肉的松弛额令人恶心的触感!!
是那块腐烂的尸体!
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这床太软了,我几乎陷落了进去,身体重心不稳,我努力挣扎着在床上大幅度地翻滚着保持平衡。
等我挣扎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坐正了身体,床单上积攒多日的灰尘不禁漫天飞舞,就连床头挂着的那幅婚纱照上面的白布都被我不小心给震落了一个角。白色的相框上面左上角露出了一个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文质彬彬的面孔。
我一把将罩着相框的整幅白布都给揭了下来,用力过猛不慎将钉着相框的挂钉给拽掉了一颗,相框失去平衡,左边往下掉,歪歪扭扭地挂在墙壁上。
我狐疑地打量着这个相框,我和猜的不相上下,不过这不是一张婚纱照,而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有一家三口,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右边,眼神宠溺地看着自己怀里撒欢的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戴着领结的装扮得像个小王子一样的七八岁大的儿子。
照片上的小男孩站在最中间,爸爸站在左边,右边站在的身穿白色婚纱的婚纱的身形窈窕的女人自然就是小男孩的妈妈,男人的妻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也就是跟我通过话的高冷男人,而小男孩就是那个需要我补习的孩子。可是这个房子明显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既然没有在这里住了,为什么这个陈先生还要让我到这儿地方来呢?
我奇怪地盯着只剩一根钉子支撑着晃晃悠悠地挂在墙壁上的相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原因,我老是觉得这个镜框上面的人怪怪的,上面的三个人明明视线都应该正视着前方,或是很自然地落在彼此身上,我却感觉到他们三个人视线的方向好像有所转变,直直地看向了了我!!
我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恶寒,我似乎觉得穿堂风阴森森地不断往我的身体里面灌,我的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出来。
我甚至都不敢正眼直视按个相框了,怪不得要把这个相框给罩起来了,因为照片上的人就想活着一样,看着人的目光太过压抑,沉重得四肢发麻,甚至连血液都不畅通了!
我甚至觉得有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心脏,勒得我完全喘不过气来。